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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了小木的手,示意他去關(guān)了門,這才小聲說:“……姐,不用,我沒事,我這么著,就是想出城一趟?!?/br>趙姐聽他開口叫了聲姐,嚇壞了,可接著就紅了眼睛——她四十多了,哪里能稱姐呢?她沒有問十七殿下為何如此,當初十七殿下在宮里找到她,讓她給洪家遞個信時,她也沒問過,雖然如果被人發(fā)現(xiàn)了,她可能被打死。她隨洪大小姐入了宮,洪妃一死,她就被貶去洗衣服了,可誰能說這不是好事呢?留在十七殿下身邊的人或死或離,最后宮中只剩下了她。她當初是洪家買下的孤兒,這救命的恩情總要還給洪家人才是。十七皇子說什么,就是什么吧。她仔細想了想,小聲說:“殿下,后角門的洪老三,雖然一只腿受了傷,有些瘸,可其實是這府中洪家人里武藝最好的,他該是能帶著您……”秦惟一喜,想問老宮女那個人是否可靠,又想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說:“那你幫我去說一聲,我明天看看動靜,要是沒事的話,我們很快就走?!?/br>老宮女遲疑了下,再次問道:“不告訴一下洪家嗎?”秦惟猶豫——他不想讓洪家知道他去干嘛了,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就是萬一他真出了什么事,洪家如果一點都不知道,也許就不會受牽掛。可是,也許洪家知道他出城了,遇事會有一些準備?他想了半天,終于說:“我走十天后,你再告訴我大舅吧?!蹦菚r他要么快回來了,要么出事了,可以告訴一聲。老宮女說了聲是。秦惟這一夜如果不是小木上來伺候,就摔東西,將人呵斥出去。天亮后,索性關(guān)了門,只許小木進去。近午時,宮里來了太監(jiān)和御醫(yī)。他們剛走到臥室門口就聽十七皇子在里面撕了聲音大叫:“走開!我誰也不見!都是來看笑話的!不見!小木!讓他們誰也別來!……”動用了本尊的惡劣口吻。來一次也沒有人送個錢,誰想來跑腿?太監(jiān)壓著氣進屋問了個好,御醫(yī)過來來查看。秦惟一會兒竭力叫喚,一會兒在御醫(yī)按到腿部時不做聲。他不想讓御醫(yī)多看,焦躁地問:“我怎么還疼得不能動?已經(jīng)喝了你的藥了!”御醫(yī)停了手,說了句:“傷筋動骨一百天……”哪兒那么快的?秦惟粗暴地說:“那還用你干嗎?!治不好就別來!”他看過病人怎么自斷生路,此時很方便地就借用了。御醫(yī)的臉耷拉下來,他在宮里來往,哪里不受尊敬!誰敢得罪御醫(yī)?一味藥不對,就能讓人病勢纏綿。他冷冷地說:“殿下要以靜養(yǎng)為上?!眲e麻煩我了。秦惟又叫:“走開!走開!別讓我看見你了!”御醫(yī)收拾了醫(yī)箱,到外面胡亂寫了個方子,和太監(jiān)一樣氣鼓鼓,匆忙離開了。秦惟想偽裝個腰椎受損,御醫(yī)完全get,回去對太子說這十七皇子不知道日后能不能起來了?,F(xiàn)在剛摔了火氣正大,讓他好好歇息一段時間再看看。太子點頭認可。十七皇子府里,太監(jiān)和御醫(yī)一走,秦惟趕快寫了路引,還用了十七皇子的私章。就是介紹信,允許十七皇子府里的兩個仆人回鄉(xiāng)探親,小木拿了去官府蓋個章子。這種小事經(jīng)常有,十七皇子就是再不濟,也是皇子,下人們出城一般不會受阻。原來貼身服侍的兩個太監(jiān)昨天剛被打傷,別的宮人們見十七皇子如此暴躁外加無能,誰都不往前湊。只剩老宮女巴巴地守著門,小木一出府,寢室前就沒有別人了。秦惟叫人沒見人進來,只有老宮女應了,他就大喊大叫地將老宮女提成了管事嫲嫲。老宮女忙讓人幫著搬東西,到了十七皇子寢室院落的偏房住下了,從此專管十七皇子的隨身事宜。午飯后,小木拿回了路引,秦惟開始收拾行裝。他讓小木給他找了兩套仆人的衣服,又裹了條小被子,打成了個卷子。他將原來的“自己”藏的私房錢全都拿了出來,其實總共也不過五十多兩銀子。前一陣派人出去,已經(jīng)花掉了十七皇子的大部分存款。他將一半錢給了老宮女,讓她送給洪老三打點,另一半與老宮女給的干餅和水袋用個布包了,系在腰間。后角門的洪老三告了假,說要回鄉(xiāng)去看看。他離開時,剛上任的車馬管理員向東竟然給了他一匹馬。但是府中一片混亂,沒什么人注意到。洪老三牽了馬,去了約好的僻靜街道,將馬拴在了街口的拴馬樁上,自己往墻角的黑影里一蹲。接近傍晚,仆人打扮的秦惟戴上了一頂破舊的氈帽,遮去大半個臉,向滿臉擔憂的老宮女告了別。昨天東宮太子打人,也算是幫了秦惟,加上主人臥床,沒幾個人真心干事。小木去給哥哥遞了話,又在府中跑了幾趟,確定他選的路徑?jīng)]人,才領(lǐng)了背著行囊的秦惟疾步穿過了王府,到了后角門處。洪老三雖然離職了,可是他叮囑了接替他的人給小木方便,小木到時,那個人馬上開了門,話都沒有問。小木看著秦惟喃喃地想說什么,秦惟不想讓那個門人認出自己,匆忙地拍了小木胳膊一下,就出了門。他身后,矮胖的門人只以為小木為個仆人走了后門,一邊關(guān)門一邊問:“那是誰呀?”小木為難:“一個朋友……聽洪老三走了,也想回鄉(xiāng)探親,我替他對殿下說,殿下剛允了?!?/br>門人不無酸意地說:“我也想回去看看呢,小哥現(xiàn)在風光了,也幫我求一句?”小木小人得志般地一拍胸脯:“沒說的!包在我身上!”秦惟出了角門往右順墻走了一丈地,向東靠著墻,正牽著一匹馬在等著。見秦惟過來,不能行禮,只趕快幫著他上了馬。兩個人不說話,向東引著馬,過了幾條街,到了洪老三等著的小巷子前。秦惟慶幸這個身體原來騎過馬,他騎在馬上覺得有什么挑戰(zhàn)??墒且妷堑娜苏酒饋恚匚┻€是慌了,一踢馬鐙翻身下馬,手忙腳亂中忽然想起了這個世間的禮節(jié),忙抬手行了個禮,生生地將“許教授”三個字咽了下去。洪老三也嚇了一跳——過去十七皇子從不走過角門,都沒見過他,怎么上來就行了大禮?他趕快深深地行禮,低聲道:“請問殿下要去何處?”秦惟見“許教授”如此,真心不適應。他語氣恭敬地說:“我想去鶴巖那邊,然后再往菏清方向看看?!彼⌒囊硪?,好像覺得對不起人一樣。洪老三沉吟:“這有六百多里路了,怎么也得十四五天的往返?!?/br>秦惟抱歉地點頭:的確,這是原來的他干下的蠢事,現(xiàn)在還得麻煩別人幫著他收拾。向東擔心地看洪老三,小聲問:“洪叔,您看……”他真希望洪叔能說服十七皇子不出行!一個皇子擅自離京,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他想都不敢想后果!洪老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