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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抽了筋的腿,連帶著走路都不利索了。就這么蔫頭搭腦拖著腳來到客廳,梁厲一見到詹之行,當(dāng)即就喊了出來:“你干嘛呢!”詹之行站在桌上一回頭:“臟得要命,給你洗了?!闭f完手一抖,餐桌邊的一大面窗簾應(yīng)聲而落。不大的客廳里少了窗簾,一下子亮堂起來,而窗外陽光正好,梁厲下意識地瞇起眼,又被卸窗簾時揚起的灰激得連打幾個大噴嚏,他摸著鼻子說:“放著,不用你忙?!?/br>“這還早,怎么就醒了?”梁厲抓抓頭:“起來喝水?!?/br>“再去睡一下,晚點我叫你。”梁厲此時睡意未褪,但腦子遲鈍歸遲鈍,站在原地想得久一點,還是反應(yīng)過來了:“這還是我家吧?”詹之行沖他笑一笑:“肯定不是我家。你不困嗎,還是我吵醒你了?”“不是你家就別動了,這叫什么事。你要是真的醒了又閑著沒事,回你自己家去?!?/br>房間里靜了下來,梁厲迎著光,看什么也看不清,倒是聽見衛(wèi)生間里洗衣機正在忠實地運轉(zhuǎn)著,他心里驀地有些不是滋味,也不說了,掉轉(zhuǎn)頭進了廚房喝完水,又不死心地打開空空如也的冰箱找了半天,才無可奈何地又回到客廳,對已經(jīng)從桌子上下來的詹之行說:“我這兒連只雞蛋也沒有,但水有,別客氣啊?!?/br>說到這里剛才故意繃著的臉一下子再繃不住,梁厲先笑了,搖搖頭說:“你這是干什么呢,行了,我們出去吃吧?!?/br>詹之行聽完點頭,問:“想吃什么?”“都行。我餓死了?!绷簠栍悬c不好意思地又笑了起來。這房子里唯一的座機和梁厲的手機都在臥室里,詹之行的電話卻留在了車?yán)铮谑且螂娫挾ㄎ坏膬蓚€人又一前一后移師臥室。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走了背運,打了好幾家餐廳都說滿座,而梁厲打著打著又困了起來,歪在枕頭上覷向詹之行:“要不我們吃食堂去?”還沒等到另一個人的表態(tài),梁厲又先一步自行否定了:“周末吃食堂,還不如去死……算了,你想吧,我再打個盹,五分鐘后叫我起來……”詹之行問了他幾次要吃什么,但此時瞌睡之神的力量顯然更強大,他翻了幾個身,又扯過被子蓋住頭,也不管兩只腳桿子這下全露在了外頭,沒一會兒,輕輕的鼾聲就起來了。這個回籠覺睡得梁厲滿意無比,再醒來腰再不那么痛,連饑餓似乎也暫時地平息了。他依稀記得之前窗簾開著,可眼下室內(nèi)卻是幽暗而安靜,梁厲多躺了一會兒,又因為聽不見任何聲音,心里莫名有些不安定,想了一想還是起來了,拉開臥室的門,人是沒看到,但眼前所見足以讓他目瞪口呆——領(lǐng)進門的明明是只悶不做響的狼,怎么睡個覺起來,反而變成了賢良淑德的田螺姑娘了?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單身漢日子過久了,“過得且過”的四字真言梁厲向來是牢記在心并堅決貫徹的,特別是臨時租住的房子,也不可能太講究,邋遢到什么程度梁厲總歸是睜只眼閉只眼,但眼下客廳里窗明幾凈,大到一桌一椅小到一只煙缸一本書,無不擺得平平整整,特別是自家客廳的地板,梁厲生平第一次發(fā)現(xiàn),這貌似是原色柚木的嘛。瞠目結(jié)舌地在客廳逛了一圈,又去了趟廚房,后者更是天翻地覆,瓷板灶臺擦得光可鑒人都算了,連前兩天吃完泡面沒洗的碗都刷好放進碗柜里了。梁厲找了一圈沒找到人,渾渾噩噩地去洗澡,洗完澡出來不死心跑去看一眼陽臺,沙發(fā)罩和窗簾正在下午三四點的陽光下迎著微風(fēng)嘩啦啦歌唱,梁厲再一次認(rèn)命地發(fā)現(xiàn),原來它們都是這個顏色啊……呆在陽臺上好一會兒,梁厲沒來由地?zé)┰昶饋?,折回客廳拿煙,正在找打火機,忽然聽見門響:詹之行回來了。看見梁厲站在茶幾邊上瞪自己,詹之行鎮(zhèn)定地先亮了亮手上的鑰匙,又舉起右手的包裹:“你睡了,我就拿了你的鑰匙出門。去了一趟餐廳,你不餓嗎?我是餓了?!?/br>梁厲一動也不動,無論是詹之行的話,還是食物飄出的香氣,都無法平息此時心底騰出的無名火:“你這是發(fā)什么神經(jīng)!誰要你多管閑事做這些事的?”詹之行幾不可見地挑了一下眉,才不急不徐地回答:“家里太臟了?!?/br>“嫌臟就滾蛋,沒人要你委屈自己!”梁厲也不知道自己在火什么,但就是忍不住也不想忍,對著詹之行吼了起來,“你說你這是干什么,犯賤不犯賤,還是吃飽了撐著真沒事干了,非要到我家來掃地?搞也搞了睡也睡了你就不能放了我好聚好散拉倒?”他一氣吼完這一通,心里頭的邪火熄滅了點,一旦冷靜下來,看見詹之行無動于衷的臉,一時間竟然卡住了,一面喘著氣,一面咬牙看著他,賭狠似的瞪住詹之行,整張臉上全是無言的逐客令。詹之行脫了鞋,把手里的東西放在最近的桌子上,這才向梁厲走了過去;梁厲似乎對此毫無準(zhǔn)備,微微一晃才又站定。詹之行并沒有走得太近,在離梁厲至少還有一臂的距離就停了下來:“梁厲,你在怕什么?”“你說什么胡話?!绷簠栃睦镆粍C,面上卻不耐煩地皺起眉頭。“不怕你躲什么?!?/br>梁厲冷笑:“笑話,我怎么躲你了。你又是我什么人,我去哪里干什么還要和你先備報不成?”詹之行安靜了片刻,目光炯炯地盯著梁厲:“那你又為什么發(fā)虛火?”“……你黏黏糊糊鬼話連篇到底想說什么!”“我喜歡你?!?/br>“我不喜歡你?!绷簠柛纱喽涞囟禄厝?。“說謊。”梁厲氣急:“我cao,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在想什么?為什么我就不可以?”這樣的追根究底讓梁厲半是頭痛半是惱火,好像真的被一只固執(zhí)的狗一口咬上再不松開。但這個問題早晚要來的,梁厲知道自己早晚要吃一時心癢惹來的苦果,所以答案也多少準(zhǔn)備好了:“要是之前不認(rèn)識,那就算了,就是認(rèn)識,才不能耽擱你,我將來是要娶老婆生兒子的,你招惹我干嘛,詹之行,你說你現(xiàn)在什么人找不到,非纏著我不可,有意思沒意思啊?!?/br>聞言詹之行果然沉默下來,但目光始終沒有移開梁厲的臉。梁厲也擰了起來,一點也不避讓地與他對視??蛇@對峙的緊張和僵硬根本來不及維持下去,就被詹之行的微笑打破了。看見他的笑臉,梁厲心里徹底一毛,寒毛似乎都一根根地豎了起來:“……你……你笑什么?”“梁厲,你口是心非。還是你有這個好習(xí)慣,無論和誰玩一玩,都先告訴人家你哪天玩膩了要結(jié)婚生子的?你告訴我這個干嘛?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