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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的方向。說實話,隨著車子越行越遠,邱繼炎的心里面,也在激烈地天人交戰(zhàn)。一面是他身體里已經(jīng)習慣了很久的控制力,在不斷提醒他自己,沒有任何理由再去跟著前面的那輛車、車里的那個人。還有一面則仿佛是一個剛剛闖進他身體不久的陌生力量,還來不及了解它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屬性,只知道,自從這股力量滲進了身體,便開始時不時驅(qū)動自己做出一些異常的事情出來。比如現(xiàn)在,在不斷的糾結(jié)中,自己的車依舊還在公交車后緊緊地跟隨著。因為有一個疑惑一直在邱繼炎心中翻騰著。當他聽到林大偉酸溜溜地直指夏忘川被有錢老板包了的時候,邱繼炎想到的,卻是夏忘川在看到自己給出萬元打賞時有些吃驚和明顯抗拒的眼神。如果自己沒有看錯一個人的話,那個指尖里仿佛可以傳遞出絲絲溫情的按摩師,應(yīng)該并不像林大偉形容的那樣,是一個貪圖金錢的人。因為邱繼炎記得那個眼神,那里面,并沒有遮遮掩掩下欲拒還迎的貪婪。那么夜已經(jīng)這么深了,拎著按摩用品的夏忘川,究竟是要去做什么呢?路是朝‘宮里’方向去的,難道這個時候,他還要回去上鐘不成?邱繼炎帶著這樣有些糾結(jié)又有些疑問的心理,一直跟著公交車來到一個貌似離‘宮里’不是很遠的小區(qū)。夏忘川下了車,步履匆匆地向小區(qū)深處走去。邱繼炎安靜地停了車,在座位上猶豫了大概五秒鐘的時間,終于將車鑰匙一拔,跳下了車。已經(jīng)將近午夜的街頭人影寂寂,夏忘川走得很快,修長的身影已經(jīng)走進了一個綠化帶。邱繼炎稍稍加快了些腳步,夜里的綠化帶漆黑一片,各種樹木在夜色中都有一種被妖魔化的感覺。他忽然發(fā)現(xiàn)在不遠處的樹叢里似乎有一點暗紅色的東西在輕輕的閃動,邱繼炎心中一動,下意識產(chǎn)生了一絲警覺。朦朧的月光下,邱繼炎發(fā)現(xiàn)那暗紅色似乎正在跟隨夏忘川的腳步,細細看去,似乎是一個人嘴里的煙頭正在忽明忽暗。那人大概正緊張地瞄著前面的夏忘川,并沒有留意后面的邱繼炎。天已經(jīng)這么晚了,還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邱繼炎很難不想到最近社會新聞上常常報導的一些盜搶事件。一念及此,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腳步也已經(jīng)不自覺地加快了。他想趕緊追到夏忘川的身后,大聲地叫他的名字,假裝來個無意中的午夜相遇,把可能發(fā)生的事情來個突如其來的干擾,如果真的有壞人,看到突然出現(xiàn)的自己,大概也會收手的。他三步并作兩步地往前追著,眼看著夏忘川在前面擰身一拐,小路上不知道為何忽然已看不見他的人影。邱繼炎心里著急,顧不上太多,兩條大長腿干脆跑了起來。眼看著斜前方是一個黑乎乎的鐵皮房子,邱繼炎在奔跑中感覺眼前似乎一花,好像有一個身影閃到了房子的后面。他前后左右都找不到夏忘川的身影,隱約中卻聽到鐵皮房一側(cè)似乎有一點點壓抑的喘息。他此時腦子里莫名便出現(xiàn)了一個古怪的畫面,畫面中,夏忘川被一個粗魯野蠻的男人按在地上,正對那個誘人的男體上下其手,既像是劫財,更像是劫色!靠!邱繼炎幾乎差點就罵出了聲,兩大步便朝鐵皮房沖了過去。夏忘川在鐵皮房的陰影里緊張地喘息著。剛才一路疾走,心跳還沒有平穩(wěn)下來。雖然自己是個年輕的男人,可是畢竟是在午夜時分,黑漆漆的樹林里,又被顧小飛打了一針那樣的預防針,忽然感覺后面有人跟著自己,而且自己越快那腳步也追得越快,換做誰,能不緊張呢。他本來想在這小屋后面避一避,等后面的人過去了,確定不是在跟蹤自己了,再穩(wěn)當?shù)鼗丶摇?/br>哪成想剛剛停下沒多久,就聽見一個濃重而又急切的腳步聲直接向自己藏身的地方?jīng)_了過來。夏忘川咬了咬嘴唇,左手抓緊了按摩包,右手運足了氣,只等那人撲過來,就對他來個一招致敵!邱繼炎猛地從鐵皮房的一側(cè)沖了過去,黑暗里,一個人影似乎早有防備,還沒等他站穩(wěn)腳步,對方已經(jīng)將手里的東西朝他砸了過來。第16章鐵皮房隱在樓房的陰影里,比其他的地方還要黑。邱繼炎根本看不清對方是何許人也,只知道是個手里cao著家伙的男人,而且出手比自己還要快。他稍稍向后閃了一下,躲開了對方差點砸到自己面門的武器,左腳蹬地,右腳借勢飛了出去,直踢對方的面門。這一腳邱繼炎使了十分的力氣,用武俠的說法,也是集他十六年苦練跆拳道的功力于一踢。這一腳勢大力沉,在夜色中帶出一股強勁的風聲。夏忘川沒想到這劫匪身手這么厲害,自己先發(fā)制人砸向他的按摩包被他躲了過去,眨眼間便看到對方的大腳踢了過來。他運足力氣的右指本是對準了對方右腿里側(cè)的箕門xue,那個xue道深層有閉股神經(jīng),點到位的話可以使對方大腿瞬間麻痹、不能用力。可是對方出腿的速度實在太快,自己的身體剛剛避開了一半,已經(jīng)躲閃不及,被對方一腳踢到了左側(cè)的臀部上。而自己運足了力氣的手指,沒有點到對方的箕門xue,卻似乎點到了一個鼓囊囊的部位上,入手處軟中帶硬,只聽到那劫匪立時發(fā)出了一聲悶哼。邱繼炎只覺自己要命的部位突然一麻,一股二十六年來從沒有過的酸痛感猛地沖了上來,即便他有極強的控制力,也忍不住重重地哼了一聲。這一剎那,那疼痛讓他感覺忽然間清醒,從整晚都有些迷糊混沌的神智中拔了出來。立刻便知道自己剛才動手的對象根本不是什么劫匪,而是夏忘川!只不過對方和自己不一樣,他絕對不會知道和他動手的人是自己。這橫生的變故讓他又窘又愧,眼看著對方被自己踢到屁股后一下子趴在地上,正在努力掙扎著站起來。小路上忽然傳來一陣嘈雜,隱約有小區(qū)保安呼呼喝喝的聲響。一向冷靜自持的邱繼炎現(xiàn)在才想到,如果此時此刻夏忘川發(fā)現(xiàn)出手攻擊他的是自己,說不定比遇到真的搶劫犯還要大吃一驚。然后自己要怎么解釋?告訴對方自己一路跟蹤追擊,來驗證他是不是在和金主約會?邱繼炎幾乎能夠想象到夏忘川聽到這些話后一副活見鬼的表情。他咬了咬牙,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像電擊般一波波襲來,轉(zhuǎn)身朝黑暗處跑去。‘宮里’的休息室內(nèi),顧小飛反鎖了房門,用棉簽沾了些藥膏,走到夏忘川的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