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昶聽了這話,一怔,剛合上的眼又睜開:“提親?” “是啊,小王爺,您是不知道。您這一年不在,忠勇侯府的門檻都快被人踏破了。”張大虎道,“太傅家的那個就不提了,上回還有一個劍走偏鋒,直接去跟云將軍說,被云將軍當(dāng)面拒了。將軍為了躲這事,聽說從嶺南回來后,幾乎都不住侯府,成日往軍營躲哩。但這也逃不過,好像就二月吧,宗正寺少卿家的五公子也托媒媼上忠勇侯府提親了,他人品不錯,八字也與云將軍很合,且很有誠意,眼下六禮才納采,連聘禮都備好了哩!” 程昶“嗯”了一聲,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 可他眼雖閉著,眉峰卻漸漸蹙起,喚道:“孫海平?!?/br> 這一聲冷凜森然,聽得孫海平一激靈:“在、在?!?/br> 然而不等程昶吩咐,他立刻就道:“小王爺,小的昨夜已把這一年來到忠勇侯府提親的十余人的身份查好了,待會兒一回府,小的立刻呈給小王爺?!?/br> 程昶眉峰稍平,又“嗯”一聲。 ※※※※※※※※※※※※※※※※※※※※ 明天要去看老人,晚上回家會比較晚,應(yīng)該是凌晨更新。 第一一五章 云浠辦完差, 回到忠勇侯府已近傍晚。 她徑自去了自己小院,褪下白日里的鵝黃裙裳, 囑鳴翠拿了身公服來。 正換衣,只聞外頭有人叩門,方芙蘭推門而入:“阿???” 云浠愣了愣:“阿嫂?您今日不是該去藥鋪看???” 方芙蘭將端來的小點擱在桌上, 笑道:“薛大夫今日家中有事,讓我明日再去?!?/br> 見她正換公服,又問,“你這個時辰換衣是要做什么?要去西山營?” 云浠“嗯”了聲。 方芙蘭看著她, 半晌,道:“阿汀, 我聽說……三公子回京了?” “對, 回京了?!痹其幻虼揭恍? “所以我想快些把差事辦好,改日三公子那邊若有差遣,我好幫他!” 方芙蘭柔聲道:“你自嶺南回來后,便沒在家中住過幾日, 不是在西山營呆著, 便是外出尋三公子, 前幾日好不容易回來一趟, 又說要去揚州辦差, 眼下三公子找著了, 你好歹在家中吃過晚膳再走?!?/br> “不吃了, 若再耽擱, 等到了西山營,該是明日早上了?!痹其坏?,她將腰封束好,拿上劍,“我去后院看一眼白叔就走?!?/br> 春日濕氣重,白叔這幾日腿疾復(fù)發(fā),沒怎么做活,成日歇在屋中,好在府內(nèi)管家事宜大半由趙五接手,白叔樂得清閑,云浠去看了他一眼,與他說了幾句話,隨即與白苓一起出得屋來。 二人走到后院一處廊下,白苓四下看了看,見周遭無人,從荷包里取出一張紙箋,遞給云浠:“大小姐,這是近日少夫人去藥鋪的日子與時辰?!?/br> 云浠“嗯”了一聲,接過來,細(xì)看一遍。 這是她自嶺南回來后,吩咐白苓做的。 忠勇侯府的內(nèi)應(yīng),只能在方芙蘭、趙五,與白苓之間,云浠回來得太晚了,拼命追查,只排除了白苓一人的嫌疑。 但她差務(wù)纏身,兼之又要找程昶,分|身乏術(shù),于是以讓趙五接替管家事宜為由,讓白叔盯著趙五,又以擔(dān)心方芙蘭為由,讓白苓暗中幾下方芙蘭每回去藥鋪的時間。 白苓道:“少夫人近日去藥鋪子去得不勤,有兩回都是薛大夫到府上來為她看診,薛大夫說少夫人這病,多是憂思所致,大概因為大小姐自嶺南回來后,總不在家中。其實大小姐只要?;馗?,少夫人的病想必就能日漸好了。” 云浠暗暗將紙上幾個日子記下,隨即將紙一折,收入袖囊,笑道:“我知道,等忙過這一陣,我就?;馗畞砼惆⑸!?/br> 言罷,喚來一個廝役去牽馬,從后院出了府。 天邊云層厚重,黃昏時分,霞光還未來得及覆上云端,便被一片暝色吞沒,云浠見夜雨將至,催馬行到府門口的一條巷外。 巷子里,已有忠勇舊部的親衛(wèi)在此等候了,云浠略微回想了一下方芙蘭去藥鋪的日子,吩咐道:“你去查一下,正月十六,正月二十九,二月初四,這些日子,金陵,尤其是朝中,可曾發(fā)生過什么大事。” 親衛(wèi)領(lǐng)命,趁著夜雨落下前,打馬往綏宮的方向行去。 是夜時分,積蓄了一天的雨終于落下,雨水淅淅瀝瀝的,終夜不止,到了隔日晨,才隱隱有休歇之意。鳴翠撐著傘,扶著方芙蘭上了馬車,與她一路到了秦淮水岸的和春堂。 方芙蘭下了馬車,取出一錠銀子遞給鳴翠:“阿汀那身新制的水綠衣衫破了,你去綾羅莊,幫我買最好的絲線,我回府后為她補上?!?/br> 鳴翠道:“好,那奴婢買完絲線就回來陪少夫人?!?/br> 方芙蘭柔柔一笑:“不必了,綾羅莊離這里遠(yuǎn),離侯府近,你一來一回不方便,買好絲線便先行回府吧,左右薛大夫為我行完針,府上的廝役會來接的?!?/br> 鳴翠想了想,點頭應(yīng)“好”,隨即接過銀子,往綾羅莊去了。 到了藥鋪子里間,薛大夫推開暗門,將方芙蘭引往連通著的小院。 雨水到了這會兒已經(jīng)歇止,可天邊仍是云蒙蒙的,風(fēng)有些涼,陵王一身淡青曳撒,早已等在亭邊。 亭中的小爐上溫著酒,他手持酒盞,并不飲,遙遙看到方芙蘭,一笑:“來了。” 方芙蘭略欠了欠身:“殿下?!?/br> 隨他一起步入亭中,遲疑片刻,說道,“我聽說,三公子……回來了?!?/br> 陵王握著酒盞的手略一頓:“是?!?/br> “本王這個堂弟,實在命大,上回落崖,昏迷了兩月,回來后跟個沒事人似的,這回分明被鎖在火海里,竟又被他撿回一命?!绷晖跤朴频?,“云浠可曾與你提過,明嬰是如何生還的?” “不曾?!狈杰教m搖了搖頭,“阿汀從嶺南回來以后,凡事都不與我多提,也常不在府中住,不知是對我起了疑,還是只是為了躲親事?!?/br> “罷了,她既不愿說,你也不必打聽,左右明嬰活著已是事實,他知道是我害他,日后必不能與我兩立?!绷晖醯?,想起日前柴屏命人傳信,稱是秦久偷了李主事臨終留下的血書,問,“秦久這個人,你知道多少?” “阿久?”方芙蘭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