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上：「看來是不打算公開了，韓主播，你……哎唷！」摸上被踢的小腿。

韓吾語將臉埋進圍巾里，看著電梯的數(shù)字減少：「我……我會公開的?！?/br>
他像是想著什麼事一樣，語氣說得堅決。

張品威愣了一下，看著先走出電梯的韓吾語，半捂著害羞的臉，跟上腳步。

「三爺?！箯澠鹱旖?。

韓吾語半張臉仍是埋在圍巾里，嗯地一聲。

「好霸氣！」

韓吾語埋在圍巾里的嘴角彎起，耳根透紅，低聲說：「我男朋……」

「什麼？」

「我男朋友是張品威?！鬼n吾語說完，紅著臉加快腳步往前走出大門。

他不懂隱瞞，直白得過份，如果真有記者問上這樣的問題，他只想這麼回答。

張品威嘖地一聲，搧了搧自己熱紅的臉，搔了搔自己的頭。

他邁開長腿，出了公司大門，彎進附近的公園，拉上他的手，蓋上兩人的帽子，低頭，扯上他的圍巾，吻上他，單掌蓋上他驚訝的眼神，舔上他的唇加深親吻。

＊＊＊

公園里趙熙城隨意地和白檸夏搭上幾句話，在菸筒旁白檸夏找了一旁的長椅坐下，拿過他的菸盒，抽了一根。

「準你點一根?！?/br>
趙熙城輕笑，接過菸盒和菸，習(xí)慣性地摸上菸盒，雙指夾菸吐了一口白煙。

「早上副理說的旅游外景，接嗎？」

「考慮。」

「考慮？怎麼了？」

白檸夏仰頭靠上長椅椅背：「也沒怎麼……」靜了一會兒，說了不對題的話：「你記得之前你總是和品威搶攝影機拍外景的事嗎？」

他有些懷念，懷念那時候的熱情，不管是趙熙城還是自己的。

趙熙城嗯地一聲，再次吐了口白煙，捻熄，跟著靠在一旁街燈。

「當(dāng)上主播後，還真有一陣子沒拿鏡頭了?！?/br>
白檸夏看著沒有月亮的天黑，笑著說：「不如……你來當(dāng)外景攝影師。我想我會考慮接下主持?！?/br>
趙熙城跟著笑，笑得漫不經(jīng)心：「也好。」

他想逃，哪里都好。

白檸夏收起笑容，低頭看著交握的手：「我們兩個真的很像?！?/br>
「是嗎？」

「總是會選擇對自己有利的方向保護自己?！?/br>
趙熙城看向他。

白檸夏拇指摸著手指：「你……認識韓吾語？」

他很想假裝不在意那個實習(xí)主播，若無其事地交往。

趙熙城靜了一下，嗯了一聲：「認識?！?/br>
白檸夏冷笑一聲，語調(diào)里充滿嘲諷：「是圈內(nèi)人？他藏得真好，還是舊識……」

趙熙城拿出菸盒，抽出一根菸卻沒點上：「他大概沒想過隱瞞。」

白檸夏一愣：「什麼？」

趙熙城看著自己的菸：「我說他的性向，他沒想過隱瞞。」

白檸夏臉上盡是不屑和嘲諷，他不想像個失控亂吃醋的瘋子，抓著男人的領(lǐng)子質(zhì)問，心里再次不屑，冷笑一聲。

「你很了解他。」別過頭。

趙熙城吐了口氣：「我不想提到他?！?/br>
他選擇再次逃避。

這一個月來，他只和韓吾語討論公事，訓(xùn)練指導(dǎo)，連著以往的同事聚會，自己也拒絕參加，只想躲避有關(guān)韓吾語的任何消息。

白檸夏跟著靜了一會兒，才開口：「我錯了嗎？」

這樣的沈默像指控。

控訴自己堅持的地下戀情。

趙熙城還是點上火點，吸了一口：「檸夏，你沒錯?！?/br>
白檸夏哼地一聲：「你別說的你很了解。」

他也想和趙熙城一樣勇敢，坦然地說出自己的戀情，可是他就是做不到！父母失望的眼神，同儕異樣的眼光，耳邊似乎都能聽見那些罵著自己惡心的話語。

趙熙城吐掉白煙，手指摸著菸盒，看著上面的刻痕：「我真的了解?！?/br>
白檸夏看向他，看了好一會兒。

趙熙城側(cè)頭看向他，隨後低頭說：「曾經(jīng)有人跟我說。」拇指再次摸過刻痕，收進口袋：「想認識我的朋友、家人，說這樣才是交往。」

白檸夏一頓，露出受傷的眼神：「搞什麼！你說這些干嘛！」

「我跟你現(xiàn)在的反應(yīng)一樣，說了難聽的話?！?/br>
白檸夏靜默，別過頭。

「我和他曖昧的接吻，卻從來沒有在外面牽過他的手?！?/br>
白檸夏心頭一揪，起身不想再聽。

「我讓他別出現(xiàn)在我眼前?！?/br>
白檸夏眼眶激動地泛紅，走了兩步，在他耳里聽起來就像是他趕自己走。

「否定他的存在，和女人交往，和他說自己是異性戀?！?/br>
白檸夏停下腳步，擰著眉頭：「你他媽的是想說你只是同情我？」

男人所說的每一件過分的事，自己都做了。

趙熙城沒有上前，站在一旁：「不是。」吐了口氣：「只是發(fā)現(xiàn)我們兩個真的很像?！?/br>
他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

「檸夏，我們冷靜一陣子。」自顧自地往前走越過白檸夏。

一句又一句的回憶說出口後，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有多混帳，傷人了還自以為是的指責(zé)別人。

走過公園，刻意停下腳步，在轉(zhuǎn)角咖啡廳喝了一杯咖啡，像是等著誰一樣。

過了十點三十後的打烊時間，他起身站在咖啡廳門口，見了那抹纖瘦的人影，緊張地舔唇。

道歉？好像不適合。

聊公事？今天已經(jīng)聊一天了。

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他只想和他聊上幾句。

「韓……」先喊了再說。

韓吾語沒來得及發(fā)現(xiàn)他，身子一晃，被人自身後抱上，背光的高大身影勾上他的頸親上他的額頭。

趙熙城下意識地躲進街角的暗處，看著他們兩個轉(zhuǎn)彎，他清楚地聽見自己心被撕痛的破碎聲，僵硬地轉(zhuǎn)身，走向自家大樓。恍神地坐電梯，再踏出電梯時，看見白檸夏抱著膝蓋，可憐兮兮地窩在自家門前。

「城……我該道歉嗎……不對……我我不想道歉，可是我心好痛……我們再……」

趙熙城看著他，再次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他伸臂勾上他，抱在懷里。

「我知道了。我都懂……」

第13章舊東西

一場男朋友告白後的兩人，在韓吾語的小房里，沒有曖昧的言語也沒有任何情動的氣氛，張品威滑上手機，收到了新的外景企劃，韓吾語似乎也收到了，兩人看了企劃後，互看一眼。

「我……是我嗎？」

「好像逃不了。副理都蓋章了?！?/br>
副理王已崝傳來的企劃，是一項外景企劃，總共十次，主題是假期旅游，播放時間訂在春節(jié)及五一連假，短短三十五分鐘的播報，由韓吾語一人獨撐。

韓吾語抱著抱枕，側(cè)躺窩在地毯邊，悶著臉：「你會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