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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泠司文案:不管他變成什么樣子,他都是我最愛的人。“你若是要做那把刀,你就得割舍多余的感情,變得冷酷、麻木、不再眷戀他人的溫情,只有這樣你才能銳利、無所不摧?!?/br>“我并不在意,因為我正是為此而生的。”“然而一把刀太過鋒利了也不好,因為那樣容易折斷。”葉風(fēng)城x葉惟遠(yuǎn)親兄弟年上,HE雙方都以為是單箭頭的雙箭頭,眼里只有彼此的兩個人。壹。·晚秋近冬,隕日城內(nèi)彌漫著不安的氣息。尹靜等人來葉二爺府上時正值傍晚。葉二爺住得有些偏遠(yuǎn),他們在路上耽擱了許久。尹靜騎馬行在人群最前,遙遙望去,只見天色亮得反常,云層邊緣洇散開大片血色。這是大雨前的征兆。但此時,雨要落不落,沉悶濕黏的空氣落在肌膚上如一層化掉的糖稀,怎么都甩不掉。他攥著韁繩的手心里出了一層汗,恰如他此刻如擂鼓一般的心跳。不祥之兆。二爺葉高岑府門緊閉,不似往日隔著大老遠(yuǎn)就有人前來迎接他們。他翻身下馬前去敲門,獸首銅環(huán)扣在門上,悶響傳出老遠(yuǎn),可里邊的人半晌都沒有反應(yīng)。見狀,他索性不再扣門,只是將手掌貼在門上,感受禁制是否完好。禁止完好,唯獨無人應(yīng)答。他返回去畢恭畢敬問后面軟轎里的人要如何做。“主人,門上禁制完好……”“硬闖,小叔叔若在,定不會怪罪。”轎子里的人聽聲音清冷如泉水,只是里頭透著股病氣的倦怠,一句話說得輕輕悠悠,像是耳邊的嘆息。得了囑咐,尹靜便不再束手束腳,直接用功法強(qiáng)行破了門上禁制,一腳踹開大門。門一開,刺鼻的血臭味撲面而來,沖得人睜不開眼。尹靜掩鼻進(jìn)去探查,越往里走,這瘆人的味道便越盛。庭院里橫尸的是葉高岑府上的下人丫鬟,凝固的血液將池子染成了赤褐色,而其中飼喂的魚兒早已翻了肚皮。見此慘狀,尹靜握緊腰畔兵刃,生怕這無名的兇手還藏在暗地里,越過三三兩兩的幾具尸體,進(jìn)到內(nèi)室里去查找。他在臥房找到了葉高岑身懷六甲妻子李襄君的尸體。她的死因是被人一刀穿胸。那雙到死都不肯閉上的眼睛睜得老大,像是無論如何都不肯相信發(fā)生了什么。最令人尹靜不忍卒視的是她的姿勢:雙手捂著凸起的小腹,十根手指死死扣進(jìn)皮rou里,手背上青筋暴起,可見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有多絕望地想要護(hù)住那未出生的孩子。“怎么了?你去了這么久都沒動靜我就進(jìn)來了?!?/br>尹靜一時語塞,轉(zhuǎn)頭看向跟進(jìn)來的主人。一同而來的其余下人被留在門邊守候,眼下,這偌大宅子里的活人只有他們兩個。“主人,這……”他的主人,城主葉風(fēng)城疲倦地半閉上眼,細(xì)長的手指按住了額角。尹靜錯誤地理解了他這個動作的涵義,以為他是看不得這般慘狀,想勸他在外等候。“繼續(xù)?!?/br>葉風(fēng)城看出尹靜心中所想,發(fā)話命令他繼續(xù)找下去,直到找到葉高岑才肯罷休。“是?!?/br>尹靜去了其他地方,葉風(fēng)城蹲下身來,手掌覆在小嬸嬸死不瞑目的雙眼上,花了點功夫才讓她閉上眼。但就算閉了眼也不代表她愿意安息,察覺到那股無論如何都不肯散去的,怨氣葉風(fēng)城一聲嘆息,劃破自己的指尖在她的眉間點了一下。“請您寬宥,這邊是我今日能做的全部了?!?/br>上個月,葉風(fēng)城大病一場,幾度陷入昏迷,現(xiàn)在面前病好,可底子是越發(fā)單薄。病中他人事不省,城中事務(wù)多少都仰賴小叔叔葉高岑分憂。眼見這幾日葉風(fēng)城的病好了一點,不再整日纏綿病榻,想要登門道謝,可是發(fā)出去的拜帖如同石沉大海,他們這才意識到,葉高岑此人已有足足好幾日沒有音訊了。“主人,二爺找到了,在書房!”尹靜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他站起來,朝書房走去。葉高岑死在書房里。事實上,尹靜能認(rèn)出此人就是葉高岑完全仰仗于他的衣著打扮和腰上的那道舊傷:尸體的頭被人割掉帶走了,此處就留了具無頭軀干。據(jù)尹靜粗略的檢查,葉高岑的死因和他妻子一樣,都是一刀穿胸。“誰干的?”過了好一會尹靜才緩過來。葉高岑一家上下十三口人無一幸存,全死在這個無名兇手的刀下。若是尋仇的話,這得是怎樣滔天的恨意?“還不夠明顯嗎?”葉風(fēng)城輕聲反問,尹靜余光一瞥,瞥到點剛剛被自己所忽略的東西,一時語塞。是的,太明顯了,明顯到簡直像是生怕不知道是誰殺了葉高岑一家。葉高岑的尸體背心里插著一把刀,一把白玉錯金的三尺直刀,雪光窄刃,削鐵如泥。他不用想也知道這把刀的主人是誰——整個葉家,只有一個人用這種兵器,也只有這一個人從昨日起就不見蹤影,現(xiàn)在只怕是早已出了城門向其他地方奔逃。“主人,您打算怎么辦?”葉風(fēng)城的眉頭緊皺,像是很難做出決斷一樣。他打從娘胎里帶了病出來,這幾年更是每況愈下,只要天色有點風(fēng)吹草動就會一病不起。眼下他好不容易從一場大病中留下命來,被這事一激,面上的那點血色又褪去,口唇泛起窒息的青紫。“主人,我們要不先回去,回去再說?!?/br>葉風(fēng)城仍舊一動不動,沉沉地凝視遠(yuǎn)處一點。過了許久,久到尹靜都認(rèn)為他不會再有聲音了。“傳我的手諭,懸賞千兩黃金,帶葉惟遠(yuǎn)回來見我,我有話要親自問他。”他掩唇咳了好一陣,掌心有幾縷帶出來的血絲,被他毫不在意地抹去,“去的人若是見到了他,替我轉(zhuǎn)告,要他自己想清楚,如果他還是執(zhí)意要反抗,就格殺勿論。”在他眼中,此事每一處細(xì)節(jié)都透著諸多蹊蹺,簡直到了無法避免的地步。當(dāng)中最古怪的便是葉惟遠(yuǎn)為何要殺葉高岑。殺葉高岑就算了,為何要割掉頭顱,還牽連到了他尚未分娩的妻子。“這事決不能就這樣過去,我一定得知道真相?!?/br>·待到其他人替葉高岑料理后事時,葉風(fēng)城已被尹靜先一步帶出了尸臭腐朽的屋子。葉風(fēng)城靠在轎中軟榻上,雙目緊閉,顯然是受了驚嚇。獸首香爐里添了兩丸安神的香料,煙霧繚繞,襯得他面色愈加蒼白如紙。尹靜掐著指頭算還有幾日入冬:葉風(fēng)城身體不好,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