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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把脈。孟玉昕守在旁邊,看太醫(yī)們望聞問切,又看到陸言把最新熬好的湯藥端給姜銘喝下,他心里說不出什么感受。太醫(yī)們爭論的聲音在他耳邊回響,他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玉昕,玉昕……”姜銘喚了孟玉昕兩聲,但是孟玉昕都沒有聽到,秋禾趕緊上前推了孟玉昕一下,孟玉昕才回過神來:“怎么了?”秋禾趕緊用眼神示意是姜銘在叫他,孟玉昕這才反應(yīng)過來,趕緊來到龍床邊:“陛下,您喚我何事?”“你剛才在想什么?”“我,我在想陛下到底是怎么中的毒?陛下昨晚太反常了。”孟玉昕趕緊回道,其實他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覺得人世太過無常,誰能想到姜銘會突然吐血呢?姜銘想坐起身來,但是身上沒有力氣,孟玉昕趕緊扶他坐起來,并伸手幫姜銘蓋被子。姜銘握住孟玉昕蓋被子的手,掀開孟玉昕的衣袖,就看到孟玉昕手腕上的紅痕,他有些愧疚的說道:“昨晚是朕失態(tài),讓玉昕受苦了。”孟玉昕趕緊搖頭:“沒事,敷了藥就不痛了,”孟玉昕抬頭看向姜銘憔悴的臉,“倒是陛下的病情,讓我非常擔(dān)憂啊。”姜銘嘆了一口氣,他看了看還在爭論的太醫(yī),咳了一聲,讓太醫(yī)們上前回話。“張?zhí)t(yī),你是太醫(yī)院院首,你來說說朕到底中的什么毒?”頭發(fā)有些花白,留著胡須的張?zhí)t(yī)趕緊出列,但是話到嘴邊,卻是不太敢說。姜銘不耐煩的催促一聲,張?zhí)t(yī)只好硬著頭皮說道:“陛下,老臣和眾位大人經(jīng)過商議,加上老臣查閱古方,覺得陛下是染了劇毒?!?/br>“朕當然知道中毒了,現(xiàn)在問你朕中的是什么毒?還有,為什么銀針從沒有測出過毒藥?”姜銘撐起身,指著張?zhí)t(yī)說道,他盛怒的樣子嚇得所有太醫(yī)都瑟瑟發(fā)抖。“陛下,請息怒,老臣有難言之隱,還請陛下屏退左右?!?/br>姜銘只好忍下怒火,揮揮手,讓陸言把所有人都帶出去,孟玉昕也想起身離開,但是姜銘拉住他:“玉昕留下,你也坐下來聽聽?!?/br>孟玉昕只好尷尬的坐到龍床旁邊的圓凳上,姜銘信任他是一回事,但是聽到不該聽的隱秘之事,只會讓他更加緊張。張?zhí)t(yī)這才開口:“敢問陛下,昨晚可是服了老臣給您配的玉香丸?而且是……超量服用了。”之前姜銘時常感到疲乏,張?zhí)t(yī)就給姜銘開了提神的藥,這種藥多多少少帶了一點助興的成分。“是有這回事?!苯懮袂橛行┎蛔匀唬室舛喑粤藘深w玉香丸,想和孟玉昕親近親近,但是沒想到……孟玉昕聽到這里,終于反應(yīng)過來姜銘昨晚為何那么奇怪,他也有些尷尬,真后悔剛才沒有和眾人一起出去了。“是不是玉香丸有問題?”姜銘立即問。張?zhí)t(yī)連忙搖頭:“不是的,陛下,太醫(yī)院所開的藥絕對沒有問題,問題在于陛下平時應(yīng)該接觸過……金石方?!?/br>孟玉昕身體一顫,聽到那熟悉的三個字,他的心都緊緊揪在一起,而姜銘卻疑惑的問:“金石方?這是什么東西?”張?zhí)t(yī)面露難色,但是在姜銘眼神的質(zhì)問下,他只好繼續(xù)答道:“金石方由五石散改良而成,在一些貴族和王公大臣間流傳,少量服用可以強身健體、起到助興的作用,但是服用過多,就會產(chǎn)生幻覺,讓身體越來越虛弱?!?/br>隨著張?zhí)t(yī)的話,姜銘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情況和張?zhí)t(yī)說的很相符,但是他從來沒有接觸過金石方。姜銘往深處想,發(fā)現(xiàn)一個人最為可疑,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蘇戈,是他,一定是他,那個賤人!”姜銘的每一個字都帶著極度的憤怒,他當了這么多年皇帝,沒想到在小小的蘇戈手里竟然栽了跟頭。孟玉昕趕緊說道:“陛下,陛下,請先息怒,張大人還有話要說?!?/br>姜銘看到孟玉昕焦急的臉,他忍住怒火,瞪了張?zhí)t(yī)一眼:“說!還有什么話都給朕說完!”張?zhí)t(yī)感覺心臟都要嚇裂了,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繼續(xù)說道:“陛下,金石方的確有害,但是……但是真正讓陛下中毒的卻是其他的藥?!?/br>“其他的藥?”姜銘的胸膛急促的起伏著,要不是孟玉昕拉著他,他還不知做出什么事情來。“金石方成分復(fù)雜,陛下可能誤食其他藥物,造成藥性相沖,致使大量毒素積聚在五臟六腑,而玉香丸是烈性藥,加劇了毒發(fā),所以……所以陛下才會氣血上涌,吐血暈厥?!睆?zhí)t(yī)趕緊把話都說出來,說完后,他終于輕松了許多。“你說朕還吃了其他藥?”“是。”張?zhí)t(yī)硬著頭皮點了一下頭。姜銘的臉色更加難看,一股腥味立即充斥在嘴里,孟玉昕嚇得趕緊拿手帕去擦姜銘嘴角的血液。姜銘一把抓住孟玉昕的手,拿過手帕自己來擦,他看著白色手帕上發(fā)黑的血跡,眉間的皺紋越來越深。“張?zhí)t(yī),你老實告訴朕,朕還能活多久?”“陛下萬壽無疆……”“夠了!”姜銘打斷張?zhí)t(yī)的話,“不要說這些奉承話,朕有準備,你說吧?!?/br>張?zhí)t(yī)再三猶豫了一下,終于支支吾吾的開口:“如……如果仔細用藥,陛下還有百……百日時間。”“百日?真沒想到朕竟然只有百日可活,真是沒想到啊?!苯懼S刺的說道。“陛下,臣自當竭盡所能,醫(yī)治好陛下?!闭f著,張?zhí)t(yī)跪下來磕頭。姜銘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那么生氣了,他看了看老淚縱橫的張?zhí)t(yī):“起來吧,你下去配藥?!?/br>孟玉昕看著張?zhí)t(yī)離開,腦海里還回蕩著張?zhí)t(yī)剛才說的話,他跟姜銘一樣驚訝,沒想到姜銘中的毒竟然如此嚴重。“玉昕,剛才為什么攔著朕?蘇戈罪無可赦,就算死了,朕也不會饒過他?!苯懤浔氖滞蝗粨嵘厦嫌耜康哪橆a,讓孟玉昕顫抖了一下,趕緊回過神來:“陛下,宛貴妃已經(jīng)去世,您根本不能證明他就是下毒的人,我知道您現(xiàn)在很生氣,但請不要傷及無辜?!?/br>“到現(xiàn)在你還為他求情,他真沒白認你這個兄長。”姜銘比剛才冷靜了許多,對蘇戈也沒那么深的恨,他現(xiàn)在要緊的是要查清到底是誰在背后給他下毒。☆、第六十六章姜銘從感覺身體出現(xiàn)異樣開始,也有一年半載的時間了,先是給他服用金石方,再給他服用與金石方相沖的藥。如果不是服用對象是他,姜銘也想為下毒的人點贊。“玉昕,你說現(xiàn)在朕還能相信誰?朕看這宮里的每一個人都巴不得朕早點死掉?!?/br>“陛下,您現(xiàn)在還是安心養(yǎng)病,太醫(yī)們醫(yī)術(shù)高超,一定能化解陛下的毒。”孟玉昕寬慰道,但是他的話哪能說服姜銘,姜銘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