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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查到一點線索,招遠就叛變了。 “太子殿下自覺對不起忠勇侯,苦撐著最后一口氣,就是想把真相稟明陛下,為忠勇侯洗清冤屈。無奈我日夜兼程趕回金陵,剛把查得的線索告訴殿下,竟被鄆王打斷?!?/br> “太子殿下雖未服下鄆王給的毒湯,但他得知鄆王下毒,氣急攻心,沒能等來陛下就病逝了?!?/br> 故太子最后對寧桓說:“老四愚蠢,老三心狠手辣,我若病逝,你即便向父皇稟明真相,沒有證人證據(jù),也恐難定老三的罪,說不定你還會因此遭來殺身之禍。你快走,先保住自己,然后去塞北,把一切因果緣由查清查明,找到旭兒。云舒廣于旭兒有恩,想必他會愿意為忠勇侯府平冤。你且記得,云氏一門鎮(zhèn)守塞北數(shù)十年,將士們浴血邊關(guān),保家衛(wèi)國,赤膽忠腸日月可昭,我們……萬不可讓他們寒了心?!?/br> 寧桓道:“至于后來金陵發(fā)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日夜趕赴塞北,途中遇到人追殺,賠了一雙眼睛,在塞北苦尋了五殿下年余,才知云洛竟活著,因他也要為忠勇侯洗清冤屈,我二人便一起行事了?!?/br> 這時,秦忠道:“其實鄆王、還有樞密院的那個姚杭山暗中調(diào)用兵糧這事,少將軍一早猜到了,不過那會兒塞北私底下還存了點糧,這事不至于讓侯爺這么冒進?!?/br> “侯爺當(dāng)時安排我們天字部守吉山阜,所以侯爺究竟為什么要追出關(guān)外,我們至今都不知道。但就當(dāng)時的情況看,如果沒什么特別的緣由,侯爺追出關(guān)外這個決定,是有點輕率了。所以那會兒朝堂上有人參侯爺貪功冒進,我們這些塞北的人也不好說什么?!?/br> “不過鄆王陵王確實不是東西,如果沒有鄆王調(diào)用兵糧,沒有陵王通敵,塞北數(shù)萬將士也不至于盡皆戰(zhàn)死。” 程昶問:“你們?nèi)ト弊凡槲宓钕碌南侣?,有結(jié)果嗎?” “只打聽到了一點線索?!痹坡宓?,“父親到塞北后,似乎是尋到了五殿下和小太監(jiān)的,因為當(dāng)時塞北草原上,有人看到父親將兩個十幾歲的少年交給了一個叫做‘啞巴’的人?!?/br> “啞巴叔?”云浠一愣。 她記得這個人。 他是很早以前云舒廣從沙場上撿回來的,不會說話,腦子也有些問題,所以塞北的人就叫他啞巴。 啞巴離群索居,只信任云舒廣一人,從不跟外人來往。 因云浠是云舒廣之女,她很小的時候,啞巴給她塞過馕吃。 “塞北一戰(zhàn)后,五殿下與小太監(jiān)便失蹤了。”云洛道:“啞巴住的地方與開戰(zhàn)的地方有些近,可能是受了戰(zhàn)亂波及,戰(zhàn)事結(jié)束后,啞巴耳朵竟聾了,他不識字,這里——”他點了點腦子,“也有些混亂,沒法與人交流,我們只要一追問他五殿下和小太監(jiān)的下落,他就拼命往南指?!?/br> “我們后來才知道,原來啞巴早就看明白了我們在問什么。”寧桓接過云洛的話頭道,“他拼命往南指,是想告訴我們,早在塞北一戰(zhàn)結(jié)束時,五殿下與他身邊的小太監(jiān)就往金陵來了?!?/br> “我們這些年為了求證這一點,苦尋五殿下下落,終于在淮北一帶打聽到消息,大約五六年前吧,就是云洛‘身亡’那一年,淮北旱災(zāi),有兩個少年自北而來,一路跟著災(zāi)民往東南而行。一般的災(zāi)民都是為求活路,走到富庶之地便不走了,這兩個少年很特別,只顧著往金陵去。那時不少災(zāi)民都對這兩個少年有印象,不過因他二人滿臉尼污——應(yīng)該是刻意為之,所以沒人記得他們的樣貌?!?/br> 云洛道:“這一年來,陛下身子日漸不支,陵王大權(quán)在握,可五殿下的行蹤尚且渺茫,我與寧桓商量過后,決定先將我們昔日從達滿部落找到的證人帶回金陵,然后進宮竊取布防圖,拿到陵王通敵的罪證??傊疅o論如何,一定要阻止陵王登極,若任由他這樣的通敵之人坐上帝位,父親的冤屈再無可平不說,也將是朝臣和天下百姓的劫難。只可惜……找不到五殿下,我們并無十足把握將陵王拉下馬,畢竟陛下膝下……” 云洛話到此處,卻是一頓。 他原本想說,畢竟昭元帝膝下只余陵王這么一個可承大統(tǒng)的兒子了,可他忽然想到,眼下宮中的局勢是程昶與陵王分庭抗禮。 他不知道眼前這個權(quán)勢滔天的王世子究竟作何打算,說不定他想自己掌權(quán),然后扶小皇子上位做傀儡王呢? 又或者,哪怕程昶并不如斯打算,但他身為王世子,還是先帝嫡系,身份本就敏感得很,眼下掌權(quán)掌到這個地步,有朝一日皇權(quán)更迭,也將被身后洪流推向不得不爭搶的那一步吧。 畢竟鐵鎖橫江,古來這樣掌大權(quán)的王,到最后不是反了,就是伏誅了。 云洛忽然意識到,他既然要找到五殿下,擁立五殿下,那么他的立場,與眼前這個三公子或許是對立的。 程昶問:“眼下只有那個啞巴見過五殿下和他身邊的小太監(jiān),你們從塞北來金陵,把他一并帶來了嗎?” 云洛聽了他這一問,猶豫片刻,竟是沒答。 怎料秦忠快人快語,徑自就道:“帶來了帶來了,不過這個啞巴腦子不是有問題么?初來金陵那會兒,成日躲在房里,誰也不愿見,眼下一年過去,才稍微好點兒?!?/br> 云浠愣道:“這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哥連他活著的事都不讓我們告訴你,這事我們怎么跟你說?”秦忠道,“行了,改日我?guī)“腿ヒ惶酥矣潞罡?,讓你的啞巴叔見見你這小丫頭?!?/br> 程昶看云洛目色沉凝,猜出他顧忌自己,但他沒多說什么,只道:“昨晚奔勞了一夜,我讓林掌事在春臺閣收拾了幾間廂房,宣威將軍、寧侍衛(wèi),還有諸位先去歇上一歇吧,秦護衛(wèi)那里有太醫(yī)看著,想必不會有大礙?!?/br> 程昶既這么說了,云洛等人也不推托,當(dāng)下起身道謝,由林掌事引著往春臺閣里閣去了。 其實程昶昨夜也徹夜未眠,但他作息慣來很有規(guī)律,到了這會兒竟是不困,他獨自往扶風(fēng)齋走去,倚著小亭廊椅,剛養(yǎng)了一會兒神,就聽身后云浠輕聲喚他:“三公子。” ※※※※※※※※※※※※※※※※※※※※ 明天見! 第一三二章 程昶回過身, 看到云浠,溫聲問:“怎么沒去歇著?” 云浠道:“昨晚若不是三公子及時帶著皇城司的人馬趕來西郊, 單憑我一人,只怕難以應(yīng)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