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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在介紹手冊上詳細(xì)地展示拍賣品的細(xì)節(jié),通常會印上數(shù)張多角度照片,所以一件珠寶的介紹內(nèi)容往往需要占用數(shù)頁。 藍(lán)寶石翻篇之后,手冊上出現(xiàn)的第二件珠寶是一枚翡翠戒指。 這款戒指的設(shè)計并不復(fù)雜,底座由鉑金材質(zhì)打造,環(huán)身很細(xì),一看就是女士佩戴款;鑲嵌在底座上的天然翡翠被打磨成了水潤圓滑的蛋面。整體造型看起來簡潔卻不失大方,又帶著些歷經(jīng)歲月沉淀的溫柔氣息。 起拍價二百萬。 南韻一看到這枚戒指就愣住了,下一秒她就從林瑯手中搶走了畫冊,迅速往后翻了幾頁,直到翻出那張呈現(xiàn)著底座背面細(xì)節(jié)的照片她才停下了動作,如同失神了一般,呆愣愣地看著那張照片。 在戒指底座的背面,刻著一個小小的“白”字。 她媽姓白,名叫白若婉。 mama不是西輔本地人,而是遠(yuǎn)嫁到了西輔,這個戒指是她當(dāng)年的嫁妝之一,是姥姥給她的。 南韻清楚記得,在她小的時候,mama經(jīng)常說等她以后長大嫁人了,就把這個戒指傳給她當(dāng)嫁妝。 但是還沒等她長大呢,mama就把這個戒指賣了,因為爸爸的投資失敗了,家里需要錢。 爸爸需要一百萬來重啟資金鏈,mama這個戒指賣了一百五十萬。 她用這枚家傳的戒指救活了爸爸的生意,但是沒過多久,她就得病了。 病情時好時壞,她流連病榻多年,從來沒提起過戒指的事情,大家也都把這件事忘了。 直到mama臨死之前,南韻無意間聽到她在意識模糊的時候喃喃囈語:“我把戒指賣了,也不知道我媽會不會怪我?!?/br> 她這才明白,mama從未忘記這枚戒指。 望著手冊上的照片,南韻的視線漸漸模糊了,她從沒想過這輩子還能再見到這枚戒指。 林瑯就坐在她身邊,當(dāng)即一驚:“你怎么哭了?” 南韻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趕忙用手擦了擦眼淚,回道:“這是我媽的戒指。” 林瑯又是一驚:“?。俊?/br> 南韻輕嘆了口氣:“我媽當(dāng)初為了扶持我爸的生意,把戒指賣了,后來再想買回來,但是原來的買主已經(jīng)轉(zhuǎn)手了?!?/br> “這樣啊。”林瑯猶豫了一下,試探性問道,“你想再把戒指買回來么?” 南韻不假思索:“我當(dāng)然想?!彪S即她立即詢問道,“拍賣會什么時候?” 林瑯:“下個月十號?!?/br> 也就是十月十號。 南韻輕輕點了點頭:“恩?!?/br> 林瑯:“那你、你準(zhǔn)備去哪弄那么多錢?” 南韻沉默了,她現(xiàn)在只能找她爸要錢,可是又不確定她爸愿不愿意給她錢讓她去競拍這枚戒指。 其實兩百萬對她爸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只要他想把mama的戒指買回來,就一定可以,但是,她卻對這個男人一點信心都沒有——他是個徹頭徹尾的負(fù)心漢。 按照南姝的年紀(jì)算,mama遠(yuǎn)嫁于他的第二年他就出軌阮麗瑩了。 他根本配不上mama的付出與深情。 或許他早就忘記了這枚戒指。 南韻長嘆了口氣,她實在是對她爸一點信心都沒有,可是現(xiàn)在除了她爸,她又不知道該去找誰要錢。 她必須要把mama的這枚戒指重新買回來,無論她爸愿不愿意給她錢,她都要試一試。 “我跟我爸說說吧。”南韻拿出手機(jī),對著手冊上印著的翡翠戒指拍了張照片,用微信給她爸發(fā)了過去,隨后,開始逐字逐句地斟酌語言,然而她的一句話還沒編輯完,她爸就回復(fù)了:【這是什么?】 他果然已經(jīng)忘了這枚拯救了他事業(yè)的戒指。 不對,他是已經(jīng)把mama忘了,并且忘得一干二凈。 南韻冷笑了一下,把剛才編輯好的文字全刪了,言簡意賅地回道:【我媽的戒指,我想重新買回來。】 經(jīng)她這么一提醒,南啟升可能想到了什么,過了許久之后,回復(fù)了句:【多少錢?】 南韻:【起拍價是二百萬。】 南啟升:【上拍賣會了?】 南韻:【恩。】 南啟升那邊又是許久沒回復(fù)。 等待她爸回復(fù)的期間,南韻焦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如果她爸拒絕買回這枚戒指,她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了,最無奈的結(jié)局就是眼睜睜地看著mama的戒指再次流落到別人的手中。 可是mama到死都在惦念這枚戒指,她怎么能輕易放棄? 幾分鐘后,南啟升終于回復(fù):【你明天先回家一趟,到時候再說?!?/br> 他沒有直接拒絕,就說明還有商量的余地。 南韻長舒了一口氣,剛想回復(fù)一個“好”,但是緊接著,她爸又給她發(fā)了一條:【起拍價兩百萬,到手價肯定更高,這么大的數(shù)額,我得和你媽商量一下?!?/br> 他口中的“你媽”,是阮麗瑩。 南韻心頭才剛剛?cè)计饋淼哪屈c希望瞬間熄滅了。 阮麗瑩絕對不會讓她如愿以償?shù)氐玫絤ama的戒指。 林瑯一直在悄咪咪地偷瞄南韻的手機(jī)屏幕,把她和她爸的對話看了個一清二楚——其實她也不愿意干這種偷雞摸狗的事,但這枚戒指似乎對南韻很重要,所以她必須給她哥匯報情況。 雖然已經(jīng)知道了南韻她爸的回復(fù),但林瑯卻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問了句:“你爸怎么說。” 南韻放下了手機(jī),悶悶地回了句:“我爸讓我明天回家,到時候再說?!?/br> 林瑯:“哎呀不用難過,把心放到肚子里,是你的就是你的,誰都搶不走!就算有人跟你搶,也會有人幫你搶回來!” 南韻只當(dāng)林瑯是在安慰她,輕嘆了口氣:“恩?!?/br> 接下來的這一路上,林瑯都在變著法哄南韻開心。南韻也明白林瑯的好意,更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影響林瑯的心情,所以暫時將戒指的事情放到了一邊,努力調(diào)動自己的情緒。 將近十點,大巴車開進(jìn)了別墅轟趴館的停車場。 這處別墅轟趴館位于西水庫附近的一座小山上,錯落有致地排布著六棟別墅,位于最高處的那棟別墅層級最高也最豪華,出租的價格也最為昂貴。 停車場在山腳下。 可能因為周六的生意好,此時的停車場里已經(jīng)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車輛,其中還包括不少名車豪車。 南韻和林瑯坐得比較靠前,她們倆先下了大巴車。 然而一下車南韻就愣住了。 不遠(yuǎn)處停了一輛白色的布加迪威龍,車前還站著四個高矮胖瘦不一的年輕男人。 從右往左,最右邊是位身穿男款唐裝、手執(zhí)折扇,渾身上下散發(fā)著文藝復(fù)興氣息的胖子。 胖子左邊站著一位帶著口罩和墨鏡把自己的臉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怪人。 再往左是一位身穿粉色襯衫外搭淺灰色休閑外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