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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總?”他試探著問了一聲。“嗯,他倒也不是什么壞人,我的意思是,他對你也沒安什么好心。”夏忘川:’……‘邱繼炎今天晚上似乎是和自己的小叔杠上了。“我也不瞞你,他是彎的,喜歡男人,而且……喜歡像你這樣的?!?/br>邱繼炎的聲音依舊很低沉,卻又比剛才平靜了些許。對于邱岳白的性向,在這三天獨處的時間里,邱繼炎想了很久,覺得自己是有必要讓夏忘川知道的。更何況即便自己不說,看小叔的態(tài)度,他自己也一定很快就會對夏忘川有所表明,所以,還是讓自己早一點給他些提示吧。“喔,怪不得……那,他剛才說的一丈之內(nèi)我想要交往的男人,是指他嗎?”夏忘川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邱繼炎的眼睛。“他?我也在你一丈之內(nèi)??!”作者有話要說: 一丈之內(nèi),是為夫。丈夫。第46章“他?我也在你一丈之內(nèi)?。 ?/br>夏忘川:“………….”夏忘川沒想到邱繼炎會接出這句話出來,他快速瞄了那個男人一眼,對方卻已經(jīng)在片刻間便調(diào)整了自己,面沉似水,看不出端倪。夏忘川心里“呯呯”地跳著,邱繼炎,你這算是在……表白嗎?“邱總…在開玩笑吧?”他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激動,輕聲說了一句帶著半試探的話出來。“嗯,我的意思就是說你別信他的鬼話,什么一丈之內(nèi)的男人,那都是在哄你,讓你會關(guān)注到他罷了?!?/br>邱繼炎的聲音似乎慢慢歸于了平靜,方才邱岳白在場時充斥在他身上那股酸溜溜的味道明顯淡了下去。夏忘川感覺自己那顆本已頂在嗓子眼兒的心忽地墜了下去,大概是下墜的速度太快,讓他忽然間感覺心口像被什么東西撞到了一樣,一時間有些頭暈?zāi)垦!?/br>他穩(wěn)了穩(wěn)心神,雙手繼續(xù)在邱繼炎的雙腿上推拿著,心里卻像是被哪咤的混天綾劈開的東海,波浪滔天,水花四濺,這個嘴比石頭還硬的男人,也太能控制和壓抑他自己了。明明在陽臺上看到自己和邱岳白共處一室,手牽著手時已經(jīng)是怒發(fā)沖冠,奪門而入,一副要跟自己小叔動手搶人的架勢。可等到明白了事實真相,知道邱岳白不是在和自己把手言歡,而是在給自己看手相后,又把那腔醋火很快壓在了心底。還有剛才那一句脫口而出的話,想來也一定是他的本意,是想讓自己知道,和邱岳白比,他更是自己一丈之內(nèi)想要交往的男人。可最終,這句帶著玄機的話也被他自己否掉了。唉,沒錯,這才是夏忘川熟悉的邱繼炎,那個面冷嘴硬的邱繼炎,又糾結(jié)又別扭的邱繼炎。他既不會像邱岳白那樣直白又坦率,也沒有他那樣天生的情話技能滿點,可是,不正因為這樣,他才是他,是那個總是控制著自己,壓抑著自己的他嗎。夏忘川默默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又輕輕抬起頭,看了眼房間的墻壁。邱家的大宅子在華麗中似乎更有一種堅固穩(wěn)健的質(zhì)感,也許,邱繼炎禁錮自己的那道墻,也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慢慢壘成的吧。這樣堅固的壁壘,還有這壁壘中比墻壁更加堅固的親情,想來也同樣在阻擋著他明明已經(jīng)噴出愛欲之火的眼神與奔愛的步伐。一定是的。那么,自己倒底是要做一個永遠站在他心墻之外徘徊的人,還是勇敢而主動地,砸開他厚厚的心門呢?夏忘川按在邱繼炎身上的手指沒有停,他的大腦,也沒有停。這幾天,邱岳白已經(jīng)將丁老夫人、邱素云、向紅的肖像都畫好了。三個女人都表示出了極大的滿意,邱素云和向紅更是在朋友圈里一陣猛曬,并且毫不意外地大出了一陣風頭。可是眼下正在臥室里悶坐的邱大畫家,卻是一臉的不滿意。從早上到中午,他一直憋在房間里沒有出門。午飯時,丁老夫人派青姐去叫他下樓,半天后,卻還是青姐一個人來回了話。“岳白少爺說他晚點再吃,現(xiàn)在沒有胃口,我問了一下,他好像是在和一幅畫較勁,說是畫壞了十多張底稿,要是不起好頭肯定不過來吃飯了?!?/br>老太太和邱素云互相看了一眼,都搖了搖頭。這個老幺在性格脾氣上沒的挑,隨和開朗不說,還頗有一些西方人的幽默。但是有一點,就是在他畫畫的時候,如果沒有達到他自己滿意的程度,就會非常地執(zhí)著,有一股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勁兒。“他畫的什么,你看到了嗎?”丁老夫人喝了口雜菌湯,隨口問了青姐一句。青姐笑了笑,“我還真瞄了一眼,就知道是個人像,還只有個大概,看不出是誰。”邱素云放下筷子,“這可奇了,咱們幾個的畫像老幺不都畫完了嗎?家里哪還有女生要他畫了?”青姐想了想,“不是女的,雖然只有個大概,不過能看出少爺畫的是男的?!?/br>“……”邱岳白正在房間里對著畫架皺眉頭。這張人像他起了不下十遍的稿,每次都是在畫眼睛的時候砸了鍋。改來改去的結(jié)果就是一上午撕掉了十來份底稿。他自己跟自己攤手。沒辦法,夏忘川一直戴著副大黑眼鏡,自己雖然知道他的眼睛又亮又閃,露出來肯定非常的漂亮,可是奈何沒有看到實際的形狀,光靠想像,越畫越覺得不像。沒錯,邱岳白畫的正是邱家的按摩師夏忘川。當然,這幅肖像不是像其他人那樣由本人親自擔當模特,而是邱岳白完全靠對夏忘川的印象來動筆。雖然有一些費力,可是邱岳白卻非常執(zhí)著地想要把它完成。因為現(xiàn)在的他十分清楚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對這個按摩師,產(chǎn)生了奇怪的好感。這也是讓邱岳白頗有些意外的一種好感。因為他是一個非常了解自己喜好的男人,他知道自己骨子里對男人很博愛,并沒有固定的喜好某一種外貌類型。但是有一點他從不否認,那就是不管是哪一種類型的男人,首要的條件必須是有一張賞心悅目的臉。對,說的直白一點,就是一定要有高顏值。所以邱岳白才會有些意外自己對夏忘川的好感。因為這個總是全副武裝,讓自己看不清面目的男人,看起來似乎真的很丑。可是對畫了多年畫的邱岳白來說,他又莫名的有一種感覺,讓他懷疑在夏忘川邋遢的外表下,應(yīng)該有一張令人驚艷的臉。他相信自己的感覺,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