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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膚,干燥而柔軟。這觸感越來越真實,讓蘇知喬忍不住輕輕哼了一聲,歪頭用臉頰輕輕蹭了蹭。“……”那觸感迅速消失了。蘇知喬靠了個空,失重感讓他整個人都顫了一下,驟然睜開眼,就對上了沈慕的眼睛。“你……”夢里不可描述的對象忽然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還帶著這么一副莊嚴而不可侵犯的表情,讓蘇知喬頓時有種心虛感:“……不對啊,人呢?”他轉(zhuǎn)頭看著四周,包廂里早就人去屋空,只留下一地酒水狼藉。而沈慕手臂上挽著外套,正站在他面前不遠處,冷淡眉眼間隱含倦意,落在蘇知喬的眼里就成了不耐煩:“你睡了很久?!?/br>“你在等我?”蘇知喬揉了揉眼睛站起身來,腳下一軟又給跌了回去。“嘶……”他倒抽了口氣,他還是低估了這酒的后勁。可是,沈慕就那么站在他面前,臉上沒有半點波動,似乎蘇知喬對他來說只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路人。蘇知喬忽然就委屈了,沒意思?!澳阕约合茸甙桑以谶@兒待會兒?!碧K知喬擺擺手,把臉往里一歪,默默地生起悶氣來。沈慕?jīng)]有出聲,似乎是頓了一下,轉(zhuǎn)身走了。皮鞋敲擊著地面發(fā)出悶響,門咔嗒一聲,走廊的光線投了進來隨即熄滅,門被關(guān)上了。“呼……”居然真走了?蘇知喬抓了把頭發(fā),心里又有些后悔。這么多年沒見到沈慕,他這一走,也不知道是不是又要消失上五年。五年又五年,他才二十三歲,跟沈慕朝夕相處了十年,又失去了他五年。門咔噠一聲又開了,有人走了進來。蘇知喬背著門口胡亂擦了把臉,懶洋洋的:“這個包廂我包了,別打擾我睡覺。”“真醉了?”那人沒走,一直走到了沙發(fā)邊。蘇知喬聞言抬起頭來,沈慕手里端著杯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他有一管挺直的鼻梁,從這樣的角度看上去也是一樣的英俊。“你沒走?。俊碧K知喬答非所問,有些愣愣地看著他。“出去打了個電話?!鄙蚰桨阉f到他面前,示意他。蘇知喬這才覺得自己的嗓子很有些干,他抬起手要接,指尖觸到杯子時,不經(jīng)意觸到了沈慕的手指。不過是輕微的觸碰,沈慕卻跟被燙到似的,驟然松了手。蘇知喬也沒握緊,滿杯的水頓時撒出一點在他的手背上。“當心!”蘇知喬還沒吭聲呢,沈慕的反應(yīng)卻比他更大,伸手覆在他的手上胡亂擦拭著水跡:“沒事吧?燙到了嗎?”那水是不算燙的,沈慕的手卻很熱。蘇知喬愣愣的,看著沈慕摩挲著他的手掌,白皙的皮rou泛出一小片紅色,沈慕眉頭緊皺,像是有無限的心疼。“……好疼?!碧K知喬頓了好一會兒,終于讀條完畢,不甚熟練地歪在沙發(fā)上,像是被這點開水給燙出了內(nèi)傷似的。沈慕卻信了,也許是蘇知喬此刻醉醺醺的樣子降低了他的警戒心。他捧著蘇知喬的手,取了冰桶里的冰塊,貼在手背上輕輕摩擦著,替創(chuàng)口降溫。沈慕的手穩(wěn)且暖,握著蘇知喬的手不讓亂動,熨貼得蘇知喬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舒展開來,齊齊歡欣鼓舞著。這才是他所熟悉的沈慕。“好了?!狈磸?fù)確認過蘇知喬的手完好無損,沈慕便要松開手,卻被蘇知喬反握住了。“……”沈慕看著他,沒有作聲,臉上看不出什么情緒。蘇知喬借酒蓋臉,厚了臉皮不松手:“我渴了?!?/br>“渴了就喝水?!鄙蚰接昧硪恢皇侄诉^水來,確認過溫度,才送到蘇知喬的面前。“可我醉了呀?!碧K知喬一歪頭,斜靠在沙發(fā)上,握著沈慕的手擱在自己的臉旁,拿沈慕的手背替熱燙臉頰降溫,理直氣壯地道。他人長得稚氣,享受慣了身邊人的照顧,眉眼間透著股可恨的天真,似乎別人天生就該照顧他,伺候他。“喬喬,把牛奶喝了再睡?!?/br>“不喝不喝!”“不喝長不高?!?/br>“可我都躺下了呀?!?/br>“我喂你好不好?”跟他一起住了五年,硬生生把沈慕一個風華正茂的少年銼磨出一顆保姆心。蘇知喬他媽是頭一個慣孩子的,又來了一個沈慕,兩人聯(lián)手把蘇知喬慣成了一個巨嬰,成天半身不遂地等著人伺候,十幾歲了還要沈慕喂飯。某次蘇知喬他爸撞見了,差點把蘇知喬打成真正的半身不遂。“醉了?”沈慕低頭看著蘇知喬,語氣很輕。“醉了?!眱扇苏f話間呼吸交融,蘇知喬不自覺地屏住呼吸,睫毛急促煽動著,對于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事感到一陣緊張。沈慕盯著他,唇瓣幾乎要蹭過他的,一字一句:“醉了就別發(fā)sao。”“……”蘇知喬驟然瞪大了眼睛。他手里的溫暖消失了,沈慕抽回自己的手腕,站起身來,又恢復(fù)了那副淡漠的姿態(tài)。“你說誰發(fā)sao呢!”蘇知喬一輩子也沒聽過這種奚落,更何況還是出自沈慕,酒精順著四肢百骸變成了怒火噴灑出來,熊熊指向沈慕。這種毫無殺傷力的炸毛,沈慕見識過無數(shù)次,八風不動地冷笑:“沈小少爺,五年前我們就分手了。你有什么臉來跟我撒嬌?”“你……”蘇知喬原本有滿肚子的怒火要噴發(fā)出來,卻被他一句話澆滅在了肚子里,滾滾煙塵嗆得他五臟六腑生疼,囁嚅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我……那你又何必等我?!?/br>沈慕?jīng)]有回答他,他的手機響了。接起電話放在耳畔,沈慕側(cè)過頭去,唇角透出的一點笑意令他看起來十分溫柔:“我在同學會,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過會兒就到家。不用等我,你自己先睡吧?!?/br>他收起手機,轉(zhuǎn)頭就看見一道背影氣勢洶洶地沖出門去,還帶著一聲摔門的巨響。沈慕追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蘇知喬趴在一輛黑色奔馳邊,一邊拉著車門一邊怒罵:“怎么開不了!開門!”他幾步趕上去,在保安過來之前,硬是把人半抱半扛地弄開了。蘇知喬只穿著一件風sao的襯衫和馬褲,被夜風一吹,酒氣越發(fā)上頭。他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直往地上滑。沈慕單手摟緊了他,掰開他的手看了眼,那是個法拉利的車鑰匙。他嘆了口氣,看著懷里還在軟綿綿掙扎的人。唇紅齒白,面容稚嫩,此刻皺著臉,臉頰連著眼尾都紅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受了多大的委屈。只有沈慕才知道,這幅天真的皮相下,究竟隱藏著多么惡劣的性子,沈慕真是怕極了他。蘇知喬整個人的重量都掛在了沈慕的身上,冷風吹來,侵襲進單薄衣衫里,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把臉往沈慕的肩窩里藏。沈慕滿眼復(fù)雜地盯著他良久,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