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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所以才有這么一次機會?!?/br> 他想了想,搖頭道:“但是明嬰還是太聰明了,這樣的機會有且只有一次,一定要萬無一失?!?/br> “這樣,宛妃的線索,你讓周家的五哥兒去透露給衛(wèi)玠與明嬰?!?/br> “屬下聽聞那周才英兒時常與三公子玩在一處,如果我們找他幫忙,他臨陣倒戈,我們豈不功虧一簣?” “他不會?!绷晖跻恍?,“其實這一點本王該多謝衛(wèi)玠。” “若不是衛(wèi)玠打草驚蛇,為了查明隱寺的案子,問到周才英那里去,惹得周才英驚慌失措來求本王庇護,本王也不可能得這么一枚有用的棋子。” 他站起身,步到小池塘邊,盯著池水里的游魚,“明嬰失憶了,衛(wèi)玠又沒失憶。他怎么也不多想想,周家這些年一直謹小慎微,周洪光怎么可能在差事上犯糊涂?當年周家之所以被父皇遣離金陵,實則因為周才英可能目睹了那場血案。而今周家好不容易回到金陵,衛(wèi)玠又拿明隱寺的案子問到周才英跟前,豈不逼得周才英病急亂投醫(yī)么?” 柴屏道:“周家當年本來就是因為明隱寺的血案被調(diào)任,如果由這位五哥兒主動把線索告訴衛(wèi)大人,衛(wèi)大人順著往下查,只會越查越真,越查越不會生疑。而三公子信任衛(wèi)大人,衛(wèi)大人不生疑,三公子就必不會生疑?!?/br> “而且,周才英也絕無與明嬰透露實情的可能?!绷晖醯溃懊鲖胄珠L,琮親王府大公子的死,跟這個周才英有些關系,因此明嬰最厭煩他,周才英不知道明嬰失憶,躲他都來不及?!?/br> 柴屏道:“屬下明白了,這么看來,三公子想要脫身,除非他能憶起所有的事。可他眼下就如換了一個人似的,這些疏漏是不可避免的?!?/br> 他說罷,拱手彎身一揖:“待兩日后東窗事發(fā),屬下會以忠勇侯一案案情有異為由,帶人去皇城司尋三公子,確保三公子絕無可能脫身?!?/br> “但是你帶人過去還不夠,皇城司內(nèi)外衙的通道并非無避處,我們?nèi)耸植粔?,倘有人路過,幫他一把,亦或他藏入一間值房內(nèi),拖都能拖出一條生路?!绷晖醯馈?/br> 他伸手揉了揉眉心,一雙多情目微微斂著,泛出冷凜的光:“放把火吧?!?/br> ※※※※※※※※※※※※※※※※※※※※ 穩(wěn)住不慌 明天見~ 第96章 第九六章 月末一場倒春寒,金陵竟落微雪。 這日, 程昶剛起身, 一股寒氣便順著窗隙涌來, 逼得他籠緊衣衫。 他這幾日身子都不大好,有些疲乏無力的感覺, 請?zhí)t(yī)來看過,只說是cao勞所致, 開了些不大起作用的安神藥方。 程昶愛惜身體,左右忠勇侯的案子已結了,他便沒去衙門,成日在王府養(yǎng)著, 直到昨兒個半夜, 衛(wèi)玠忽然派人傳信, 說明隱寺的案子有眉目了, 請他過去皇城司一趟。 程昶用過早膳, 孫海平伺候他吃完藥,見外間雪未止,又翻出一身鴉青絨氅為他披上, 他看程昶臉色蒼白至極,不由道:“小王爺,要不您歇一日再去吧?!?/br> 程昶一搖頭,他做事不愛拖沓, 何況明隱寺的血案是關乎他性命的大事, “先去問問情況?!?/br> 皇城司在綏宮西門外, 離琮親王府有些距離,驅(qū)車一個來時辰,等到了衙司,正午已過了。 程昶讓武衛(wèi)候在衙外,獨自撐了傘,往衙署里頭走。 衛(wèi)玠一雙長腿擱在一張高桌上,正枕著手臂,等在外衙。 他一見程昶,“喲”了一聲道:“怎么臉色不好?云家那小丫頭走了,你犯相思癥???” 程昶聽他插科打諢,沒理他。 衛(wèi)玠也沒多說,引著程昶往內(nèi)衙里去,等過了通道,他說道:“老狐貍不信任我,這兩日讓宣稚負責調(diào)換皇城司和殿前司的人手,外衙里沒幾個信得過的,煩死了。” 程昶說:“你就沒趁機往殿前司安插|你的人?” 衛(wèi)玠嚇了一跳,連忙四下看了看,煞有介事:“這你也能想到?了不起。小心點,別讓老狐貍的人聽到了?!?/br> 然后他語鋒一轉(zhuǎn),長嘆一聲:“我告訴你,我可能犯了大忌了?!?/br> 程昶問:“什么忌?” “你前幾日不是讓我順著方家這條線,查一查當年明隱寺的血案?我就順便查了查方家至今還活著的幾個人,那個方府小姐,就是云洛的遺孀,不簡單。” “方芙蘭?” “對。方遠山被斬后,方府一家子不是被充軍就是被流放了,結果你猜這個方氏為什么能留在金陵?” “聽說是宣威將軍歸朝,拿軍功求陛下赦免了她的罪?!?/br> “那是后頭的事。我是問,當時方府被發(fā)落后,一家子都離開了金陵,這個方氏,為什么沒跟著一起走?”衛(wèi)玠道。 不等程昶答,他就接著說道:“當時方遠山被斬,方家的人逃的逃,散的散,方家夫人隔日就自縊了,后來朝廷發(fā)落的旨意下來,只有方氏一人留在府中。刑部想著左右一個女子罷了,只派了兩名衙差到府上拿人。結果你猜怎么著?這兩名衙差當夜就暴斃了,聽說是七竅流血死的,尸體就在方府?!?/br> 程昶一愣:“這么大的事,后來怎么沒聽說?” “有人幫忙善后了唄?!毙l(wèi)玠道,“到底是誰善的后,我還沒來得及查,反正那兩個衙差死了,方氏沒走成,這才有機會進宮向皇貴妃求情。” 程昶頓住步子:“你查查陵王?!?/br> “你懷疑他?”衛(wèi)玠愣道,“前幾次殺你的人不是老四嗎?” 程昶沒答。 縱然目下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鄆王,他對陵王總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 那日他帶著雪團兒去秦淮水邊找線索,雪團兒最后奔向了方芙蘭。 雖然方芙蘭解釋說,她與雪團兒相熟,是因為曾在皇貴妃宮里見過它,但程昶一直不大信她——僅見過幾回,雪團兒就能在秦淮來往行人中認出她? 不過方芙蘭這番話,倒是無意中點撥了程昶。 雪團兒曾是皇貴妃飼養(yǎng)的貓,而陵王,不正是皇貴妃之子? 程昶沒與衛(wèi)玠解釋太多,他找回之前的話頭,問:“你不過是查了查方芙蘭,有什么好犯忌諱的?” “我說的犯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