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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日花低頭撥著吉他笑說:“楊哥的爸媽在給楊哥挑媳婦呢?!?/br> 向日花的口氣酸溜溜的。 西原笑嘻嘻地趴在袈措肩上說了什么,袈措看了一眼向日花又看了一眼那邊的楊武警,沒有多大興趣,只是把西原手里的酒用一串烤rou換走。 西原一個人笑地前仰后合。 袈措根本不理解她的笑點。 酒吧中間有舞臺,楊武警的幾個兄弟上去對他是大肆追捧,半娛半樂,都是好哥們,楊武警也就隨他們開心了,完了又把千里而來的老兩口弄到臺上。 楊父母上臺的時候大家都不起哄了,楊mama對著麥,半晌說:“楊武兩年過年沒回家了,今年我們老倆口來看他——”話還沒說完,就先哽咽了。 在場的人都噤聲,誰家里沒有父母,可他們干警察的,過年怎么能回家? 楊爸爸扶著抹眼淚的楊mama,拿過話筒說:“大家笑話了??吹絻鹤庸ぷ鬟@么好,又有你們這么多朋友我們也就安心了。我們現(xiàn)在唯一盼的就是他能娶個媳婦,生個孩子,快三十的大男人了,年紀不小了?!?/br> 楊爸爸說完,底下一片掌聲。 西原側臉看向日花,跟著別人鼓掌的他臉有點白。 喝酒、吃rou、唱歌,戲過三巡后,楊武警提著酒瓶上了臺,他的腳步有點虛浮。 “大家安靜,我們英雄有話要說!”一人起來維持秩序。 大家都很配合地等著楊武警發(fā)言。 楊武警倒了一杯酒,舉起來,朝他父母的方向說:“爸,媽,這第一杯酒敬你們,謝謝你們,做兒子的對不起你們?!?/br> 楊武警仰頭喝了酒,又滿了一杯。 “所有人都說我是英雄,好,我做這個英雄?!?/br> 楊武警的聲音滄桑而帶了風霜,他一手端著酒,一手握住直麥,說:“我認識他時是在六年前,那會我剛當上警察,第一次出任務,我把他當人口販子扣壓,可卻反被他干倒。后來我才知道,他不是人口販子,他救了很多很多人,比警察還多,比我這個英雄要多得多!即便是沒人知道他的名字?!?/br> “大哥,兄弟服你!這杯酒兄弟敬你!” 楊武警一口喝了高腳杯杯里的酒。 他的同事以為楊武警喝醉了胡說, 西原卻知道,不是,他在敬袈措。 楊武警也是有血性的男人。 “這第三杯酒——我要敬我自己?!?/br> 楊武警自己喝了酒,舞臺燈停在了他站的地方,聚焦著所有人的眼光,楊武警壓低聲音說:“你為我放棄了內(nèi)地的工作,我知道;你不顧家人的反對留在拉薩,我知道;你為我來到多曲,這些我都知道?!?/br> “咳——”吃rou的西原嗆到了,捶著一邊的袈措說:“cao,真男人啊!這不是要表白吧?!?/br> “你們都以為我醉了,其實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不確定你是不是喜歡我,但是我要當著我父母的面,當著所有人的面告訴你,我喜歡你?!?/br> 所有人都興奮了,這是在表白呢,可就是不見女主角上臺,楊武警的父母也高興地站起了四處尋找他們兒子口中喜歡的人。 “葵花快看你的太陽照耀你了。哎——向日葵去哪了?” 袈措給西原倒了杯水,非常淡定地說:“他走了?!?/br> “走?要緊關頭他怎么跑了?你為什么不攔住他?” “我沒有任何理由去攔他?!濒麓胝f得理直氣壯。 西原扶著額頭,嘴里叼了兩串rou,拉著袈措的手唔唔說:“趕緊走,等會楊武警指定要問我們要人?!?/br> 袈措根本不擔心這個,但他還是被貓腰逃跑的西原拉著出來了。 西原離開前回望了一眼,楊武警一個人站在臺上,他的手里拿著代表同性的杏桐花,傳說相愛的同性看見杏桐花就能破除世俗的觀念走到一起。西原想,楊武警大概是真的喜歡向日花的吧,一個三十歲的成熟男人,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做到這樣。 后面的結果她不知道,但是缺少主角的表白,結果可想而知。 西原和袈措沒有回樓上客棧,他們走了很遠,直到聽不見酒吧里的那首“你不知道我為你動過情”。 西原第一次在現(xiàn)實中見到同性戀,他們不是妖怪,他們都很優(yōu)秀,西原揮著手里的烤rou問袈措:“你怎么看楊武警和向日葵?他們有沒有罪?” “無錯無罪?!?/br> “無錯?你能接受同性戀?”西原驚訝于這個廟里出來的男人也有這么開放的思維。 “楊武警沒有錯,他只是剛好喜歡那個人。向日葵離開也沒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不走,楊的同事和父母看見他們在一起會怎么樣?” 西原也想過袈措的這個問題,向日花如果不離開,他們未必會有圓滿的大結局。 離開這里之前,西原再也沒有見過向日花和楊武警在一起,不是所有的愛情都能得見光明。 “你說他們會不會在一起?” “不知道。時間會理解他們?!?/br> 西原回頭看著袈措,她聽懂了他的意思。等不到時間的理解,就會等到時間的消磨。種種感情,皆不過如此。楊武警和向日花兩年感情會有消磨殆盡的一天,那一個月的相識呢?西原心里很煩躁,面對袈措,她會產(chǎn)生一種感覺,想了解一個人,卻又無從下手的無力感。 手里的烤rou已經(jīng)涼膩,西原咬了一口,煩躁地問:“你會不會也喜歡男的?” “我喜歡你。” 聽見這話西原心里更堵了,站在袈措前面一把拉低袈措的頭就親了上去。 西原滿嘴油膩膩的烤rou,孜然味,辣椒味。袈措第一反應就是推開西原。 西原惡狠狠地咬住袈措嘴,陰測測地說:“不吃rou還說喜歡我,你他媽逗誰呢?!?/br> 袈措聞言推西原的手放到了她的腰上,由著西原欺壓自己。 西原把袈措的嘴當作烤rou狠狠地咬,近乎是一種發(fā)泄地咬。 袈措也感覺不到疼,他從西原的嘴里第一次知道rou的味道。 西原咬夠了,看著袈措流血的嘴唇問:“說,你喜歡誰?” 第一次碰葷腥,有點反胃,袈措忍住,說:“我喜歡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