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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功名路(科舉)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9

分卷閱讀59

    泄,可看著他那樣的生氣和震驚,張伯禮止不住地想笑。

    父子倆一個怒一個笑,生生讓人覺得扭曲,不禁讓人想,這還是父子嗎?

    張父撲了過來,捧著那一堆碎紙片,不敢置信又無法相信,手都在顫抖:“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你在干什么!你怎么能這么做!”

    到最后張父都吼了起來,眼睛通紅,像是處于癲狂的狀態(tài),沈陵都擔(dān)心張父對張伯禮做出些什么不好的舉動,忙喊道:“爹!快過來攔住他!”

    沈全和嚴(yán)小叔都驚呆了,趕緊追過來。

    張伯禮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爹,到底是我重要還是科舉重要?”

    張父愣了幾秒,隨后又恢復(fù)那樣的暴躁:“你是我兒子,你就得科舉,你不科舉你能做什么!你會后悔的,你考不上功名你一輩子就毀了!”

    沈陵擋在前頭,扯住張父:“張叔,您冷靜一些,伯禮他自己也不想去?!?/br>
    “是你,是不是你攛掇的我兒子,我兒子一向聽我的,你一定和他說了什么!你就是擔(dān)心我兒子去和你爭。”張父轉(zhuǎn)過頭要揪住沈陵,別看沈陵只有十二歲,他力道可不小,張父不是做體力活的,手勁還比不上沈陵。

    沈全可不樂意了,他好心好意地帶大夫上門,作為一個大人,竟然這樣子對一個孩子,沈全拉開他,冷了臉:“張兄弟,我叫你一聲兄弟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我家陵哥兒和伯禮同窗這么多年,我們好心好意勸你,你讓孩子有什么三長兩短,回去怎么和孩子的娘說。再說我家陵哥兒是案首,有必要做這種齷齪之事嗎?”

    張伯禮不愿同窗受這般污蔑,他都不敢稱為好友,他有什么好友可言,道:“是我自己要撕的,我不想去了,去了也不會中的。”

    “你都沒去你怎么知道就不中,你學(xué)了這么多年,就是為了考功名,你這是在自毀前程?!?/br>
    沈陵實在是不解張父對功名的追求,不敢茍同:“張叔,您有沒有玩想過伯禮這樣的身子上場會不會出事,你怎么知道他不會有事,萬一呢!誰都無法確保,健康的人進去了也能躺著出來,更何況伯禮兄如此兇險。您還有第二個兒子嗎?院試有那么多次機會,可命只有一條,為什么要拿一條命去拼一次并無太大希望的院試!”

    張父硬邦邦地說:“這是我們的事,和你們沒關(guān)系,你們都出去!出去!”

    嚴(yán)小叔也生氣了:“是你們的事兒,這孩子病得都要沒命了,我們好生幫忙的時候怎么就不是你們的事兒了!”

    “我沒有叫你們幫忙?!?/br>
    這句話成功把所有人氣壞了,沈全和嚴(yán)小叔疲憊得很,也不愿意多管了,自家孩子還要上場呢!

    嚴(yán)清輝抓了藥給他們,嚴(yán)小叔就讓他不要管了,隨他們父子,總歸那戶籍的文書也毀了,上場肯定不用去了,性命沒大礙就成了。

    回去的路上,沈全訓(xùn)斥兒子:“這以后別人家的事兒還是少管的好,你瞧被人說成什么個樣子,那家做爹的是個糊涂人,跟人人都要害他似的。我們也是仁至義盡了,你年紀(jì)小,就別湊活上去,你覺得你是幫忙,別人不會感激你的,以后反而會忌恨你?!?/br>
    沈陵也一臉郁悶,任由他說了,猶豫了一下,說道:“爹,你不覺得張伯禮的爹有點奇怪嗎?不太像正常人?!?/br>
    沈全也深有感觸:“剛才伯禮撕文書的時候,他都癲狂了。哎,哪有把功名看得比性命還重的,活像是為了考功名養(yǎng)個兒子的。鐵娃,你可別這么拼,咱們家就是為了讓你好才讓你考得功名,我們也就你這么一個兒子?!?/br>
    這他當(dāng)然知道了,沈陵不知他爹想哪兒去了,不過心里頭還是美滋滋的,這可真是有對比才懂得珍惜,道:“爹,你想什么呢,我肯定得好好的,功名再重要也得有命,我還要讓你和我娘過好日子呢?!?/br>
    “咱們家這日子夠好了,我和你娘現(xiàn)在出去也能被叫一聲老爺太太。你考不考得中都沒關(guān)系,你還小,咱們慢慢來?!鄙蛉肫饛埣腋缸幽桥で臉幼?,覺得很可怕,怎么有這樣做父親的。

    沈陵以為他爹怕他心里壓力大呢,原本是有一點的,特別是他童生試考了案首之后,不自覺地心里拔高了期待,隨之而來也是壓力,但經(jīng)過張家父子,沈陵也沒那么緊張了,想想看自己要是沒中其實也沒什么,考功名不是只為了考功名,更重要的還是自己和家人。

    兩日后,他和嚴(yán)清輝一道出發(fā)去建康貢院,這建康貢院后世人稱江南貢院,還是南京夫子廟的重要景點之一,沒想到自己就要親眼見證這歷史遺跡。

    大家都在外頭候著,沈陵淹沒其中,算是見證了古代最大型的考試,一般來說童生試的人應(yīng)是最多的,但因為只要在縣中考,人便分散了。院試是一個府的童生,人自然多了,都是前一日的傍晚開始入院,光是核查人數(shù)就得用一晚,然后第二日才是真正的科考。

    這白發(fā)蒼蒼的老童生也有不少,比起這些,沈陵這樣的黃發(fā)小兒似乎更令人側(cè)目,大家一邊排隊等候一邊互通姓名籍貫,若是都中了,說起來也是同年。

    “沈陵!你就是咱們建業(yè)縣的案首!”沈陵報上名后,排他旁邊一列前頭的男子叫了起來。

    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了,看到沈陵的模樣后,都像是在看什么稀罕的東西,沈陵大為窘迫,尷尬地說:“是我……”

    “原來你當(dāng)真這般年幼,我聽人說咱們縣的案首只有十一歲!”那人震驚后,喋喋不休地說道。

    “今年十二了,這位兄長怎么稱呼?”

    “在下……”忽然間周圍人都同他招呼了起來,報上自己的名。

    沈陵暗嘆一聲后悔,如今若是不中,倒還真有些羞愧,對不住這縣案首的名號。再看看嚴(yán)清輝,老僧入定,眼睛無神,肯定又沉浸在自己的背書中了,沈陵此時有些羨慕他這個第二名。

    他們來得早,天剛剛昏暗,就輪到他們了,先檢查了一番文書,確定無誤讓他們進去脫衣服檢查,主要是有沒有攜帶不該帶的。

    院試可比童生試嚴(yán)格多了,他的頭發(fā)都得散開來,就差沒把鞋子的底都給掀了。

    檢查過后,官差把人員打亂了,帶他們?nèi)ヌ柗?,沈陵這才看到貢院里面,說實話和他后世看到的江南貢院很不一樣,因為歷史的緣故,貢院的格局肯定是不一樣了,但這,非常破舊,房屋低矮,許多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