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他躺著。

    近距離看著他的眼睛，在他漆黑眸色間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可愛的酒窩。

    看著他紅了臉，心情不錯地回應(yīng)他：“早啊，阿鶴。”

    **

    晨起。

    兩人并排站在浴室的盥洗臺前，對鏡刷牙。

    唐雨杺滿嘴的牙膏泡沫，叼著牙刷含糊道：“你燒剛退，不用這么早起，可以再睡會兒?！?/br>
    周鶴搖頭，看著鏡子里的她，說：“我送你去上班?！?/br>
    唐雨杺沒有駁了他的好意，低頭吐掉嘴里的牙膏泡沫，漱了漱嘴，笑著埋汰他：“阿鶴，你是黏人精嗎？”

    周鶴拿掉嘴里的牙刷，彎腰吐掉嘴里的泡沫。轉(zhuǎn)頭看她，問：“太黏，會覺得煩嗎？”

    “具體問題具體分析，這個問題吧……”唐雨杺故意話音一頓，用毛巾抹了一下嘴角。轉(zhuǎn)過臉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他，說：“得看臉?！?/br>
    周鶴下意識抿唇，挺緊張地看著她。

    唐雨杺噗呲一聲笑了，說：“看在你長得帥的份上，可以接受?！?/br>
    周鶴松了口氣，聽出她這話是在夸他，耳廓發(fā)燙，低下身繼續(xù)漱口。

    洗漱完，兩人一前一后出浴室門。

    “早餐想吃什么？”周鶴問。

    唐雨杺回頭看他：“你做？”

    “嗯?！敝茭Q說，“有其他想吃的，我也可以去買?！?/br>
    “不用那么麻煩?！碧朴陽傉f，“我想喝杯豆?jié){，多糖，再加個水煮蛋就行?！?/br>
    “吃那么少嗎？”周鶴問。

    “我平時胃口不是很好?！碧朴陽傄徽Z帶過了這個話題，轉(zhuǎn)身往房間方向走，說：“那就辛苦你做早餐啦，我去換身衣服?！?/br>
    **

    唐雨杺鎖好房門。

    開櫥柜，挑衣服。

    在落地鏡前比劃了好一會兒，最終擇了身看著還算簡約大方的黑色套裝。

    換好了裝，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一下床上堆的亂七八糟亂七八糟的衣服，重新收回柜子里。

    著裝問題解決了，對著鏡子捏了一下臉，折步在化妝臺前坐下。

    化個裸妝。

    為免被周鶴發(fā)現(xiàn)自己有特意打扮，挑了支色調(diào)較淺近唇色的口紅，潤了潤色。

    把自己收拾利索了，才起身出房門。

    周鶴已經(jīng)把早餐準(zhǔn)備好了，他放衣服的箱子就擱在玄關(guān)邊，等她吃飯的間隙，換了身衣服。

    坐在餐桌邊，正給烤好的吐司抹果醬。大版的黑色衛(wèi)衣松垮垮套在身上，很舒服隨性的風(fēng)格。

    唐雨杺看著坐在餐桌邊正等著她的周鶴，有一瞬間感覺時光被拉回了五年前，他依舊偏愛黑色，喜穿衛(wèi)衣，好似什么都沒變。

    周鶴見她愣神，朝她招了招手，說：“過來，吃飯?！?/br>
    唐雨杺笑了一下，走過去，在他對面拉開椅子坐下。

    周鶴放下了手里的吐司，抽了紙巾擦凈手。拿起餐盤里的水煮蛋，在桌面上敲了敲，剝殼。

    唐雨杺抱著熱乎乎的豆?jié){喝了一口，看著他剝蛋殼的手，問：“真不打算回去了嗎？”

    周鶴點頭：“嗯?！?/br>
    “那你之前在國外沒做完的那些事，要怎么辦？”唐雨杺問。

    “會有人接手?！敝茭Q把剝了殼的雞蛋放到她手邊的空碟里，說：“我的資歷在業(yè)內(nèi)很搶手，就算回國，也一樣有發(fā)展空間?！?/br>
    “你這是在跟我顯擺自己特別厲害？”唐雨杺逗他。

    “不是?！敝茭Q立馬搖了搖頭，解釋：“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賺很多錢，給喜歡的人花。”

    給喜歡的人花？聽著像是情話。

    唐雨杺嘴角翹了翹，裝聽不懂，抱著杯子繼續(xù)喝豆?jié){。

    周鶴盯著她看了兩秒，抿唇，臉頰浮起一絲淺淡的紅暈。在兜里掏了掏，把錢包拿了出來，推放到她面前。

    唐雨杺的視線掃過桌上的錢包，不由愣了一下，抬眼看他。

    他看著有些害羞，紅著臉指了指推給她的錢包，說：“都給你?！?/br>
    唐雨杺看著他，記起少時他毫不猶豫地掏出卡，要把自己的積蓄給她。

    記憶線拉回，她隱約記得那會兒好像是五一。

    她拿了一筆姑媽給的好處費，在游樂場很機(jī)靈地拉著周鶴鉆進(jìn)了人群，給姑媽和他小叔留出獨處空間。

    那時她來回點著手里的零花錢，玩笑著問周鶴要是有很多錢，他會給喜歡的人花嗎？

    他很肯定地說：“會?！?/br>
    之后還跟她吹牛，說如果媳婦敗光了他的積蓄，他就賺更多的錢。

    看來他還記得這事，怪不得回來后一直想把自己的錢包給她。

    唐雨杺一想起這事就想笑，問他：“真的都給我？”

    周鶴點頭：“嗯，都給你?！?/br>
    唐雨杺嘴角壓著笑，逗他：“那我要是一不小心把你的積蓄都花光了呢？你該不會后悔吧？”

    “沒關(guān)系?！敝茭Q很大方地說，“我能掙?！?/br>
    “阿鶴?！碧朴陽倓幼鲖趁牡亓昧肆冒l(fā)，托腮湊近了些，隔桌看著他紅透的耳廓，問：“你就那么喜歡我嗎？”

    周鶴的臉越發(fā)紅了，視線躲閃著不看她，點頭：“嗯?！?/br>
    唐雨杺盯著他看了會兒，很愉快地笑了起來，說：“真可愛！”

    **

    簡單用過早餐，一起收拾了餐桌。

    唐雨杺把錢包推還給他，說：“我自己的錢夠花，不用把錢給我，我懶得管?！?/br>
    周鶴搖頭，不肯接她退回的錢包，堅持要把自己的家當(dāng)都給她。

    唐雨杺轉(zhuǎn)手把錢包塞回他的口袋，在他袋口拍了拍，說：“攢著，做老婆本?！?/br>
    周鶴低著眼看她，手伸進(jìn)口袋，捏著錢包猶豫了片刻。

    點了點頭，說：“好。”

    錢包的歸屬問題順利解決，唐雨杺心情不錯地打算去收拾一下包。

    “藥呢？”周鶴快步跟了過來，伸手拽住她胳膊，說：“拿過來，我看著你把藥吃下去?！?/br>
    唐雨杺嘴角的笑意僵了一下，沒多言，去拿藥箱。

    把藥箱放在茶幾上，她在沙發(fā)邊坐下。看著周鶴打開箱蓋，拿起那些瓶瓶罐罐，逐一查看標(biāo)簽。

    “阿鶴?！碧朴陽偪粗辉趺从邪盐盏貑枺骸熬退阄覜]能做好，也沒關(guān)系嗎？”

    “就算你沒能做好也沒關(guān)系。”周鶴低頭擰開藥瓶蓋子，說：“不要有壓力，或好或壞，我都陪著你?！?/br>
    不再是那句滿懷期待和鼓勵意味的“會好起來的”，而是“就算你沒能做好也沒關(guān)系”。

    突然之間有點想哭，唐雨杺沒有接他遞來的藥。默了片刻，往他懷里靠過去。

    摟住他的腰，臉深埋進(jìn)他胸膛間，委屈道：“你怎么不早點回來？”

    周鶴低頭看窩在懷里瘦的讓他心疼的一小只，怔了會兒。掌心按住她的后腦勺安撫著揉了揉，彎腰回抱住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