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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保不齊現(xiàn)在就有像梁季婉似的暗送秋波的。 聶輕寒“嘶”了聲,聽出點門道來了:“你是說今兒跟你沖突的武威伯府的姑娘?”聲音因被她捏著雙頰,有些變形。 年年哼了聲。 她這是吃得哪門子飛醋?聶輕哭笑不得,心中卻甜絲絲的:“我連她正臉是什么模樣都沒看清?!?/br> 年年哼道:“現(xiàn)在看不清,以后遲早會看清。她就等著我人沒了,好嫁進來填補空位呢?!?/br> “什么叫人沒了?”聶輕寒心頭一突,臉色沉了下去:“口無遮攔,什么話都混說得的?” 年年不服氣:“人總有一死……”她卡住了,被聶輕寒的臉色嚇了一跳。她從來沒見過聶輕寒這么可怕的臉色,仿佛一瞬間變了個人,陰沉沉的,風雨欲來,令人心驚。 聶輕寒閉了閉眼,壓下心跳驟停的不適,抱著她的左臂緊了緊:“以后不要再說這種話,我不愛聽?!?/br> 他聲輕而淡,卻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彌漫而來。年年心頭微窒,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半晌,顧左右而言他地哼道:“我要去休息啦,你還不放開我?” 他盯著她水汪汪的明眸:“答應我,以后不許說這種話?!?/br> 年年賭氣不吭聲。 他輕嘆:“乖,不賭氣好不好?你才是我的妻子,誰也代替不了你,現(xiàn)在不會,以后也永遠不會?!?/br> 不說就不說,何必說這種不可能實現(xiàn)的承諾呢?聶小乙真是自欺欺人,福襄命數(shù)如此,她不說,難道就能改變她很快就要死亡的命運嗎? 年年推了推他,神情不耐煩:“好啦好啦,我不說就是,你快去讀你的書吧,休要啰嗦了?!?/br> 小沒良心的脾氣真是越來越大了。不過,聶輕寒眸中露出笑意來:她吃醋的模樣實在太可愛了,真叫人舍不得將她放開。 可惜,他不得不放。 與延平帝在聶氏廢宅相逢,委實出乎他的意料,他從沒想到,當年辜負母親,害得母親凄慘亡于他鄉(xiāng)的負心人,竟是高高在上的天子。 怪不得,前去尋找母親的會是宮里的內(nèi)侍;怪不得,會有袁家莊的那場大火;也怪不得,段琢對他忌憚至此。 這個事實,一下子打亂了他全部計劃。 為了母親曾經(jīng)受過的苦,他做不到原諒那個負心人,心安理得地認下這個父親??蛇@并不能改變,他是那人血脈至親的事實,他現(xiàn)在的處境也隨之比原來不知危險了多少倍。 帝王對他的歉疚和容忍能有多久;格外的恩寵,哪怕打著賞賜年年的幌子,又能瞞住世人多久;到時身世暴露,覬覦皇位的各種勢力會如何對他?這些都需早做綢繆。 他如今手上握著的力量實在太過薄弱,并不適合趟進那個漩渦??裳悠降蹮o子,作為對方的唯一血脈,注定了便是他甘處江湖之遠,亦是想抽身而不得。何況,為了替外祖一家報仇,他必須踏入官場,手握權勢。 其中的平衡太難掌握,他有太多事要做,太多部署要調(diào)整。 他不舍地親了親年年的眉心,克制住自己:若是孑然一身,他可放心放手一搏,可如今,他還有這樣一個嬌人兒要守護。 * 有了延平帝的關切和發(fā)話,司禮監(jiān)和禮部效率空前,年年的封邑三天就走完流程,定好地方,頒下旨意;新宅也只用十天,便選好了,重新粉刷裝飾,甚至連奴仆都賞賜了下來,只等挑個吉日,便能喬遷。 一時間,京中人人皆知,福襄郡主得了陛下的青眼。 武威伯府內(nèi)院。 清脆的碎瓷聲響起,一只紅釉薄胎玉壺春瓶狠狠砸落地面,瞬間四分五裂,碎瓷四濺。地面一片狼藉。幾個丫鬟貼墻而立,垂手屏息,戰(zhàn)戰(zhàn)兢兢。 梁季婉面上的掌印將養(yǎng)了幾日,已經(jīng)消失,明艷動人的面上滿是怒火:“憑什么,那個賤人明明都被她父親放棄了,陛下還要看在她父親的面上,如此示恩于她?” 她憤怒之下,又砸了一套前朝的冰裂紋茶具。多寶格上,空了大半。 那日當著聶輕寒的面,她委屈求全,回到家中,看著面上紅腫的手掌印卻是越看越氣:郡主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敢如此待她?不得寵的公主都未必有好日子過,何況是一個被家中放棄的郡主。 沒想到,僅僅過了幾天,延平帝就又是加封邑,又是賜宅,頻頻示恩。一時朝野轟動,幾乎人人都在打聽這位福襄郡主究竟是什么來頭。有幾家勛貴聽說福襄郡主和長樂侯府是姻親,長樂侯府和武威伯府又是姻親,都拐彎抹角打聽到武威伯府上來了,想要結交這位郡主。 蔣氏有苦難言,含糊應付過去,回頭就把消息帶給梁季婉。 “唉呀,我們六姑娘這是怎么了,誰又惹你生氣了?”少女清脆的聲音響起。 梁季婉抬頭看去,見一個容貌俏麗,嬌嬌小小的貴女站在門口,擔憂地看著她,卻是她的閨中好友清遠縣主段瓊。 段瓊乃臨川王第三女,段瑞的胞妹。當初燕蓉和段琢被逼死遁,郭側妃和段瑞趁機上位,成了新的王妃和世子,段瓊的身份也跟著水漲船高,受封為清遠郡主。后來燕蓉和段琢回歸,郭側妃和段瑞歸位,臨川王覺得對不起他們母子,向延平帝求情,段瓊的封號沒有被徹底捋除,只將郡主降為了縣主。 因此,段瓊雖是王府庶女,身份卻比一般貴女更高。 梁季婉見是她,憤憤道:“除了風頭最勁的那位,還能有誰?” 梁季婉家世好,脾氣烈,在小圈子中也是有名的,素來無人敢惹。她在清音樓遭福襄郡主掌摑,卻反要道歉的事早就傳開。段瓊的消息又要比別人靈通些,示意丫鬟們收拾地上的碎瓷,自己拉著梁季婉去了次間,壓低聲音問道:“婉jiejie,聽說你看上了人家的夫君?” 梁季婉沒想到她這么直白,臉一下子紅了:“你從哪里得來的消息?” 段瓊道:“你先別管這個,先說是不是?” 梁季婉目光閃爍,臉更紅了,支吾道:“我只是為聶公子抱不平。聶公子一表人才,年紀輕輕就中了舉,前途無量,福襄郡主卻不把他看在眼里,呼來喝去,傲慢之極?!?/br> 段瓊自幼和她相交,聽鑼知音,豈有不明白的,勸她道:“婉jiejie,你心也太好了。那位聶公子,可不是個簡單的,連我大哥都在他手底下吃過大虧。你千萬不要被他迷惑?!?/br> 梁季婉目中異彩閃過:“還有這事?” 段瓊的大哥是誰?是段琢,那個便是對她們這些貴女來說,也是需要仰望的傳奇人物。尤其是三年前,他和燕蓉王妃奇跡般地歸來,順利幫燕王妃的娘家濟寧侯府平反,重奪往日榮這段驚心動魄的往事,更是為人津津樂道。 段琢姿容絕世,文武雙全,從來都是京城的風云人物。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