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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什么樣的情愫,他只知道自己喜歡邱繼炎,不是像喜歡自己的弟弟穆臨那種喜歡,而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邱繼炎在第二天便和穆臨發(fā)生了矛盾。本來在外婆的一再叮囑下,他雖然心里對這個總是粘在何香寧身上的同母弟弟十分反感,卻也不屑與一個只有四歲的孩子發(fā)生口角。不過穆臨可沒有一星半點夏沐的性格,雖然才四歲,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磨人精,小覇王。邱繼炎和夏沐吃過早飯后開始寫假期作業(yè),穆臨就開始在他們的桌子底下鉆來鉆去。每次鉆到邱繼炎那兒,他都要用力在他的腳上踩一腳。邱繼炎皺緊了眉毛,忍了幾次,終于在穆臨再一次伸腳時回踩了過去。過于懸殊的力量讓穆臨登時吃了大虧。在小覇王一陣連哭帶嚎的就地十八滾后,邱繼炎被外婆數(shù)羅了幾句,不過他挑了挑眉毛,給了穆臨一個不屑的眼神。結(jié)果,高潮在晚上來了。看著正在給自己洗襪子的夏沐,邱繼炎忽然想到了昨天晚上被他焐過后暖暖的被窩。這個看起來有點臟亂的小結(jié)巴,焐熱的被子里卻似乎帶著一股淡淡的體香。那味道在十歲的邱繼炎心中,不知道是一種什么樣的感受,只知道那味道從鼻孔中慢慢滲透進來,讓自己莫名地放松,很快便進入了夢鄉(xiāng)。帶著對昨晚那份味道的回味,邱繼炎掀開了被子,心里暗暗在想,自己要不要再強調(diào)一下被窩很冷呢?“天,這是什么?”一向淡漠的他也忍不住大聲叫了出來。他的被子里有一大灘明顯的水漬,被子掀開時,一股nongnong的尿味撲面而來。一定是穆臨那個小王八蛋!邱繼炎兩只深邃的眸子幾乎要噴出火來。他抬身就要下床去隔壁房間找那個小兔崽子算賬,已經(jīng)了然于胸的夏沐急忙攔住了他。“別…別去了,何姨今天好不…好不容易睡著了,別…打擾她了!是穆臨不好,我…我替他給你道歉,行嗎?”邱繼炎看著情急下緊緊抓著自己雙手的夏沐,對方的臉很瘦很干,顯得眼睛特別的大,而現(xiàn)在那雙大眼睛里,滿是祈求和迫切。他莫名就心軟了下來。“那我怎么睡?”“咱倆…咱倆睡一個被窩,行嗎?”夏沐感覺自己在說出這句話后,臉上微微熱了起來。邱繼炎猶豫了一下,看著正慢慢松開緊抓著自己的那雙手,點了點頭。“行。”兩個人擠在一個被窩里的感覺就是明顯比一個人睡時暖和多了。“這么睡不冷,要不,以后咱們就這么睡吧!”邱繼炎打了個哈欠,似乎很隨意的說了一句。“可…可以啊,”夏沐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莫名的跳得厲害。為了避開一邊的尿窩子,兩個人先把被窩挪了挪,這樣,離床邊就很近了。可是兩個人的空間,也更小了。他背對著邱繼炎,緊貼著床邊,小小的空間讓那個男孩幾乎和他貼在了一起。夏沐感覺到他平靜沉穩(wěn)的呼吸在自己的耳邊一下一下地吹過來,吹到脖子上、耳朵后,又熱又癢。他一動都不敢動,只是感覺一顆心像是裝了彈簧,騰地一下子上去,騰地一下子又下來。“你身上擦啥了?聞著怪香的?!?/br>邱繼炎的鼻子貼在夏沐的后頸處,用力聞了聞。“沒…沒擦啥啊?!?/br>“喔,睡吧?!?/br>夏沐“嗯”了一聲,眼睛看著窗外,今天晚上的月亮又大又圓,美得像一個甜甜的夢。第9章第二天下午,穆文軒帶著一堆藥品從省城趕回來了。夏沐發(fā)現(xiàn),邱繼炎從看見他爸的第一眼起,整個人便像一只豎起了尖刺的刺猬,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憤怒和仇視。何湘寧的母親雖然對這個新姑爺沒有什么好感,可既然女兒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選擇,并且和他生了兒子,面子上總是要過得去的。可是她的外孫卻完全不理這些,無論她怎么好言相勸,邱繼炎都始終板著面孔,自始至終不和穆文軒說一個字。夏沐看出了邱繼炎對自己父親的怨恨。畢竟,正是自己的父親,親手將他的親媽從一個六歲孩子的身邊搶走,那種孩子失去母親的痛苦和絕望,又怎么會不衍生出刻骨的怨恨呢。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眼前怒氣沖沖的邱繼炎,而且自己越著急越結(jié)巴,估計也說不出什么中聽的話來。好在現(xiàn)在是假期,干脆帶他出去玩玩吧。邱家外婆也不想家里一直是這種尷尬的氣氛,聽夏沐說要帶邱繼炎出去,便欣然同意,只是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注意安全。妙香鎮(zhèn)本身便處在山區(qū),小鎮(zhèn)的四周到處都是堆滿了積雪的野山。邱繼炎心中不舒服,也不說話,順著小路就朝前走,夏沐只好在后面跟著,走了半響,兩個人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走到了鎮(zhèn)子北頭的小山上。山上的雪沒有一點融化的味道,比鎮(zhèn)子上要冷了很多。很快,兩個人的鼻子尖便凍得紅紅的。邱繼炎看著遠處鎮(zhèn)子里已經(jīng)變得有些模糊的房舍,蹲下身團了一個大大的雪球,用力向那邊擲了過去。他的年紀雖小,可是力氣卻很大,那雪球落在遠處一棵老樹的樹干上,發(fā)出“呯”的一聲響。“那是什么樹?樹上好像還有果子!”邱繼炎好奇地指著那樹,快步走了過去。“那叫…雪后梨,是…是我們這的特產(chǎn)…被雪打過后…會…會更好吃!”兩個人站在高高的樹下,隱隱地,能夠聞到一股淡淡的梨的清香。“我爬上去摘!”邱繼炎二話不說,摟著樹干就想往上爬。他雖然個子不矮,長得也結(jié)實,可是城里孩子從小到大,從來也沒有爬樹的經(jīng)驗,使了渾身的力氣,都是剛上去一點就掉了下來。“我…我來吧,你等著!”夏沐輕輕拉過邱繼炎的手,讓他站在一邊。自己朝手心呵了呵,開始朝樹上爬去。他雖然沒有那么矯健的身手,可是畢竟從小在這山林里長大,爬樹難不倒他。只不過,山上現(xiàn)在的氣溫非常非常的低,抓在樹干上的手,片刻之間,便凍得通紅,像是貓撓一樣的又疼又癢。他咬牙堅持著,不斷看著越來越近的掛著棕色凍梨的樹枝,偶爾還瞄一眼樹下一直仰著頭的邱繼炎。他好像看到了那雙黑亮眼睛里滿滿的期待,一瞬間,兩只手似乎都忘了疼。終于摘到了幾個凍梨,夏沐感覺自己的手已經(jīng)凍得徹底木了,好不容易才將梨揣在棉衣口袋里。下樹要簡單點,不過他卻險些失了腳,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