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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時,背負拋夫棄女的名聲,必然會被人唾棄的。 然而何恩靜就是敢。 “哪里有那么多不合適。”姜禾綠聽完后,怔怔地發(fā)表意見,“明明就是不夠愛?!?/br> 何恩靜笑而不語,算是默認了。 說來也怪,她好像沒做什么錯事,但所有人都認為她錯了。 姜禾綠剛才說因為一個耳環(huán)被罵,是想強調(diào)父親有多在乎母親。 卻不想,為什么父親要因為這件小事去罵她,罵完后又哄她。 二十多年前姜家的婚姻便是如此。 因為一點小事,吵架,鬧別扭,隨后姜父又去哄。 一次兩次沒什么,天天如此,心高氣傲的何恩靜壓根受不了一個一邊說愛她的男人一邊在小事上錙銖必較。 不過,她并沒有在姜禾綠面前說太多。 她不希望讓姜禾綠對姜父的印象有所改變。 何況今日的晚餐,只是談?wù)勑模瑧c祝下女兒的婚禮。 這么多年來的隔閡,不是一頓飯就能消除的。 但能像個陌生人一樣拼桌吃飯,未嘗不好。 臨行前,何恩靜留下一張黑卡。 “時間太倉促,沒辦法給你精心準備新婚禮物。”何恩靜修得漂亮的指甲抵著桌上的卡,“不如給你金錢來得實在?!?/br> “我不需要?!?/br> “不是給你現(xiàn)在用的。”她說,“是給你一個后路,不論將來如何,有一份家底,會少很多后顧之憂?!?/br> 卡的密碼是姜禾綠的生日。 里面的金額不小。 大銀行的黑卡不是想辦就能辦的,里面少說有七位數(shù)的儲金。 是給她的新婚禮物,也是第一個禮物。 或者說,最后一個禮物。 姜禾綠望著她離開的背影,眼睛不禁酸澀。 既定事實,無法挽留,除去放下別無他法了,只能在不如意的情況下,盡量做到最好,她奢望的一家三口生活,終究是無法實現(xiàn)了。 時懷見能做的,是還她一個圓滿的婚禮。 讓那天團團圓圓,和和睦睦。 姜禾綠拿著手機,不知不覺撥出去一個號碼。 低沉的男聲很快響起:“姜姜?” “老公,我愛你?!?/br> “嗯?” “愛你么么噠?!?/br> 說完,她迅速掛斷電話。 拎包走人。 走到車位旁,手機鈴聲不意外地響起。 “怎么好端端表白了。”時懷見笑著問,“是不是太緊張了?!?/br> “有一點。” “有我在,不用緊張?!彼参康?,“婚禮時你可以一直牽著我的手?!?/br> “好?!彼贿厬?yīng),一邊擰開車門,認真叫一句:“老公。” “怎么了?!?/br> “我剛剛說我愛你,不是表白?!?/br> “那是什么?!?/br> “是事實?!彼a充道,“剛才那一瞬間,特別特別地想告訴你這句話,不是因為緊張,也不是突發(fā)奇想?!?/br> 時懷見笑,“那怎么辦,我剛才其實沒聽清,你要不,再說一遍?” “真夠……不說了!” 原本因為何恩靜莫名其妙難過的姜禾綠,聽見他的聲音,心里的霧霾很快就散開了。 - 婚禮如期到來。 當(dāng)天婚禮,時家才官宣婚訊。 這個訊息如同炸-彈一樣,炸入各個圈子里,之前的謠言被證實后,吃瓜群眾紛紛湊熱鬧。 當(dāng)事人則只專注于婚禮。 婚禮是禮堂和酒店結(jié)合的中西式,整體氛圍是夢幻童話式結(jié)構(gòu),不論禮堂還是酒席場地,氛圍被渲染得惟妙惟肖,仿佛身臨夢中。 意外地,姜禾綠并不緊張。 精心挑選的婚紗裙擺及地,如同蓬松的圣潔的花朵,從身后蔓延開,小臉被精致的妝容襯托得仿若人間仙子,找不到任何的瑕疵。 于她同行的時懷見一身筆挺的深色西裝,氣度一如既往地卓越不凡,卻比之前多了幾分溫和,兩人并肩走在一起,男才女貌,登對如斯。 受邀而來的賓客有關(guān)系不錯的同事,小曲,于詩和她的meimei。親友這邊是最熟悉不過的父親,還有只見過幾次面的何恩靜,他們兩人見面后很少談話,姜父對何恩靜用情再深,面對已婚女性,不得不保持一定的距離。 還有時妄一家三口。 言辭依然是素凈的打扮,扔到人堆里很難發(fā)現(xiàn)的那種,向來冷漠的神色也因為場子里的氣氛變得稍稍輕柔一些,但看到時參之后眉頭還是皺起。 時妄和時家親戚那邊的小孩玩游戲,看似認真,小腦袋卻時不時地抬起來朝言辭那邊看。 除了人,還有小動物。 An的脖子上掛著漂亮領(lǐng)結(jié),穿梭于人群中,熱情洋溢地招待客人,因為怕嚇到小孩,戴了口套,卻并不影響它的快樂。 在親友和父母的見證下,婚禮走向圓滿。 意外地,姜禾綠還看見沈西成。 他近段時間和股東會以及沈家?guī)讉€有實權(quán)的長輩周旋,忙得團團轉(zhuǎn),哪有以前張揚的公子哥風(fēng)光,面龐比以前更顯清秀,乍看到人,姜禾綠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她問旁邊的男人:“你請他來的嗎?” “沒有?!睍r懷見否認,“可能自己跑進來的。” 沈西成是各大豪華酒店的熟人,保鏢估計都沒有查看他的請柬就被放行了。 他出現(xiàn)在這里,不論以任何身份都顯得格格不入。 既然人來了,沒做什么壞事的話,沒必要把人轟出去,這是眼下這種行為就像一個未經(jīng)主人家允許就肆意蹭吃蹭喝的乞丐,仗著對方圖個吉利所以來去自如。 “要不要說幾句話?”時懷見問道。 姜禾綠下意識搖頭,“算了吧。” 她和沈西成,沒什么好說的。 沈西成以為她怪他之前在雪地里的事情,殊不知對于姜禾綠來說,那只是牛毛,不足惦記,根本原因也并非那件事。 他們沒過去,沈西成倒是主動過來。 他手里沒有禮物,臉色很差,帶著隱隱的不甘和難以言喻的喪氣,站在兩人的面前,就像個小丑。 他看著漂亮得像芭比娃娃一樣的女孩,過往的一幕一幕仿佛記憶猶新,時間過得很快,他一個不小心就把人錯過了。 時懷見先開口打破沉默,問得隨意:“沈二少是來送祝福的嗎?” 顯然,不是。 “阿禾?!鄙蛭鞒傻哪抗饴湓诮叹G的身上,隱忍又克制,“我好想你?!?/br> 姜禾綠愣了下,懵懵地抬眸,看向時懷見,似乎在說,這不關(guān)她的事情,完全是沈西成自作主張。 時懷見表面態(tài)度客氣生疏:“如果要是想擾亂婚禮現(xiàn)場的話,你應(yīng)該先搞定這里的保鏢再來搶親?!?/br> 既是提醒,也是警告。 誰也不想讓婚禮弄得太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