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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山野嶺的,可就不好找了?!?/br>一個衙役也對我這個五品武官指手劃腳的?潘杰深覺這個縣衙太隨便了!胡縣令見潘杰臉色寡淡,就笑著介紹這個兩鬢花白的老衙役:“這是汪班頭,在此地土生土長,已在衙中三十多年了?!毖酝庵猓哼B我都得聽他幾分!又一個衙役開口說:“是啊,從此往北邊去,山頭就十幾個,山谷村落也不少,抓個人不是件容易的事。最好還是由駐兵出面?!眲e找我們了!看你們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根本不想幫忙!潘杰也不多客套了,借口疲憊,起身告辭走了。自己帶人去找駐兵借兵,此是后話。一個衙役到門口看著潘杰走遠,才回頭對胡縣令說:“他要找的不是與靖遠侯有關的人吧?”又一個衙役拍腿:“對呀!東宮的事,可不是對靖遠侯趕盡殺絕嗎?”汪班頭左右看看,小聲說:“他們在找那個在清泉居行醫(yī)的少年人,我有個親戚就是被那個孩子治的傷,說那個孩子特別和善,醫(yī)術可好了。我親戚眼看著腿里的十幾年的刀片被取出來,然后又縫好了傷口,那手,巧極了!”胡縣令難得沒了什么笑容,說道:“把靖遠侯弄死了,可卻沒找到個頂事的!邊境無帥,這要是出事就是個大的!為了個位子,江山都不顧了,不知道最后誰沒臉呢!”幾個衙役也面色沉重,一人附和道:“那個郭將軍竟然召各城經略使、經略副使離崗去見他,聽著就不靠譜,難怪那么快就完了?!?/br>汪老班頭擔憂地說:“這城里沒了武將鎮(zhèn)守,我總覺得有些不踏實。你們是沒見過十五年前那幾場戰(zhàn)役,這方圓兩百里,處處都是死人?!?/br>胡縣令點頭:“跟大家說,這些天好好巡城,對西邊過來的胡人要多留意。反正……”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做,只能說:“多加小心吧。”衙役們應了,剛要往外走,胡縣令似是隨意地說:“跟大家伙兒透個底兒,東宮來人要找那個少年人,許是與靖遠侯有關,說見了就地格殺。讓城里的人都幫著看看,有消息了通報一聲。”衙役們了然點頭,“對呀!咱們也得幫忙呀!”“就是!人多能成事嘛!”這話表面聽著是向著東宮,可衙役們都知道是什么意思:靖遠侯在此地駐扎了十五年,是一方土霸王,親信滿地,連新派來的郭將軍都被算計了。若是知道東宮來人要抓靖遠侯的人,靖遠侯的親信豈能袖手讓他們得逞?那個少年原本住在洪家的大本營,許是為了避嫌,現在如果捅開了這層窗戶紙,讓靖遠侯方面知道了,他就更多了些庇護。胡縣令等著大家離開了,開始翻看手邊的公文。他這里偏遠,不久前才收到了京城幾月前的邸報和一些友人的書信。字里行間中,他能讀到滿篇鮮血。他只是一個小城的父母官,可都知道自己能過好日子是因為邊境平安無事,但京城那邊誰犯了病,好么丫兒的怎么就把邊境主帥給斬了,滅了人家滿門?這事細思極恐,他現在提心吊膽,幾日前剛讓老婆帶著孩子們回了老家。妻離子散的日子不好過,他可沒心思幫著東宮追到這里來殺人。大虎過了晌午一進石城城門,就明顯覺察出了不同——城門處除了兩個兵士還多了四五個便衣挎刀的人,甚至還有個平時城中根本見不到的老汪頭,袖著手站在一邊,監(jiān)看往來行人。汪班頭見了大虎,對他一挑眉,大虎見機從馬上下來,對眾人一點頭說:“兵爺官爺們好辛苦!”兩個兵士認識大虎,此時卻裝得沒見過他一般,一揮手說:“去去!別在這里礙事!”大虎賠笑,拉著馬往前走,轉過了個街道的拐彎,他牽著馬停下,果然,遠遠聽著老汪頭大聲說:“你們幾個看著,我去吃些東西?!庇腥舜饝?,沒多久,汪班頭哼著曲子從街道另一邊轉了過來。大虎沖他一嘿嘿,行禮道:“官爺今天怎么出衙了?”這個汪老頭年紀大了,平時懶得出衙門走動。汪老頭繃著臉過來,對大虎哼聲:“你小子惹了大禍了知道不知道?”大虎瞪大眼睛:“真的?我誤了午飯,走!咱們去吃點東西,您老也好告訴我!”汪班頭在那里站崗,也沒吃東西,此時回頭看看,沖前面一點頭:“快點快點!吃完了我還得回去呢!”大虎牽馬往前面走,到了一個小飯館,將馬栓在門口,與汪班頭一前一后進了屋。此時已經過了午飯時分,屋里沒什么人,兩個人選了個暗處坐了,大虎叫了一大盤牛rou,外加些煮蘿卜、蒸餅菜湯,兩個人都餓了,也不客氣,張嘴就大吃起來。吃完了,大虎才問汪班頭:“您老說說,城門那里是怎么回事?”汪班頭白了大虎一眼:“你小子別跟我裝蒜!怎么回事?你把那個小神醫(yī)在他們來之前送出去了,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虎瞪大眼睛,壓低聲音說:“他們是來找那個少年人的呀!他犯了什么事了?”汪班頭瞇了眼睛:“你干爹沒告訴你?”大虎指天發(fā)誓:“天地良心哪!我干爹根本不認識這個人!投宿到了我們那里,見我干爹坐著不能動,就說他……”大虎卡了一聲,可憐巴巴地看汪班頭:“是不是我惹禍了?我把他的事兒和他的樣子到處與人說,他們是不是因此找到了線索?……”汪班頭見大虎胸口露出刺青,膀大腰圓,真與他臉上的兒童神情不相配,撇嘴道:“你那豬腦子怎么會知道這種事情,你干爹大概沒敢告訴你?!?/br>大虎的眼睛完全圓了:“什么事我干爹沒告訴我?”汪班頭前后左右一通看,然后貼近大虎的耳邊說:“那孩子是靖遠侯的人……”“什么?!”大虎失聲喊了一聲。屋里的兩三個人都看他,汪班頭“噓”了一聲,接著嘀咕:“別亂喊哪你!東宮來人追捕,說要就地殺了,不留活口!”大虎的嘴大張,然后使勁合起,咽了口水說:“東宮?就地?”汪班頭重重地點頭,說道:“你跟你干爹去說,別幫著那孩子了!知道他在哪里趕快說出來吧!省得給自己惹禍!”大虎匆忙地從懷里拿出銀子放在桌子上,又將一塊銀子推給了汪班頭,汪班頭沒推辭,從桌子上拿起揣入了衣服里。大虎出了門,汪班頭拿起筷子,將盤子里剩下的一條菜夾起吃了,他旁邊過來兩個人,就著椅子坐了,悄聲問:“什么靖遠侯的人?”“是那個清泉居的小神醫(yī)嗎?我原來還想帶著我大爺去看他呢!我大爺胳膊上長了好大一塊,曹郎中說得割了……”另一人說:“那是曹郎中想找人去讓小神醫(yī)下刀!曹郎中說了,他就喜歡看那小神醫(yī)動刀……”“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