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卡皮帕樂園玩，更多的是為了等待夜幕時候煙火的盛放。

“我記得，去年，你就和我說過了。”

黑發(fā)的少年聲音柔和，對著夜斗說道，然后伸手第一次在猶豫了一下之后，將手輕輕地放在了他的神明的頭上。

帶著安撫意味的，這樣碰觸著。眉眼如畫，微微彎起來，笑得很是恬淡。

很少，見他這么笑。

“……夜斗大人，要在最好的視野看！信徒羽生，你一定要找一個超級棒的位置才可以！”

他這么說著，和之前元氣的模樣似乎一般無二。

有時候羽生芥對于夜斗這樣如此快調(diào)整自己的心情的能力很是羨慕，無論是真的沒有在意了還是只是偽裝，這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

“好?！?/br>
黑發(fā)的少年這么回答道，聲音在有些嘈雜的卡皮帕樂園里面還是清晰無比的傳達到了夜斗的耳朵里。

深藍(lán)色發(fā)的少年神明眼眸亮的出奇，看著羽生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笑的時候，哈哈的笑了起來。

然后笑聲緩緩的停滯，他的眼眸里面有什么在暗涌著，深水暗沉的，讓黑發(fā)的少年心悸。

“也就你……真的把我當(dāng)作神明了……”

我啊，不過是八百萬末端的，禍津神一樣的存在罷了。

羽生芥愣了一下，看著夜斗，喉結(jié)微動，緩緩的開口。

“你救贖了我，而我，愿意侍奉你……”

“我是你的信徒，無論你是什么樣的神明，我都甘之如飴?！?/br>
少年很少對夜斗表明自己的心跡。

他之前以為夜斗能夠覺察到自己對他的信任和依賴，但是今天，他才恍惚的意識到。

無論是人類還是神明，他們之間還是需要言語來表達的，而不是一味的去感受。

“……你這家伙，可別后悔?！?/br>
“我可是一個，很粘人的神明。”

羽生芥看著低垂著眉眼的深藍(lán)色發(fā)的少年神明，冰藍(lán)色的眸子閃爍晦澀，抿著唇，也不管他看的到還是看不到，輕輕地?fù)u了搖頭。

怎么會后悔……

你可是，將我從深淵之中拉上來，讓自己再一次的沐浴在陽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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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為什么會發(fā)明煙火這樣轉(zhuǎn)瞬即逝的東西？

羽生芥看著天空緩緩綻放著的各色的璀璨的花火，不禁這么想著。

“芥子你看那朵，好大好好看！欸！那朵更大！”

身旁的夜斗全然沒有之前的莫名的傷感，拉著羽生芥，一會兒指著這一朵，一會兒指著那一朵，臉上被花火的光亮照著，眼眸里也滿是細(xì)碎耀眼的火光。

他抬起頭，這樣專注的看著天空。

羽生芥垂眸，并沒有再抬頭看煙火了。

天上的光景有多么美，只需要看著夜斗的眼眸便能夠知曉了，里面投影著花火的美好。

“下一次，我們再來看吧！”

像是想起了什么，夜斗這么直直的注視著黑發(fā)的少年，嚴(yán)肅的，等待著他的答復(fù)。

“好?！?/br>
“下一次我還想要一個卡皮帕。”

“好。”

“還要冰淇淋?！?/br>
“好?！?/br>
“……開玩笑的，我才沒有那么貪心，只要你陪著我就好了?！?/br>
這一次羽生芥聽清楚少年的話的他愣了一下，藍(lán)色的眸子閃了閃，緩了好一會兒，抿著唇直直的看著夜斗。

深藍(lán)色發(fā)的神明也固執(zhí)的注視著羽生芥，然后朝著他的方向伸出手。

“做個約定吧?！?/br>
羽生芥看著他的動作，眉眼柔和了些許。

他也慢慢地朝著夜斗伸出手。

“好?！?/br>
拉勾。

人類為什么會發(fā)明煙火這樣轉(zhuǎn)瞬即逝的東西？

大概只是為了讓約定變得更加慎重而美好。

第60章

能夠和夜斗這樣出來玩的機會并不多,黑發(fā)的少年很珍惜。

因為之前的事情,羽生芥很少這么晚出來。靜謐濃郁的黑夜,讓少年心里潛藏的所有恐懼還有心靈的迷惘全部,絲毫不隱瞞的表露出來。

走著走著,大概是本身自己的另一部分和黑夜的屬性慢慢的貼近,羽生芥的頭發(fā)也變長了，直到腰處。

清冷皎潔的月光照在上面,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美好。

他的眼眸還是幽藍(lán)色的，但是卻隱約有些黑色的氣息在浮動著,透著與平日里完全不一樣的冰冷氣息,不過卻并不駭人。

夜斗抱著卡皮帕玩偶，嘴里含著一顆糖果，唇齒之間是香甜的味道。

黑發(fā)的少年垂眸看著一旁即使已經(jīng)走出卡皮帕樂園好久了，還依舊能夠感覺到開心的情緒的夜斗。

他的神明,像個孩子一樣。

羽生芥這么想到，眼眸緩緩的染上了柔和的色澤，在夜色之中如同揉碎了星光全然灑在了里面。

“最近身體還好吧？如果控制不住的話記得來找我……”

深藍(lán)色發(fā)的少年神明將口中的糖果嚼碎咽下,抬起頭瞥了一眼天色。

濃郁的不止是暗沉的天色，還有籠罩在其間的混濁的彼岸的污穢之物。而羽生芥的體質(zhì),本就是極難抑制住的那種，情緒波動還有血腥的刺激都會誘發(fā)很多的可能性。

而那些可能性里面,沒有一個是往好的方向發(fā)展的。

“……沒事的,我還好?！?/br>
他搖了搖頭,卻在垂眸微微低頭看著夜斗的瞬間,看到了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變長的黑發(fā)，晃神了一會兒。

“自己也沒有發(fā)覺吧？”

夜斗藍(lán)色的眸子閃了閃，像是想到了什么不是很開心的事情，將臉埋在了懷里抱著的卡皮帕玩偶里面，只露出了眼眸。

在微黃的燈光和月色的朦朧之中，亮的出奇。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悶悶的，沙啞低沉，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之下落下了一層淺淡的陰影。

“……這樣不知不覺的變化，你都快要習(xí)以為常了。”

深藍(lán)色發(fā)的少年微微抬眸，這么看著此時也稍微怔住了的羽生芥。他白皙的面容上帶著少有的孩子一般的迷惘，抿著唇，沉默不語。

“嘛，你好歹我的信徒，注意點就不會有事的！”

原本有些沉重的話語，在這個時候一轉(zhuǎn)，變得樂觀積極起來。

神明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羽生芥的背，安撫意味十足。

黑發(fā)的少年點了點頭，面上沒有任何的情緒，在隱晦的夜色之后，看不分明。

……

只是這么走著而已，卻沒有想到會遇到時隔幾年才看到的百鬼夜行。

夜斗眼眸沉了沉，最后在沉寂的濃郁如墨的霧氣散去之后，銀發(fā)紅眸的大妖怪緩緩的顯露出了身形。

熟悉的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