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2
后來歷朝歷代也都嚴令禁止此等巫術(shù),可眾人不明白為何賀蘭皇后竟然要鋌而走險,在這種時候還要對容妃痛下殺手。“正如你所言,”江俊站起來,負手看著外面稀疏的竹影,淡淡道:“賀蘭已經(jīng)貴為皇后之尊,容妃小產(chǎn)就算與她沒有干系,也已經(jīng)算在了她的頭上。加上哥哥戰(zhàn)場失利,她就算再怎么驕縱任性,此時也會顧慮家族榮譽,忍辱平安度日——何必再做這么一出?”“或許……”無煙想了想:“是女人的嫉妒心在作祟?”江俊搖搖頭,忍不得伸出手去彈了無煙的腦門一下:“這也就是為何凌承能夠廢后的根本原因——雖然事出蹊蹺,但只要想到了女人的妒忌心,便能自圓其說。”“那少爺你覺得賀蘭皇后是無辜的?”“呵——”江俊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沒有回答無煙的話。賀蘭氏如何對他江俊來說并無相干,賀蘭皇后就算無辜,也注定了她命運的悲哀。凌承還是皇子時,借住外戚力量登基。如今他根基已穩(wěn),自然要消除外戚勢力。龔家作為皇太后的母家都不能幸免,何況是她賀蘭氏一介小小婦人。賀蘭尋若沒有了兵權(quán),賀蘭家那些富可敵國的財富——只會成為賀蘭皇后的奪命喪鐘,且賀蘭家越富有,這皇后之位、也就越難保住。搖了搖頭,江俊榻上承風(fēng)堂通往地面上的樓梯——最是無情帝王家,賀蘭氏和凌承如何他不知道,但是凌承接下來的所作所為,只會讓那些在宮闈之中內(nèi)斗的婦人們,認清她們所托非良人。若是劇情沒有大的變動,還是按照原來的時間線的話——不久之后凌承就會從蜀中迎娶一位新的皇后。新皇后的家世遠高于賀蘭,乃是蜀中晉王的meimei,被封為巖羅郡主的顏氏。容妃崔氏幫著凌承把賀蘭皇后從中室殿內(nèi)挪出來,機關(guān)算盡、卻是為他人做嫁衣。那張鳳榻,終歸落入了顏氏手中。容妃因此病倒,加之小產(chǎn)虛虧,未曾度過她的廿四歲生日,便早早撒手人寰——江俊不知道女人的嫉妒心會不會讓一個安靜恬淡的女子失去理智,但是江俊知道在這場凌承廢后又立新后的大戲中,可少不了容妃崔氏的登場。崔氏不能死,這個功于心計的女子,只要熬過了這一端、必定還能在宮中興起風(fēng)浪。到時候,新皇后顏氏——必定在宮中不會那么逍遙自在。顏氏與凌承有隙,蜀中晉王以及顏家那藏于深山中的百萬大軍,才能為恭王所用。所以容妃崔氏不能死,更不能如此簡單地就退出舞臺、結(jié)束她的戲碼。“無煙,”想了想,江俊開口對身后還是滿臉疑惑的無煙道:“朝廷的任狀應(yīng)當(dāng)還沒下來吧?秋闈舉子中應(yīng)當(dāng)還無人受封加官。你替我尋個合適的時機,邀約崔和悌、崔公子出來一敘。”無煙點點頭,心中記下這件事,卻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來:“對了少爺,李吟商、李公子是不是桐鄉(xiāng)人???”江俊點點頭。“桐鄉(xiāng)霜凍,聽說受災(zāi)的范圍極大,而且——前不久江南不是瘟疫盛行么?這會兒天災(zāi)不斷,百姓只怕是要遭殃了……”望著無煙那副擔(dān)憂萬分的小模樣,江俊忍不得揉了他的腦袋一把:“小小年紀(jì)憂國憂民的,怎么——將來是想當(dāng)個大將軍平天下啊,還是要當(dāng)個宰相治國哇?”“……少爺你又笑話我!”江俊“哈哈”一笑,倒是就把無煙的注意力引到了其他事情上——江南的霜凍只是今年災(zāi)害的其二,原書上自今次秋闈之后,江南可是還需連經(jīng)三道災(zāi)難。瘟疫、霜凍,春來一場洪災(zāi)。之后百姓流離失所,不少流民燒殺搶掠,在塵湖一帶形成賊寇。塵湖水賊又牽扯到了江家、韓家、沈家和寧王顧氏,在原書中,江家的敗落便是由此始矣。如今江俊既然已經(jīng)活了下來,那么便會想出法子來讓塵湖這場水禍成為江家和沈家、寧王顧氏聯(lián)合的契機。日后應(yīng)付凌承和尹氏時,江家也不至于毫無還手之力。凌承廢后之事,可讓恭王與晉王聯(lián)合。而江南霜凍之事,則可讓江家與寧王聯(lián)合。錦朝兩位異姓王爺,一個威高、一個權(quán)重,若二者皆為恭王凌武所用,他日起兵、便更有得天獨厚的先機。江俊心中暗自計較,這邊老管事鐘平卻登了門——“江公子,”鐘平鞠躬,臉上掛著笑:“公子身體可好些了么?”“勞您掛懷,已經(jīng)無礙?!?/br>“如此,那這封拜帖我便呈給公子您了?!崩瞎苁挛⑽⑿χ?,奉上了一個信封。那信封上寫著江俊之名,字跡俊秀飄逸,而信封上繪了墨蘭一株,信箋打開書墨生香,看得出來送過來拜帖的人,是個雅士。拜帖自白爵里,江俊草草看了兩行便震驚地站起來:“送拜帖的人呢?”“就在門外候著,”老管事笑道:“江公子是要出去么?老朽去給公子準(zhǔn)備跟隨的侍衛(wèi)?!?/br>自從江俊上次倉促跟著宋思遠出去出了事之后,他每次出去,這位老管事都按著恭王的吩咐,給他安排上在明的八名護衛(wèi)和在暗的十二名武林高手相隨。無奈地點點頭,江俊沖老管事拱手:“那有勞您?!?/br>待鐘平走后,無煙才湊過來:“少爺,是誰?。磕阍诒钡赜鸪蔷谷灰呀?jīng)這么有名啦?”被這小子揶揄的語調(diào)給氣笑了,江俊用信封虛打了無煙的腦門一下:“臭小子,沒大沒小的——這是那幅畫的主人,就是那個畫了美人圖的‘無壽老人’,想要邀請我去?!?/br>“誒?”無煙瞪大眼睛:“他連來拿都是只讓個童子來拿,恭王這里他都沒有過來言謝,怎么反而會請少爺你啊?”想了想,無煙皺眉:“少爺,這是不是一個圈套???”“就算是圈套——”江俊一邊披上外衫、裹上狐裘,一邊抱著藥丸往外面走:“我也要去,因為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高人,竟然能夠畫出那樣驚人的——美、人、圖!”坐上畫師派來的馬車,江俊倒只希望哪位只聞其名、只觀其畫而未見其人的“無壽老人”,不是恭王凌武的又一個新馬甲。馬車上的銅鈴叮咚作響,載著江俊和無煙從恭王府出來向北一直行。出羽城北門、輾轉(zhuǎn)上了小路,而到了城北十五里之外的青塘堡。這里黃沙漫天、舉目四顧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