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撥著顧經(jīng)知不安分的心。 當(dāng)真是好看。 顧經(jīng)知越看越發(fā)覺得滿意。 他以為張妤這是害羞了,心里竊喜,為她尋了個借口:“我剛來京城,確實也沒多逛過,是要妤meimei帶著我多走動走動,今日還有勞妤meimei了?!?/br> 他笑起,然突然想到自己前些日子剛鑲的那顆玉牙,又立刻收斂回去。 不過心里頭得意。 張妤當(dāng)然發(fā)現(xiàn)了,然心底平靜,只挑簾看著外頭。 若是陳嬤嬤查出來的消息無誤的話,現(xiàn)在的柳玉如就在建安街上。 “世子,今日不是你說過來聽青青姑娘彈琴的嗎,怎么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站在窗邊呀,這窗外有什么好瞧的?” 玉滿樓在建安街上,畢惕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來黛青青房里了,自然知道陸諫這會看著的窗外能瞧見什么,只是越清楚,也越困惑,于是還是忍不住順著陸諫的視線跟著瞧了瞧。 然而,依舊毫無所獲。 窗外,是建安街熱鬧的街市,吆喝聲隔著幾排屋子頂,都傳到了玉滿樓,可這也沒什么稀罕的呀? 陸諫沒搭理他,一動不動的杵在窗邊。 他修長的手指搭在框邊上,視線并不集中。 眉頭微微輕皺,似是在尋找著什么。 畢惕顯得有些自討沒趣。 自顧自的坐回了桌邊,而后對著房內(nèi),琴旁的女子嘆氣:“青青啊,我看你就別廢力氣了,看咱們世子這一副望眼欲穿的樣子,哪是來玩樂的,明明就是來追債的嘛,倒是真可惜了青青姑娘你這一副花容月貌咯?!?/br> 雕鏤琴邊的女子長的十分出色,眉如新月,唇如點絳。 聽著畢惕這番話,只柔柔的笑:“青青當(dāng)不起畢公子您這番稱贊,只不過可惜了這番琴曲,無人欣賞罷了?!?/br> 黛青青說著,目光灼灼的看了眼陸諫,但陸諫并未回半個眼神,像是完全沒聽見她這番話。 她低了頭,有些失落。 畢惕一貫見不得美人傷心,這會立刻便安撫:“青青姑娘莫擔(dān)心,就算你家世子不聽,可不還有本公子我嘛,繼續(xù)彈。世子是個聾子,可本公子我不聾也不瞎呀,彈?!?/br> 黛青青捂著帕子客氣的笑了笑,而后琴聲再次響了起來。 只是眉目憂愁,并不見得比方才歡喜。 琴聲悠然,悅耳動聽,飄向了佇立在窗邊的人,然飄不進(jìn)浮躁的人的耳里。 張妤看著建安街的景象,有些感慨。 她兩世加起來,來建安街的次數(shù)也不多。 一則這里雖然熱鬧,卻是三瓦四舍地,各色人等魚龍混雜,二則,此處總會勾起她一些不愉快的記憶。 在前世,顧經(jīng)知便是在這里遇上的柳玉如。 起初知道顧經(jīng)知在外有染時,張妤十分氣憤。 尤其是得知,這位他要納的小妾,還是嫁過人的。 但她那時已經(jīng)嫁了他,又與長公主鬧的僵硬,張鳴成也不管她。她就算鬧,也鬧不出什么事來,于是那會兀自還生了好大的郁悶氣。 不過最主要,是嫌顧經(jīng)知給了她難堪。 畢竟那會她跟顧經(jīng)知已經(jīng)有了嫌隙,見面也說不了幾句體己話。 顧經(jīng)知見她不愿,態(tài)勢也十分強(qiáng)硬,鐵了心的要將柳玉如領(lǐng)進(jìn)府里來。大有她若是再鬧,休妻也要娶進(jìn)門的架勢。 現(xiàn)今想起來,張妤覺得自己那會真是太柔弱了,竟因著臉面,咬牙同意了他將柳玉如納進(jìn)府這件事。 要說起那柳玉如,也是個有手段的。 不說人長得好不好,招蜂引蝶的本事厲害著。 前世張妤也聽說她一些事,知道她頂著有夫之婦的名頭,私下里卻不檢點,坊間風(fēng)評甚差??删褪沁@般,后頭也能硬是讓顧經(jīng)知點頭,讓她進(jìn)府,可不就是個厲害的。 而今正好,她還沒嫁顧經(jīng)知,可給了柳玉如一個大便宜。 一個兩個的,她得讓柳玉如這把火,燒得旺一些。 “表哥,馬車?yán)镉行?,我們還是下去走走吧,這街上熱鬧,我瞧著稀罕,想買些小玩意?!?/br> 顧經(jīng)知知道張妤洗好一些新奇玩意,也沒對她這話有懷疑,點了點頭就答應(yīng)了:“好?!?/br> 他想著,這般熱鬧的地界,總不會有刺客了吧。 建安街上,時常有女子拋頭露面,張妤一個女子在這,倒也并未顯得多突兀。 “妤meimei,你瞧這個簪子,可喜歡?”顧經(jīng)知路過一個小攤,靈機(jī)一動,便拿了其中一個簪子。 張妤看都沒看,就道:“表哥選的,自然是好的?!?/br> 顧經(jīng)知愈發(fā)得意了:“攤主,你這簪子我要了?!?/br> 而后顧經(jīng)知要給她戴上,張妤心底是十分不愿的,但顧經(jīng)知經(jīng)過之前的幾次,這會倒反應(yīng)快了很多,趁她不備,迅速戴在了她的頭上,得手后撫掌夸贊:“好看,好看。戴在妤meimei頭上,都讓這簪子蓬蓽生輝了?!?/br> 夸贊的話還真是一貫的風(fēng)格,半點也沒什么長進(jìn)。 張妤想到之后會發(fā)生的事,這才忍住了扭頭就走的立刻拔的沖動,面上卻連笑也沒擠出來,還好的是顧經(jīng)知這會似是陷入了某種情緒里,半點也未發(fā)覺她的冷臉。 張妤這會是越發(fā)想快點讓他遇見柳玉如了。 陸諫捏緊了手下的窗框,臉色十分陰狠。 “嘭”的一聲,窗扉被關(guān)上。 眼不見為凈。 房內(nèi)的琴聲伴隨著刺耳的“嘶啦”一聲,斷了弦。 正閉眼聽琴的畢惕被這兩廂動靜一嚇,歪著的頭陡然驚得扶正,站了起來:“怎么了?怎么了?” 瞅見的只是對面,陸諫頂著一張不善的臉,舉杯猛灌了自己一杯。 陸諫不善飲酒,一般喝酒的時候,只說明他心情非常差。 畢惕一肚子氣咽了下去:“你說你最近到底怎么著了,怎么臉色一日塞一日難看,要不是我和你熟識的早,怕是早就被你這臉色給嚇跑了。” 陸諫冷冷撇了眼他,沒說話。 畢剔故作害怕的樣子:“你可別再瞧我了,我瘆得慌?!?/br> 陸諫繼續(xù)倒酒,沒理他這比戲子還做作的神情。 “今日可是你自己約我來玉滿樓的,你就這般待客?”畢剔一臉抱怨。 今日是陸諫主動約的畢惕來玉滿樓,起初畢惕還挺歡快的,畢竟他們已經(jīng)許久不來玉滿樓了。 但沒想到和以來玉滿樓,這人就跟個棍子似的杵在窗邊,這會不杵了吧,臉色又跟個冷棍似的。 哎,怎么瞅,都讓他尋歡作樂的心,散的蕩然無存。 “你若是再這般臉色,我可走了哦?”畢惕道。 陸諫絲毫沒受威脅的樣子,眼皮都沒動一下:“門在那邊?!?/br> 畢剔被噎了一下,卻只得往肚子里吞:“得,是本公子犯賤,非得上趕著找臉?!?/br> 畢剔說完倒是真走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