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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從季朝懷里躍出,朝黑色身影方向奔去。 季朝微微蹙眉,身邊番役立刻追了上去。 季朝看了眼林嬌消失的方向,終是先將箭拔了下來,拆開信封一瞧,只見上面寫著: 十二:東街廟會。 林嬌追出去幾條街,便不見了那身影,又見番役來追,便索性回了季朝身邊。 季朝一臉凝重,俯身將林嬌抱回懷里,林嬌瞄了眼那紙張,心里也是一驚,這兇手竟是如此大膽。 先是通知王海家人來認尸,又直接用這種法子,告訴下一處動手地點。 這不僅是大膽,怕也已是早已耐不住了。 回了書房,季朝將兩張紙與先前拓下的字跡做對比,林嬌湊上去瞧著,這字雄勁有力,分明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季朝看了眼用整個腦袋將紙張上字跡蓋了個全的林嬌,忽的將她架起來,微微蹙著眉,順著她的骨架細細的摸著。 林嬌被他這動作弄的有些懵,只疑惑的任他摸著,看他一臉認真,都快以為自己是得了什么難治的大絕癥。 季朝舒展開眉頭,揉揉林嬌胖乎乎的小rou墊,道:“比初時胖了不少,看來那些小魚干也沒白吃?!?/br> 林嬌大窘,忙抽回自己的小爪子,憤憤不平的朝季朝喵嗚一聲。 季朝眼底含了絲笑,摸摸林嬌的小腦袋,“你還小,等再大些,怕是還要加些餐?!?/br> 林嬌惱怒的扒下季朝的手來,悶悶不樂的跑到鎮(zhèn)紙旁趴著,怎生叫她穿成了橘貓,這易胖的體質(zhì)可該如何是好! 季朝輕笑出聲,順順她脊背的毛發(fā),安慰道:“你若乖些,今晚便給你加餐也不是不可?!?/br> 林嬌抖抖身子,擺脫了季朝的手,換了處地方繼續(xù)趴著,這人!怎的如今又無法領會她的意思了。 季朝笑笑,想起什么又收了笑容,叮囑道:“以后萬萬不可這般魯莽的追出去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林嬌怒:胖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 轉(zhuǎn)頭哭唧唧:還真是吃的他家的 ☆、天干地支 東街廟會自申時開始,一直持續(xù)到深夜里。 這日,季朝先是吩咐了潘年與薛義親自帶領錦衣衛(wèi)加強對廟會的巡邏,又與黎正換上身普通公子的衣裳,帶著林嬌就出了門。 林嬌自打穿到了這個世界,便少有出門逛的時間,如今勉強算是“公費”游玩,心里很是好奇,扒著季朝的胳膊,探頭往外看去。 此時廟會剛剛開始,街上行人并不多,季朝索性將林嬌放在地上,隨她好奇的四處溜達。 林嬌一邊張望著,一邊小跑起來,從吹糖人的溜達到賣字畫的,從捏面人的溜達到炸小魚干的,從..等等! 林嬌停下腳步,挺著胸膛端坐在炸魚干攤位前,甩甩尾巴朝老板喵嗚一聲,老板!兩個小魚干,不放辣! 那老板笑呵呵的,從一旁的桶中拿出半拉死魚來,扔到林嬌面前。 濃重的魚腥氣撲面而來,林嬌嚇得跳將起來,險些與那死魚碰上。 恰此時季朝兩人走來,林嬌忙跑過去,沖二人喵喵叫著,又回頭看看那魚干鋪。 黎正笑著將林嬌抱起來,“想吃小魚干了?” 林嬌忙應和一聲。探著頭往魚干鋪看去。 那老板笑道:“原是兩位公子的貓,像個人一般,方才丟給她條生魚,竟還嫌棄了?!?/br> 黎正笑著應一聲,從屜籠里挑出條香噴噴的炸小魚干,“小橘挑剔的很,別說生魚,就是不香的熟魚,也是碰都不碰。” 老板笑呵呵的,將小魚干拿了半張油紙包好,方便黎正拿著喂食, 黎正放下個銅板,拿著魚干湊到林嬌嘴邊,林嬌張嘴便是一口,這魚外皮酥脆,內(nèi)里柔嫩,林嬌滿足的哈出口熱氣,兩只爪子抱著魚干開始吃。 季朝淡淡看了眼林嬌,“去嘉盛酒樓吧?!?/br> 嘉盛酒樓位于東街中央,是東街最高的一個點。 許是提前打好招呼,兩人一貓進了酒樓便被迎進了三樓包間。 林嬌從黎正懷里跳出,一下躍到窗臺上,趴伏在上面,往街上看去。 季朝也站了過來,負手立著,掃視著街上形形色色的人。 廟會人流大,若是兇手當真在此處殺人,怕時會引起人群喧亂,再嚴重些怕是會引起踩踏事故。 林嬌甩著尾巴思索,那日她只看到個背影,瞧著只是個尋常男子,也無法從此處入手。 只根據(jù)這兇手近乎挑釁行為,林嬌推測,今晚兇手定不會是悄無聲息的殺人。 兇手能夠逃脫十年前的追查,且能夠安穩(wěn)隱匿十年,定是自律到近乎強迫,心細到變態(tài)的人。 只是,林嬌將腦袋放在爪子上,這般變態(tài)的連環(huán)殺人案,所殺之人大多有著共同之處,而從東廠卷宗看來,這十一個人之間卻似乎并沒有什么聯(lián)系。 性別年紀,出身家庭,皆找不出什么共同點。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街上逐漸熱鬧起來,兩側(cè)的商鋪漸漸亮起了中間的燈籠,連成一片,向遠處連綿。 這商鋪由天干地支定序,十二支為一干,共十干,兩側(cè)鋪子相同,各為東西,每個攤位上方中間皆掛著個燈籠,每個燈籠頂上都描著序。 林嬌忽的眼前一亮,十二人,十二支,這沒有共同點便是最大的特點,前十一人的生辰皆不重合,且工農(nóng)士皆有三人,唯獨家中從商的只有兩人。 若是她沒猜錯,這第十二人,應當為商且生辰為亥,又或者,林嬌視線挪到先前那魚干攤位上,那燈籠上面正寫著個亥。 林嬌立時將頭轉(zhuǎn)向季朝,季朝也正蹙眉盯著燈籠瞧著,林嬌松一口氣,想來季朝也想到了這一點。 果然,季朝朝一旁黎正吩咐道:“著人仔細盯著點亥序的攤鋪。若是攤主中有亥時生辰的,著重盯著。” 黎正領命退下,季朝垂眸看向林嬌,她的視線終于從燈籠上移開。 季朝抱起林嬌來,從酒樓里走出,外面熱鬧的緊,路中間還有些賣藝的。 人流密集,林嬌便不好再下來走動,被季朝抱著倒也舒坦,只是逛著著實不夠盡心。 林嬌糾結(jié)著,想要找個時機溜去一邊,變成人形再出來。 季朝停在處套圈的攤位,這攤位比起周遭的攤位要清冷些,攤販帶著低低的草帽,將整張臉隱匿在黑暗里,這般瞧著,竟還有絲恐怖。 見季朝停下,那人便站了起來,伸手將草帽抬了抬,咧嘴一笑,露出口白白的牙齒來。 林嬌睜大眼睛,這人,竟是百戶薛義! 季朝微微蹙眉,稍稍側(cè)臉示意了下一旁的客人,薛義斂了笑,將草帽摘下來,又掛出笑來開始招呼客人。 林嬌抬頭看看,那燈籠上竟也是個亥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