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日夜夜被劇痛包裹全身。

    陳清韻只堅持三天便投降了，期間還說不少認錯的話，求饒度和求生欲極強，然而言辭卻覺無趣。

    達到自己的目的后，她反而找不到自我。

    只想等陳清韻入獄，再次離開桐城。

    她對這里，沒有過分留戀的人事物。

    …………

    晚上。

    最近不忙，姜禾綠有時候會在家里直播，順便陪時妄吃個晚飯。

    看到時妄，她便想起言辭的話。

    言辭應該是在乎時妄的。

    只不過愛和恨交織在一起生出來的結(jié)晶，讓她無從下手，不知道怎么對待。

    何況這么多年。

    不可能沒有隔閡。

    姜禾綠唯一的希望是他們母子兩個偶爾見個面。

    飯桌上，時妄突然開口：“漂亮jiejie?！?/br>
    姜禾綠：“嗯？”

    “你的筷子已經(jīng)把盤子里的rou搗爛了?！?/br>
    “……噢?！彼皖^看去，尷尬笑道，“沒注意。”

    “有心事嗎。”

    “沒有啊?！?/br>
    “我爸是不是欺負你了？”

    “更沒有?！?/br>
    “他要是欺負你的話，我可以幫你告狀的。”時妄還算體貼，“我奶奶幫你教訓他?！?/br>
    “沒事?！?/br>
    姜禾綠訥笑著。

    為這小孩的正義感到不自在。

    “那個……”姜禾綠還是小心翼翼問，“旺仔啊，你想不想見你的親生mama？”

    時妄對這個名字簡直產(chǎn)生恐懼，嫌棄道：“我不叫旺仔……”

    “那你想不想呢?！?/br>
    “你干嘛管這么多?！?/br>
    “我這不是為你著想嘛?！苯叹G吐了吐舌頭，“我知道你的感受，所以才問問的?！?/br>
    因為她也時不時想念自己沒見過面的母親。

    時妄卻輕飄飄說出一句讓她驚訝的話：“我見過了?！?/br>
    姜禾綠：“？？？”

    “上次在醫(yī)院?！睍r妄說，“我看望大伯的時候，有個女醫(yī)生。”

    “你怎么知道？誰告訴你的？”

    “我猜的，但我現(xiàn)在肯定了?！睍r妄鄙夷道，“從你的表情可以看出，我猜對了?！?/br>
    本來想要試探一番再和時懷見商量告訴他真相的姜禾綠不禁嘆息。

    她居然被一個小孩子玩弄智商。

    “我還經(jīng)常在校門口看見她?！睍r妄又說。

    “不會吧？”

    “大白天的戴帽子和口罩，一直盯著我看，不是她是誰?！?/br>
    姜禾綠想不到這孩子的觀察力這么強。

    他應該心里就有數(shù)吧。

    不然不會意識到他mama跟著他。

    “這事別和老時說?！睍r妄小大人口吻，“我和她一樣，不想牽扯太多，戶口本上還是掛給你們這邊，再過兩年，我就上大學，不用麻煩你們了。”

    姜禾綠愕然，“……不是，你這孩子?！?/br>
    時妄卻瞥她，“別多管閑事了，吃飯吧，老時讓你多吃點蔬菜。”

    “你干嘛管我？”

    “那你也別管我?！?/br>
    “……”

    姜禾綠徹底輸了。

    又不好告訴時懷見。

    她以為時妄是個傻白公子哥，卻不想人家也有自己的思想。

    入夜，聽到樓下車聲，本來坐在臥室沙發(fā)上玩游戲的姜禾綠迅速關(guān)閉電腦，然后躡手躡腳地鉆進被窩，關(guān)掉燈，假裝自己睡熟。

    不一會兒，外面?zhèn)鱽韯屿o。

    蒙在被子里的她屏住呼吸。

    擰門進去后，時懷見自然頗感意外。

    這個時間點，小媳婦不太可能睡覺，他每次晚歸，回到家看到她不是在刷劇就是在刷游戲，要么便是延長直播時間，和觀眾說說笑笑的聊天。

    難道不舒服嗎。

    時懷見沒有打擾她，只開了一盞壁燈，發(fā)現(xiàn)床上連個頭都沒露出來。

    “姜姜。”他一邊解衣服，一邊問，“你是不是不舒服?！?/br>
    “沒有?！苯叹G小心翼翼露出一個頭，“我只是睡得早而已?！?/br>
    她雙眼黑白分明，很是精神，不像是昏昏欲睡的樣子。

    時懷見去洗了澡，出來后發(fā)現(xiàn)她還睜著眼看他。

    “今天學乖了？想要早起早睡嗎。”他輕笑，順勢俯下身，在她額上親了親。

    姜禾綠用力點頭，撒著嬌，“今天太累了?！?/br>
    “所以呢?！?/br>
    “不想愛愛?！?/br>
    她眼巴巴看著他，頗帶幾分小可憐的意思，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被折騰過了。

    聽她這語氣，時懷見不知她是真不想要，還是扭捏地推辭一番。

    “真不想？”他笑道。

    “嗯……”

    “那就親一下?！?/br>
    俯身，他撐在她肩旁，低頭吻住她的唇，比往常要慢，卻更容易刺激神經(jīng)。

    手也沒老實。

    “還不想嗎？”時懷見在她耳邊吹著熱風。

    “你……”姜禾綠感覺到自己的變化，有些欲哭無淚。

    到底是正值壯年還是這個狗男人如狼似虎，回回都不肯放過她。

    最讓人難受的是。

    她還抵抗不了。

    輕輕一撥動，便像是中了蠱一樣，甘愿拜伏于他。

    每次都是這樣，明明并不想，然而親著親著又俯首稱臣。

    不知不覺已經(jīng)被他從被窩里提溜出來，像是案板上的魚，一點點地被褪魚鱗后呈現(xiàn)出來。

    姜禾綠感覺自己的膝蓋已經(jīng)碰到肩頭了。

    抬頭能清晰地看見腳背，淡粉的腳趾因為被動而逐漸蜷縮。

    每個角落被時高時低的聲音所覆蓋。

    “姜姜。”時懷見跪在她腰前，低聲淡笑，“這就是你說的不想要？”

    “……唔?！?/br>
    “這要是算不想要的話，等你到了想要的那天，豈不是要把我淹死。”

    “…………時懷見！”

    姜禾綠忍不住想罵他。

    這個狗男人說的話可真欠揍。

    一句人話都沒有。

    時懷見握著她的腳腕，沒給她起身掙扎的機會，俊顏溫和，好似在做正經(jīng)的事，繼續(xù)哄著她：“好好想想，你應該叫我什么?！?/br>
    “叫你滾。”

    “確定？”

    “嗯……別……你出去——”

    “還確定嗎?！?/br>
    “……”

    “乖，給你重新叫我的機會?！?/br>
    他稍稍湊過來。

    一副不僅要占她身體還要占口頭便宜的樣子。

    “老公?！苯叹G只能這樣喊一句，“行了吧?？禳c把我放下來，酸死了?！?/br>
    “你不覺得剛才叫老公的聲音太小了嗎?！?/br>
    “我怕把你耳朵震聾了?！彼裾裼性~，“我是為你好，只有愛你才會這么體貼?！?/br>
    他輕笑，算是接受這個解釋。

    等他出去后，姜禾綠進入賢者模式，幽幽嘆息，“哎——”

    “你嘆什么氣？怪我剛才沒伺候好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