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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在你眉梢點花燈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69

分卷閱讀269

    十萬分認真的樣子,不由問:“這卻為何?”

    “我在欽天監(jiān)不是有個老熟人么?”單文軒道,“我找他為殿下算了一卦?!?/br>
    “那卦象上說……”單文軒抿抿唇,仿佛他將要說出口的話是什么天大的秘密,連語氣里都滲透出一絲涼颼颼的懼意,“那卦象上說,殿下之行,將有厲鬼作祟,血煞,大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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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禮拜應該是白天更新。

    第一四八章

    裴銘聽了這話, 嗤笑道:“什么欽天監(jiān)的老熟人?單大人找的那位熟人是位道人吧?兩年前三公子落水, 你找他為殿下占卦,說什么來著?哦,說會招來這世間最兇厲的鬼, 從此一敗涂地, 結果怎么樣?”

    結果陵王這些年愈走愈好, 若非五殿下回宮,已然成為繼承儲位的不二人選。

    單文軒見他不信邪, 忙道:“是真的,我那位道兄占卦占得極準,上前年老仆射大人納續(xù)弦, 道兄說這位新夫人今春將有血煞,結果兩月前,這新夫人果真難產(chǎn)死了。金陵多少人千金求他一卦, 他都未必肯呢!”

    “裴大人, 裴大人!”見裴銘不屑一顧地往茶樓外走去, 單文軒急追兩步,“我真不是危言聳聽!這回我花了近萬兩銀子才說動道兄為殿下占得一卦,道兄再三告誡,說殿下此劫甚重,連他都無法化解, 倘避趨之, 尚有一線生機, 若不避, 只怕會落得尸骨難存的下場。”

    “你幫我去與殿下說,請他見一見我!”單文軒道,“再不濟,你把道兄的卦意轉達殿下,請他千萬不要妄動!”

    二人說話間,已然步出茶樓。

    裴銘看單文軒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模樣,只好耐心地敷衍道:“行了,我知道了,但今日殿下另有要事,我不便再三求見,明早我另過來一趟,把你那位道兄的卦意說與殿下聽?!?/br>
    單文軒聽了這話,微松一口氣,但他并不能全然放心,見裴銘的馬車就停在道旁,與他一齊鉆上馬車,打算再多叮囑幾句。

    裴銘一面往宮里去,一面心不在焉地聽單文軒聒噪。

    他其實最清楚陵王為何要此時舉兵。

    當年他與羅復尤投奔陵王時,陵王尚是一名勢單力薄的皇子,身邊除了一個柴屏幾乎無人可用。

    是以通敵這樣的大事,單憑陵王一人,如何做得成?

    裴銘與羅復尤恰是從塞北草原上回來的,他們利用昔日在草原上的心腹,伙同招遠,這才為陵王與達滿部落的二皇子相互傳遞了消息。

    且陵王之所以會通敵,究其因果,為的正是五殿下。

    眼下五殿下歸京,不管昭元帝先要除掉的是程昶還是陵王,只要最后登大寶的是田澤,陵王便只剩一條絕路。

    因此他只有眼下舉兵,才可能為自己博得生機。

    而裴銘作為陵王當年通敵的同盟,與他休戚與共,自然也是支持他“清君側”的。

    一路到了綏宮,單文軒還在一旁神神鬼鬼地說著。

    裴銘下了馬車,與他一道往衙署走,行至岔路口,拿手背拍了拍單文軒的胳膊,隨后一指蒼穹,笑道:“單大人,這青天白日的,哪里來的厲鬼?”

    工部前陣子繁忙,眼下明隱寺已修葺完畢,山中的行宮也復用了,便沒什么事了。

    五皇子回宮后,各衙門人心浮動,連帶著公務上也懈怠起來,裴銘心系“大業(yè)”,在衙門里挨過正午裝完樣子,便去兵部商議“政務”去了。

    沿途路過禮部,竟然遇到了程昶。

    王世子殿下前后都跟著人,排場很大,一身錦衣十分貴氣,然而他的臉色不好,蒼白里發(fā)青,左手扶著右手,右手低低地垂著,似乎病了?

    程昶見到裴銘,與他略一點頭,道了聲:“裴尚書?!北阕哌^去了。

    裴銘為他行完禮,站完班子,喚來近旁一個小吏問:“世子殿下這是怎么了?”

    “回裴大人的話,殿下的頭疾犯了,右手也受了傷?!?/br>
    程昶的頭疾裴銘知道。

    去年皇城司起火前,程昶便因這頭疾跟衙門告假數(shù)日,還在御史臺昏暈過一回。

    這怎么又犯疾癥了?也太不是時候了。

    裴銘回想起程昶適才面容清絕,臉色煞白的模樣,不由憶及單文軒這一路上神神鬼鬼的話語。

    他不信這些,卻也免不了在心中打趣,聽說神魔常有天人之姿,三公子這副尊榮,還真有點黃泉厲鬼的樣子。

    裴銘在兵部找到熟人,傳達了陵王之意,隨后遣了一人去樞密院尋裴闌,便回到了工部。

    及至暮色四合,裴闌才到工部來,與裴銘一揖:“父親,您要見我?”

    裴銘合上手里的卷宗,站起身:“路上說。”

    父子二人同乘一輛馬車回府,路上,裴銘問裴闌:“闌兒,為父日前交代你的事,你可辦好了?”

    裴闌沉默許久,然后回道:“兒子手上可用的兵馬約有兩萬,近日已點好了?!?/br>
    裴銘頷首:“吩咐下去,整軍吧?!?/br>
    裴闌聽了這話,又是一陣沉默,過了許久,才“嗯”了一聲。

    車室內(nèi)燈火幽微,裴銘借著這燈火,看了裴闌一眼。

    他了解他這個兒子,有些風流,有些好高騖遠,因兒時受教于老太君,于大是大非上尚有方圓,好在氣性不算太高,不敢忤逆他這個父親。

    “三日后,五殿下在明隱寺認祖歸宗,我們便為陛下‘清君側’。”裴銘又交代道。

    裴闌再次“嗯”一聲。

    不多時,裴府到了,裴銘喚來一個仆從問老太君今日的近況。

    自上回與裴銘一場爭執(zhí)過后,老太君已然病得起不來身了,大夫?qū)懙盟幏嚼镉写咚囊樱且员阏照沟乩вX。

    不過這樣才好,能睡過去,憂思便能少些,憂思少些,人便能將養(yǎng)好了。

    得知老太君今日白日里只醒過來一回,統(tǒng)共只說了三句話,裴銘不免心憂。

    但他又想了,左右待功業(yè)成,多的是時間孝順,眼下母親不待見自己,便不去跟前討嫌了,于是打發(fā)裴闌過去代為盡孝。

    裴闌作別裴銘,獨自往老太君的暖閣走去。

    暖閣里黑漆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