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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說:“你和她之間,沒有緣。” 琮親王說完這話,原以為程昶會反駁,沒想到他竟沒有,他只是在聽到“沒有緣”三個字時,眉心微微蹙了蹙。 于是有些叮囑的話,譬如昭元帝的圣意、余衷家的二姑娘余凌,他便沒有對他提及。 罷了,說得再多,他未必會放在心上。 琮親王道:“過幾日你太皇祖母壽辰,你早些進(jìn)宮,延福宮午間設(shè)了小席,你先去陪一陪她?!?/br> 程昶應(yīng):“知道了?!?/br> 他撩開簾,去看車外的落雪。 不過一會兒工夫,雪已細(xì)了許多,云浠大約已快回府了。 他想起今日在皇城司,她因?yàn)橐人?,一個人在外衙的廊下來來回回地走,鼻頭與耳根都凍得通紅了,也不知道要進(jìn)屋躲雪,他覺得好笑又心疼。 程昶其實(shí)知道琮親王為什么要說他和云浠之間沒有緣,就像他知道先前琮親王一見云浠,為什么要說他今日去皇城司尋她,是受父之命。 程昶不反駁,不僅僅是因?yàn)樗荒墚?dāng)著人下自己父親的顏面,更因?yàn)楹芏鄷r候,他覺得無謂爭一場。 命途尚且撲朔迷離,生死猶未可知,紅塵只能聊作添香之物,有朝一日若能云開,但愿有月明吧。 —*—*—*— 太皇太后的壽宴當(dāng)日,云浠一早便起了身。 照理她區(qū)區(qū)一個七品校尉,是沒有資格去宮宴的,但太皇太后或是感念她尋回程昶,之前禮部把赴宴大員的名錄呈上去,她特意囑了要讓忠勇侯府的云氏女也來。 既然是以忠勇侯府的名義,云浠去,方芙蘭自然也要一起去了。 “除了小姐與少夫人被太皇太后破格請進(jìn)宮去,再有就是太常寺少卿余家,太仆寺有個什么周家。對了,聽說那個余家與太皇太后沾著親故,他們家的二小姐小時候還是伴在太皇太后身邊長大的呢。前兩個月,三公子失蹤那陣兒,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傷心得緊,還特地傳了余二小姐進(jìn)宮長住。” 而今云浠尋回程昶,立了功,今上又命皇城司重新徹查忠勇侯的案情,金陵的一些臣眷見風(fēng)使舵,對忠勇侯府的人便不似以往避如蛇蝎。偶爾府上有宴,便會邀方芙蘭過府,鳴翠跟著方芙蘭同去,慢慢便自那些姑娘夫人口中聽來些碎語。 云浠沒怎么將鳴翠的話放在心上,待她為自己梳完頭,照著一旁的銅鏡看了眼。 及腰的長發(fā)散了下來,兩側(cè)各挑起一束在腦后挽成髻,上頭簪了根青花簪,額間細(xì)細(xì)墜了只水亮的珠,配上她今日霜青色的裙,挺好,挺精神的。 她平日里束馬尾束慣了,還以為把頭發(fā)散下來,人會沒精打采呢。 白苓在一旁看著云浠,說:“大小姐要是能常這樣打扮就好了,真好看?!?/br> 云浠沒接腔,她今日要以忠勇侯府的小姐進(jìn)宮,因此才精心梳妝,平時哪有這功夫?收拾干凈就成了。 她站起身,回身就要拿擱在桌上的劍,指尖觸到劍柄才想起今日也是不得佩劍的。 云浠問白苓:“白叔的腿今早怎么樣了,還疼嗎?” 白苓點(diǎn)點(diǎn)頭。 云浠說:“那我待會兒進(jìn)宮前,先繞去給白叔抓藥吧?!?/br> 侯府雜院的人各有各的事忙,唯一兩個跑腿早上都出門去了,不知何時能回,趙五趕馬車,等著送云浠和方芙蘭進(jìn)宮,不如就讓他繞道跑一趟。 白苓忙搖頭:“不急的,阿爹說了,也就這兩日下雪天冷,他的腿才疼了點(diǎn),比起往年已好多了,待會兒大小姐您這里忙完了,阿苓出去抓藥就行?!?/br> 云浠聽了這話,沉吟一番。 早上鳴翠與白苓先為方芙蘭梳妝,又為她梳妝,用了一個來時辰,眼下已近午時了。太皇太后的壽宴雖在晚間,但她們這些臣眷不能掐著點(diǎn)去赴宴,等她老人家吃過中午的小席,她們就該進(jìn)宮了。 “行吧?!痹其稽c(diǎn)頭,正琢磨著是否讓趙五回來的路上抓點(diǎn)藥材,就聽外頭趙五道:“大小姐,少夫人,田公子過來了?!?/br> ※※※※※※※※※※※※※※※※※※※※ 程昶(g 三聲,讀作程廠) 鄆王(yun 四聲,讀作運(yùn)王) 明兒見! 第71章 第七一章 田公子即田澤, 因他在今年的秋試?yán)镏辛伺e人, 忠勇侯府的人都尊他一聲“公子”。 云浠一聽田澤來了, 有些意外,繞去前院, 田澤手里拎著一捆藥包,見了云浠,先斂身行禮:“云校尉?!比缓笳f, “家兄算著白叔治腿疾的藥該服完了, 囑在下買了送來?!?/br> 云浠回京后,去京兆府跟張懷魯討要田泗,張懷魯非但同意,還讓柯勇跟田泗一起過來繼續(xù)跟著云浠當(dāng)差。 眼下年關(guān)在即, 田泗手上還有諸多京兆府的差務(wù)需要交接,平日里忙得不見影兒,等閑有什么事, 便讓田澤幫著打理。 云浠歉然道:“前兩月我不在,你就常來侯府幫忙,你如今中了舉,開春還有會試, 該多在家里溫書才是?!?/br> 田澤道:“云校尉不必客氣,家兄說過, 忠勇侯府于我兄弟二人有恩, 不過是為白叔送一趟藥, 舉手之勞罷了?!?/br> 他笑起來, “再者說,經(jīng)史子集翻來翻去,講得無外乎是人世綱常,天道禮法,看得多了,難免乏味,若能多出來走動,或能有新的心得?!?/br> 他穿著長衫青襖,眉眼間遠(yuǎn)山遠(yuǎn)水的,氣度十分清華,若非衣衫太過陳舊,半點(diǎn)瞧不出是苦出生的。 二人說話間,方芙蘭也過來了,見了田澤,稱了聲:“田公子?!?/br> 田澤知云浠和方芙蘭趕著進(jìn)宮為太皇太后祝壽,便道:“那在下便不耽誤云校尉與少夫人,改日再過來拜訪。” 說著,把手里的藥包遞給一旁的白苓,順道問了一句:“白叔的身子還好嗎?” 白苓點(diǎn)點(diǎn)頭:“尚好。” 她抬眸看他一眼,耳根子漸漸紅透了,接過藥包無措地立了片刻,才聲若蚊蠅地又道,“多謝田公子?!?/br> 天色已不早了,云浠送走田澤,囑趙五套好馬車,與方芙蘭一起往宮里而去。 路上,云浠想起一事,問方芙蘭:“阿嫂,您覺得望安怎么樣?”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