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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快穿之解冤成愛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65

分卷閱讀265

    老板過來一把抓了,匆忙間秦惟見他短短的手指油光光的,還有黑黑的指甲,一下就后悔了自己的決定——我怎么忘了現(xiàn)在沒冰箱?而且吃東西最好不吃街邊的……

秦惟正在自責(zé),老板打開蒸屜,用接了錢的手揀出了兩個包子,放在一支缺口的破碟子里,給秦惟端了過來,秦惟這次看清楚了——大拇指還是灰的!雖然他知道包子是燙的,就是臟手拿一下也沒什么,可秦惟的醫(yī)生潔癖發(fā)作:雖然快餓死了,卻突然不想吃了。

街上一駕華麗的馬車馳過,后面追來兩三個小乞兒,叫著跑:“公子!行行好!行行好!……”

秦惟端起碟子笑著對他們一舉:“來,這個給你們了?!币粋€小孩跑過來一把抓了兩個包子,秦惟喊:“小心燙手!你說謝謝嗎?”

那個孩子邊跑邊含糊地說:“謝……公子……”

秦惟看著他們的背影笑了一下——那個老僧人說有一世那人會是個乞丐,自己把他一腳踢死了,他如果真是乞丐,自己何止不會踢,一定會拉到家里去養(yǎng)著……可惜那幾個孩子都不是他……但可見自己還是有分別心,該是對其他乞丐也想養(yǎng)著才是吧。

前面的馬車窗里突然往外撒了把錢,幾個乞兒歡笑著去撿。

秦惟看過去,想那些錢比他買包子的錢可多多了,但他可沒臉去撿。他苦笑著放下盤子,對老板說了聲“謝謝”,站起來邁著方步往書院走。路過個炊餅攤子,買了塊餅吃了。

包子攤的老板見秦惟將包子給了乞丐,哼了一聲收了盤子,在秦惟離開后不屑道:“沒幾個錢還窮大方,敗家子!”

方才行過的馬車里,邵子桐也對身邊的邵子茗說了相似的話:“看!那是學(xué)里的窮小子江晨生,鄉(xiāng)下來的,程家五房的一個表親硬塞進來的,賴了好幾年了,總拖欠束脩,死板得要命。程夫子還總說他刻苦有天分,其實就是可憐他……”

邵家錦華城里的富豪之家,錦華城與寧城相距二十來里路。程氏族學(xué)是邵家長房的外家程氏家族辦的,程家雖然沒邵家那么有錢,但是族中出過三位進士,族學(xué)頗有名氣。當(dāng)初邵家與程家結(jié)親,也是看上了程家書香門第的清貴。邵家人丁稀少,索性將子弟送到寧城的程氏族學(xué)來。邵子茗是邵家四房的獨生子,今年十七歲,父母一直不放他出來讀書,只在家中請了先生。邵子茗年底要成親了,就一個勁兒地鬧著要跟長房堂哥邵子桐一起來上學(xué),四老爺覺得兒子出去看看也是可以的,四夫人終于說讓他來試試,不行就回家。

邵子茗的臉上還帶著少年人的稚氣,兩眉微揚,一雙眼睛黑亮,嘴如花瓣微翹。他在家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從來說一不二,要星星不給月亮,頗有些公子脾氣。此時聞言斜眼看向窗外,卻見一個衣襟上打著補丁的窮書生,微笑著將一碟兩個包子遞給了乞丐……

邵子茗的臉一下貼到了車窗上,說道:“停車!”

邵子桐一把拉著他說:“干什么呀!要去拜見程氏族長,不能晚啦!”他出聲對車夫喊:“別管他!快點趕!”這個堂弟被父母寶貝得一直圈在家里,沒出來見識過,行事很沒譜兒!

邵子茗從衣服里抓了把散錢一下扔出窗去,果然見那個書生抬頭看過來:眉清目朗,神情平靜……

可惜他在狹小的車窗內(nèi),無法探出頭去,那個書生一定沒看見自己……邵子茗突然心口劇痛,眼睛濕潤,他啞著聲音問:“他叫什么?江……”

邵子桐奇怪地說:“江晨生,怎么了?你認識他?”

邵子茗微微搖了下頭:“該是沒見過……”可是怎么覺得這么熟悉?!

邵子桐哼了一聲說:“你要是早來學(xué)上,不見他都不可能!他天天得特別早,就是為了喝學(xué)里的茶水。”

邵子茗點頭了下頭,問道:“他這是去學(xué)里?”

邵子桐說:“應(yīng)該是吧,他除了來學(xué)里,還能去哪兒?聽說他父母早就死了,鄉(xiāng)下的田地都賣了,他在城里租了個房間,就指望過了府試,他能去科舉。其實哪里那么容易!看他那衣服,走半道大概就餓死了……”

邵子茗看著車外沒說話,無論他怎么回頭,都已經(jīng)看不見江晨生了。邵子茗使勁忍著淚意,恨不能馬上就跳下車去,抓了那個江晨生的手拉著他去吃飯……

邵子茗被自己這種沖動嚇壞了:我這是怎么了?!他知道不能誤了去見程氏族長,過個禮數(shù),可真等不及要去學(xué)里,趕快再見到江晨生!他覺得江晨生的神情特別文雅溫和,雖然穿著寒酸,但是周身帶著種無法言喻的雅致貴氣,他一見就喜愛到了心里!

秦惟走入程氏學(xué)堂的院落,前院的里面的海棠樹下,站著兩三個十七八歲的青年,衣衫樸素,只是沒有到衣服外面打補丁的地步。他們見了秦惟都將目光挪開,秦惟也就沒追著他們?nèi)フf話。

學(xué)堂只一進院落,正面三間朝陽北房,是給成年學(xué)生的課堂,兩邊廂房是給年幼的學(xué)子們的。秦惟走入西邊的課堂,里面擺了十來張書桌和椅子,近門處是一個大些的桌子,上面放了文房四寶,是夫子的書案。臨窗一個長案,已經(jīng)放了把大茶壺和一疊杯子。

夫子還沒有來,秦惟馬上就去提了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找了個長案盡頭窗口下的椅子坐了,慢慢地喝顏色很淡的茶水——他早上起來就沒喝水,又吃了個餅,正渴著,覺得這茶很可口。江晨生因為家里的茶壺破了,舍不得買新的,就天天來蹭茶水,秦惟真的可以理解!

窗外,幾個學(xué)子遞眼色:“看見沒有!來這么早就是為了那口茶!他得窮成什么樣了?”

“他都沒帶書褡褳,難道要借筆墨?”

“學(xué)里怎么有這種人?天天就知道來占便宜!”

“誒,你們聽說了嗎?邵家的六公子今天要來學(xué)里了,昨天送了一車東西送給族長和學(xué)中的夫子們……”

“邵六?是邵二公子的弟弟?”

“不是,是邵家四房的……”

“哦!我知道我知道!邵家四房的獨生子!邵二說過!邵家四房最富,可這么多年只有一個兒子,脾氣挺大的。”

“脾氣大?那還不是自然的?嬌生慣養(yǎng)的唄!他多大了?”

“十七。”

“十七?還沒長大呢!可他家就一棵獨苗,該早成親了吧?”

“還沒有,但就快了,他十五歲就定下了王大學(xué)士的小女兒,年底過門?!?/br>
“那還來上什么學(xué)呀!”

“就因為要成親來才來學(xué)里坐坐吧?不然一輩子沒進學(xué),說出來也臉上無光。”

“就是!程氏學(xué)堂江南有名,他在這里混半年,也算是鍍了層金呢?!?/br>
“呵呵,有的人混了多少年了,也沒鍍上什么!”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