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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眾們驚叫著跳開,跪著的人們哭著挪動膝蓋,想往后退。茅二得意地哈哈笑。秦惟抬眼偷瞟夏玄弘,見他還是抬著頭,眼睛半閉著,依然是那副傲慢的拽樣子。秦惟收回目光,指著腹腔的一角:“這里!再捧一次?!?/br>茅二忍無可忍地說:“你怎么不自己干?!”秦惟用拇指和食指捻動匕首,頭一歪笑著說:“我這不是一手占著呢嗎?”茅二見高鵬在一具胸膛大開的尸身邊竟然還能這樣巧笑倩兮,忽然脖子后面發(fā)涼。他回頭看了眼溫三春,見溫三春正認(rèn)真地盯著高鵬的后背。茅二胡亂再捧了一把,趁著高鵬沒再說什么,趕快離開了尸體,一邊往自己身上擦手,一邊走回溫三春等人的身邊。秦惟看到茅二投向溫三春的眼神,斷定這幾個人該都是以溫三春馬頭是瞻——論武力值,茅二第一,連他都看溫三春的臉色,影響力遠(yuǎn)不如茅二的賴光頭就不用說了。知道誰是領(lǐng)頭的就好辦了!秦惟放了一半心,繼續(xù)向人們展示,嘴里說著:“這是膽囊,這是腎臟,這是膀胱……”很津津樂道的樣子。旁觀的土匪們終于毛骨悚然,看向寨主的目光透出膽怯——能這么冷血地割人心肺,切人肝胃的,一定殺人不眨眼!他們的寨主表面看著矮小,可實(shí)在不能輕視!他們怎么也無法想象后世有醫(yī)學(xué)生這幫人,切碎了人的肋骨后照樣到食堂點(diǎn)了糖醋小排……器官剝離后,再動作就得用雙手了,秦惟不想冒險(xiǎn),見面前的寨眾們神色僵硬,屏息靜氣,決定見好就收。他提起一角衣襟,將匕首小心地擦干凈了,一抬腿又插入了鞘中。他看著自己只有幾個血點(diǎn)的右手說:“好啦,今天就先這樣吧,你們記得給我做副鹿皮手套,下次我給你們剝下人皮,哦,把腦袋切開,腦漿子像軟軟的豆腐腦一樣,抓都抓不住,我得讓你們看看……”他的語氣里帶著種懷念和向往,人們卻一片作嘔聲,多少人心中大罵:日后我可怎么再吃豆腐?秦惟是想起了當(dāng)初在大學(xué)上的第一堂解剖課。那之前雖然同學(xué)們已經(jīng)解剖過了許多動物,見到干尸,課上還是有同學(xué)吐了,其他班甚至出現(xiàn)過臺子上面一動刀,后面噗通一聲——有人暈倒在地。新鮮尸體的解剖就更難適應(yīng),第一次旁觀,近一半同學(xué)都嘔出了早飯,大家后半天吃不下東西,有人甚至哭了,說真是太慘了。從心理上講,人們天生對同類的尸身有抵觸感,受不了面對死亡。秦惟此時依靠的是人之常情,要一下子鎮(zhèn)住場子?,F(xiàn)在看來,他目的達(dá)到:許多人在茅二潑了漿水后,就遠(yuǎn)遠(yuǎn)離開他站著,沒再往前來。秦惟左右看,問道:“怎么沒人給我打水來洗洗手?是不是想讓我接著……”卞管家顫著聲音說:“去!打水!”卞管家一直是個文職土匪,從來沒干過這種事,也沒見高鵬這么做過!他頻頻看高鵬,還向溫三春使眼色,表示高鵬與往日太不相同。溫三春也察覺這個新寨主與自己印象里那個暴躁的青少年很不一樣,雖然樣子沒變,但憑空多了穩(wěn)重和自如,還敢在尸體上如此動刀!溫三春已經(jīng)在鷹嶺寨二十年了,殺的人沒有上千也有上百,但他都不敢說自己能這么靈巧無誤地割下人的器官,沒有多廢一刀!這得是多少次練手才能做到?誰都知道這個小寨主沒殺過人,也沒聽說他喜歡割尸體,難道是以往偷偷干的?或者是老寨主死了,小寨主就變了心性?如果性子變了,那就不好了……溫三春從半瞇的眼簾下看茅二和賴光頭,那兩個人都在看著他,就等著他的指令了。溫三春的臉上又掛些許陰柔的笑容——就是你想告訴我你敢殺人,心狠手辣,可你現(xiàn)在一個孤家寡人,又能如何?……有人端了水盆過來,秦惟慢慢地洗了手,接過了一個人遞過來的手巾,邊仔細(xì)地擦拭手指邊說道:“牛大山是被人從背后先捅穿肺部,然后被幾個人聯(lián)手殺的……”傷口的深淺還是可以看出來的。溫三春不等高鵬說完,就對外面的人說:“來!把夏家的……”秦惟抬起右手食指,慢條斯理地?fù)u頭說:“等等!夏家的人我要親自動手,每一刀每一劍,都要由我來,好解我的心頭之恨。”秦惟說的是高鵬的心聲,聽著倒是挺認(rèn)真的。高鵬來時說要夏家的人,人們還沒當(dāng)回事,可現(xiàn)在見他當(dāng)眾將尸體嫻熟破肚不說,還對人的器官如此熟悉,就知道此人該是熱衷毀尸,心地陰暗jian損!加上大家都知道高鵬跟太監(jiān)差不多,認(rèn)定這個新寨主心地已經(jīng)大大地扭曲了!夏家的公子落到他手里,一定不得好死。這正是秦惟給自己的定位——“變態(tài)”!在這一群匪徒中,他必須有獨(dú)樹一幟的惡毒,不然他就會被目為可欺,淪為任人宰割的羔羊。他若不能自保,還怎么cao縱人心,領(lǐng)著山寨走向覆滅?秦惟對著牛大山的尸身擺了下手說:“都燒了,把骨灰給我送回來。”溫三春的笑容實(shí)在了些——這表示新寨主不追究了?他到底是不敢!秦惟遙遙指向方才用力鞭打夏玄弘的那個人,開口道:“你!過來一下!”那人一愣,神色緊張地走了過來。方才他對寨主說話時,還語氣隨便,目睹了寨主單手剖尸后,他對這個新寨主就不敢直視了。秦惟仔細(xì)打量到了自己面前的這個寨眾,見他中等身材,臉?biāo)?,鼻子歪,三角眼露出兇光,問道:“你叫什么??/br>那個人結(jié)巴著:“在下……在下……叫茅……富……”秦惟看了下茅二:“這是你的親戚嗎?”茅二不知道秦惟是要降罪還是要獎勵,皺著眉說:“是……是個遠(yuǎn)房的……”真是無心插柳!秦惟笑著打斷:“這樣就好!我喜歡茅富這樣的漢子!對我恭敬有禮,還熱心告訴我事情。這樣吧,茅富,從今天起,你就去卞管家身邊,熟悉熟悉下寨中的事務(wù),一個月后,你就接替卞管家,成鷹嶺寨的大管家!”如果他不姓茅,秦惟還真不敢這么干。???!人們?nèi)@呆了,茅富眼睛快對上了,呆呆地說:“寨主!……”沒“少”、也沒“新”字了。秦惟不能給對方機(jī)會推脫,忙截?cái)嗨脑挘骸芭?!你就不用謝我了!我父親讓我重用茅二,你是茅家人,到我身邊來,能幫助我,也能幫著茅二,我也算是聽了父親的話。你今天就搬到卞管家那里去,月銀就先算是卞管家的一半,月后自然是卞管家的份銀了,該是每月百兩吧?”這個時代一個三品朝官一年的薪俸也不到卞管家一個月的銀子錢!高家豪富,卞管家是高鵬父親的第一秘書加會計(jì),所以有如此高薪。茅富現(xiàn)在的月銀每月不到二兩,當(dāng)然,平素下山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