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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蘭看著她,心中一時也不知作何感受,或許是歷經(jīng)沙場戰(zhàn)亂,自從阿汀從嶺南回來,就變得沉穩(wěn)鎮(zhèn)定,從容不迫了。 只有這執(zhí)拗得近乎一根筋的性子一直不變。 方芙蘭柔聲道:“你說得對,是不該姑息?!?/br> 云浠該說的已說完,想著阿久從揚(yáng)州回來,這兩日都被她拘在府里,正打算繞去后院,提點阿久一二,這時,趙五忽然進(jìn)來稟報:“大小姐,樞密院那邊來人了,說是刑部的田大人查到了布防圖遺失的線索,請您去刑部一趟?!?/br> 此前兵部布防圖遺失,田澤在刑部負(fù)責(zé)查案,云浠在樞密院廣西房負(fù)責(zé)捕盜。 眼下田澤找她,想必是有了那賊人的線索。 云浠聽了這話,一點頭,把手中茶水放在一邊,跟趙五交代了句:“備馬。”徑自往府門口步去。 廝役很快備好了馬,須臾,只聽府外一聲駿馬嘶鳴,馬蹄聲漸漸遠(yuǎn)去了。 方芙蘭在正堂里坐著,看向一旁的幾案上,云浠未飲一口的茶,半晌,站起身,把茶盞與茶壺收進(jìn)托盤里,拿去后院清洗了。 時值午過,阿久正倚在后院的回廊下曬太陽。 見方芙蘭一個人過來,將嘴里含著的枯草一摘,納罕道:“嫂子,您怎么親自做這些雜活?” 方芙蘭柔柔一笑道:“這是阿汀的杯盞,我左右無事,便幫她洗了?!?/br> 阿久問:“阿汀方才回來了?” “回來了,”方芙蘭道,“眼下宮中有要事,又走了。” 阿久“哦”一聲,又枕著胳膊倚廊下。 她偷了李主事臨終留下的血書,做賊心虛,這幾日都聽云浠的話,老實呆在侯府哪兒也沒去。 方芙蘭見阿久在回廊下昏昏欲睡,喚了聲:“阿久?!?/br> 她走過去,從荷包里取出一個事物:“這個送你?!?/br> 阿久看了一眼,是一個湖藍(lán)色的香包,她沒接,笑了下道:“嫂子怎么忽然贈我東西?” 方芙蘭柔聲道:“日前我整理云洛留下的事物,發(fā)現(xiàn)兩個他從前常用的香包,我身子不好,慣來是不用香的,便想著一個給你,一個給阿汀?!?/br> 阿久愣了愣,問:“這是……云洛的東西?” “也不盡然?!狈杰教m笑道,“我在里頭新添了些廣藿,有明目醒神之用,你是行伍之人,將它佩戴在身邊想來會有裨益?!?/br> 阿久又仔細(xì)朝那香包看去,正面的圖騰,果真是云洛最喜歡的塞北蒼鷹。 她心間一動,順手把香包接過,“那就多謝嫂子了?!?/br> 方芙蘭溫聲道:“阿汀近日cao勞,今早好不容易從西山營回來,方才宮里有人傳消息,說好像找到什么盜匪了,還沒歇上一會兒,又匆匆趕去衙署了。我常年在家,凡事不能陪在她身邊照顧她,還要多勞煩你?!?/br> 阿久聽了這話,稍怔了一下:“宮里傳消息說,找到盜匪了?” 方芙蘭微一頷首:“似乎是的,阿汀接到消息就走了,我也沒聽詳盡?!?/br> 阿久把香包別在腰扣上,沉吟一會兒,忽問:“嫂子知道阿汀今日什么時候回府嗎?” “阿汀不常在府里歇,今日公差繁忙,倘回來也是很晚了?!狈杰教m道,又問,“怎么了?” “沒事兒?!卑⒕玫溃S即咧嘴一笑,“我想起有日子沒去看老忠頭了,想過去看看他?!?/br> 她說罷,把擱在一旁的劍一拿,對方芙蘭說:“那嫂子我出門了啊,要阿汀回來了,您就跟她說我去老忠頭那兒了?!?/br> ※※※※※※※※※※※※※※※※※※※※ 昨天那章怕涉及違禁情節(jié)被鎖,寫得比較模糊,今天讀了下覺得太意識流了,有點問題,這兩天要好好修一下,反正情節(jié)就是這么個情節(jié)。 第一二六章 云浠到了刑部,田澤已經(jīng)在刑部的外衙等著她了。 申時已過, 大多官員已經(jīng)下值, 衙署中沒幾個人在。 田澤見到云浠, 上前來道:“將軍?!?/br> 云浠問:“你有偷布防圖賊人的消息了?” 他二人相熟,私下相見省去許多虛禮,田澤一面引著云浠往值房里走, 一面說道:“查到了,是綏宮附近, 萬壽堂的掌柜給的線索?!?/br> 偷布防圖的賊人雖然神通廣大, 但他畢竟以一敵眾,在逃脫之時,被人當(dāng)胸劈了一刀, 受了傷。 田澤便是利用這一點,自二月初起, 便命人在金陵各大醫(yī)館查訪, 讓他們留意前來看傷或者買傷藥的人, 其中萬壽堂、保和館、回春堂等九個醫(yī)館都說見過可疑的買藥之人。 “因月初到萬壽堂買藥的可疑之人是個女子, 我便沒怎么留意,不過以防萬一, 我還是給了這間醫(yī)館的掌柜一瓶紅花膏,讓他販?zhǔn)劢o之后再來買傷藥的人,沒想到大概六七日前, 又有可疑之人到萬壽堂買傷藥了?!?/br> 田澤口中的紅花膏是太醫(yī)院特制的, 藥膏的氣味人聞起來尋常, 但對于宮犬來說卻極其刺鼻,是以但凡有人用過這紅花膏,宮犬便能憑著氣味尋到此人的蹤跡。 “我已經(jīng)把萬壽堂的掌柜請到衙署來了,將軍可親自問問他。” 田澤說著,把值房的門推開,里頭果然候著一個身著錦袍,身形矮胖之人。 這人見了云浠,連忙上來拜道:“大人?!?/br> 云浠免去他的禮,問道:“萬壽堂是間大醫(yī)館,每日到你處看傷的人不知凡幾,你如何知道日前到你鋪子上買藥的人正是我們要找的賊人的?” “回大人的話,那人是不是賊人小的也不確定,不過月初田大人查訪賊人時,小的醫(yī)館里來過一名可疑女子,她幾乎買空了小的鋪子上所有的三七與花蕊石,小的以為要用到這許多藥材,必然是有人受了重傷,是以留了心。沒想到大概六七日前吧,又有另一名男子拿著張差不多的藥方到小的鋪子上來買傷藥了,因這兩張藥方的字跡一樣,小的懷疑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因此想了個轍,把田大人留下的紅花膏賣給了他。” 云浠問:“這人的模樣你還記得嗎?” “模樣瞧不清,拿斗笠遮著臉?!闭乒竦牡?,想了一想又說,“哦,他右臂可能有傷,小的看他拿藥、取銀子,都是用的左手?!?/br> 右臂有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