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26
不要出院, 畢竟過幾天還有個手術(shù),但你既然堅持,出去后注意休息,飲食上一定要清淡,給你定的手術(shù)時間是這個月九號, 記得提前兩天過來辦理入院手續(xù), 到時候還要做一套全面檢查?!?/br> 程昶點頭:“好?!崩U了費, 收好出院證明,提著行李出了住院部。 說起來也是運氣好, 他在上海的主治醫(yī)生半個月前剛好來杭州開會, 聽說他在希望小學(xué)出事, 借浙一的地方緊急安排了手術(shù),這才搶救過來。 程昶在醫(yī)院昏迷了十多天,一個禮拜前醒來, 身體各方面指標都好, 就是整個人人非常消沉, 一閉眼就噩夢連連。 也是, 親眼看著自己化為尸灰,是個人都緩不過勁兒, 直到這兩天好點了, 去精神科做完鑒定, 才辦理出院手續(xù)。 程昶到了停車場,給老和尚打電話:“你們哪兒呢?” 老和尚那邊吵得很,“剛排好隊,等著上串兒。你辦完手續(xù)了?要不來吃點?這家串串香特別火,正經(jīng)成都人開的,祖?zhèn)髅胤?!?/br> 大中午吃串串香? 程昶還沒答,就聽賀月南在一旁說,“人心臟病,能吃這個嗎?” “哪個位置?”程昶問。 老和尚報了個地址,程昶點頭:“行,你們吃著,我過去找你們?!卑研欣罘湃ズ髠湎洌狭塑?。 這幾天正是五一假,出行的人有點多,老和尚來杭州,多半就是為了旅游,來之前就做了攻略。程昶昏迷的這陣子,他一邊陪床,一邊也沒閑著,西溪濕地千島湖什么的都玩了,西湖也逛了幾圈,這兩天沒處折騰,就看本地吃播,然后發(fā)現(xiàn)一家被吹得天上有地上無的串串香店,賀月南都跟他說這是營銷了,但老和尚就是上當,非拉著他來吃。 別說,小破店還真挺火,趕上五一節(jié),大中午都要排隊,客人多是高中生和大學(xué)生,扎堆地來,店里簡直人擠人。 老和尚跟賀月南剛吃一會兒,程昶就到了。 他把車停在路邊,走過來時,碎額發(fā),寒星眸,一身吹面不寒的楊柳風(fēng),連五月有些燥熱的陽光都干凈溫煦起來。 帥就算了,氣質(zhì)太好,收起大長腿往小板凳上一坐,居然坐出了點古代清貴公子的影子,一整個店的人都在看他。 老板娘拿著點菜單,殷勤地湊過來:“吃串兒么?” 程昶道:“不用,我等朋友?!?/br> “那您等,那您等?!崩习迥飶澭坌?。 老和尚問程昶:“真不吃點?有不辣的。” “在醫(yī)院吃過了?!?/br> 老板娘束著耳朵在一旁聽,聽到這句,看程昶臉色尚好,不像是有病的樣子,倒了一杯熱水送過來:“醫(yī)生?。磕枪ぷ魇峭π量嗟?。” 程昶沒解釋:“嗯。” 程昶本來以為要等一會兒,埋頭跟浙大的師兄通了幾條微信,老和尚和賀月南就吃好了,老板娘趕緊過來擦桌子,恨不能把他們送到車子邊。 老和尚喜歡大G,竄上了副駕駛,程昶坐在駕駛座上,見陽光有點烈,從手套箱里取出一副茶色墨鏡,還沒戴上,老和尚一把搶過來,破口斥道:“不是,你都長成這樣了,還戴這玩意兒?講不講點天理了?能不能給普通長相青年留一條活路了?沒看我?guī)煾笍某源汩_始就淪為一塊背景板了嗎?” 程昶:“……” “我戴這個,”程昶看了一眼后座上生無可戀的賀月南,頓了好一會兒,才誠懇地解釋,“是為了遮光。太陽大,方便開車。” 老和尚:“哦?!卑涯R還給了程昶,“我們?nèi)ツ膬??現(xiàn)在就出發(fā)去宣城嗎?” “先去一趟浙大?!?/br> 程昶復(fù)旦有個學(xué)化學(xué)的師兄,本科畢業(yè)后,到浙大讀碩士,之后留校搞化工科研,程昶一個星期前醒來后,拿了個東西給師兄化驗,今天特地過去取。 到了浙大東門,師兄已經(jīng)在校門口等著了,程昶沒熄火,讓老和尚與賀月南留在車上,下了車,跟師兄招了招手。 師兄跑過來,把一個防輻射盒子與一頁報告交給程昶:“你不讓取樣,也不讓用專業(yè)器材測硬度,只能放電子顯微鏡下觀察,所以沒看出來具體是什么玩意兒??闯煞?,基本都是水分子,另外還有點無機鹽什么的,有點像冰,但是我拿手粗略測了下,這玩意兒可比冰硬多了?!?/br> 程昶點了下頭,打開盒子看了一眼。 防輻射的盒子里,裝著一顆半個指甲蓋大小的小珠子。 珠子是透明的,內(nèi)里斑斕似有光,放在暗處格外奪目,這會兒被正午的陽光一照,反倒不怎么起眼,跟夜明珠似的,卻不是夜明珠。 這是程昶昏迷醒來當日,忽然出現(xiàn)在他手心的事物。 如果不出所料,這顆珠子應(yīng)該是跟著他一起從大綏回來的。 程昶第一次從大綏回來,帶回來了一枚平安符,第二次回來,帶回來了云浠的銅簪,賀月南說過的,這些事物會跟著他回來,是由他的意念所致。 它們是他每一回在瀕死之際,內(nèi)心深處,最珍貴的東西。 可程昶從不記得他在大綏有這樣一顆珠子,便是他為云浠尋來的鉆石,也該是碳分子結(jié)構(gòu)才是,為什么會像冰? “這珠子,會是古董嗎?”程昶問。 師兄搖頭:“八成不是。古董身上多少都有點微生物,哪有這樣的?不過也說不清,沒取樣,具體成分出不來,不好下定論?!?/br> “你要真存疑,可以找段明成幫忙啊,他有個老鄉(xiāng)是南大考古系畢業(yè)的,讓那老鄉(xiāng)引見他導(dǎo)師給你看看?” 程昶道:“行,麻煩師兄了。” “客氣。”師兄笑了笑。 程昶回到車里,老和尚跟賀月南立刻湊上來問:“怎么樣,出結(jié)果了嗎?這珠子到底什么東西?” “沒有?!背剃频?,他把裝珠子的盒子放進手套箱里,拿手機設(shè)了導(dǎo)航,便往安徽宣城的方向開去,“再說吧?!?/br> 他們?nèi)サ氖前不招且粋€的古祠堂。 像程昶這樣“一命雙軌”的人,賀月南師門的孤本上一共記載了三人,前兩人已經(jīng)不可考,第三個人的生平稍微詳細些,正是清末民國生人,祖籍安徽宣城。 程昶昏迷的時候,賀月南為了救他,還特地去了宣城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