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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邊的手機在震動,是唐薇打來的早安電話。接起電話簡單聊了幾句,本想問一問唐薇關(guān)于周鶴的事,話到嘴邊,還是沒能問出口。 掛了電話,唐雨杺盯著鏡中沒什么精神的自己看了兩秒。拿起化妝刷,對鏡上了點淡妝遮掩一下有明顯疲意的倦容。 收拾妥當(dāng),她心不在焉地走去玄關(guān)邊換鞋拿包,開門往外走。轉(zhuǎn)身準(zhǔn)備鎖門,視線往門側(cè)一掠,被一團正蠕動的黑影嚇得一激靈。 那一團黑影顯然也被她突然彈開的動靜嚇了一跳,跟著一顫。 周鶴被折騰了一宿,縮坐在門邊正靠著行李箱昏昏欲睡。這會兒被嚇清醒了,仰起頭挺無辜地看著唐雨杺。見她不動,很乖巧地對她笑,叫了她一聲:“雨杺?!?/br> 聲音又低又啞。 像只被主人遺棄門外的小奶狗,看著心酸又可憐。 在門外坐的時間太久,腿麻。他嘗試著站起,踉蹌了一下。 唐雨杺下意識朝他伸手,稍愣怔,手垂下。 周鶴沒注意到她細(xì)微的小動作,專注看著她的眼睛。只是這么看著她,心情都是完全舒展開的,不自覺想笑。 一手把住了身后的門框保持平衡,借力慢慢起身。 唐雨杺看著他從地上站起,視線隨著他起身的動作一點一點抬高。 他臉色不好,嗓子啞,鼻音重。 是感冒了嗎? 周鶴的視線不舍得從她身上移開,笑看著她,撐住門框的手收了回來??吭陂T框邊,扒開外套,伸手從懷里掏出一直捂著的兩個豆沙包。 “是你喜歡的那家店買的。”他把包子放掌心里試了試溫,抿唇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包子遞向了她,說:“有點涼,熱一下再吃吧?!?/br> “你怎么……”唐雨杺欲言又止,低下視線看他手里的包子,沒接。 周鶴傾身靠近,想拉她的手把包子放進她手中。 她急忙往后退開半步,手藏到身后。 “我已經(jīng)吃過早飯了。”唐雨杺說。 沒再看他。 加快動作鎖門,狠了狠心繞過他往電梯方向走。 身后靜了片刻,有滾輪聲。 周鶴拉著行李箱,不聲不響地跟在了她身后。 唐雨杺站在電梯前,按下按鈕。 臨上學(xué)上班的點,電梯來得很慢。 靜默間,她聽到身后一聲比一聲重的咳嗽聲。 心里很亂,她忍著不去看,不斷勸說自己不要管。 低頭在包里翻了翻,拿出耳機,連上手機。點開音樂播放軟件,把咳嗽聲隔在震耳的音樂聲外。 電梯終于到了這一層。 唐雨杺悄悄松了口氣。 電梯門開,門內(nèi)的人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一點空隙都沒余出。 她在滿員的電梯門前愣了一下,拉下一側(cè)耳機,禮貌道:“你們先下?!?/br> 電梯門緩緩關(guān)上了,身后的咳嗽聲又鉆進了她耳中,根本就沒辦法忽略。 唐雨杺抬手打算按電梯,指尖懸在按鈕處停頓了片刻,回過頭看向站在自己側(cè)后方的周鶴,問他:“要吃藥嗎?” 周鶴的眼中頓時閃出興奮的光色,點頭,說:“要。” 唐雨杺盯著他看,也不知道自己這么做合不合適,但已經(jīng)開口問了,也不好再把話收回去。 他似乎是擔(dān)心她會改主意,因她突然的沉默,原本興奮的神色轉(zhuǎn)瞬變得有些緊張。 唐雨杺的視線低了下去,看向他抿起的唇,再往下,是他不安滾動的喉結(jié)。 計劃粉碎,她還是做不到不管他。 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越過他,往回走。 周鶴立馬提著行李箱跟了過去。 開門進屋,唐雨杺從鞋柜里給他拿了雙室內(nèi)拖鞋,彎腰放到他腳下。 沒再跟他有過任何眼神交集,放下手里的包,說:“去沙發(fā)那坐。” 徑直往房間方向走。 周鶴順手關(guān)上門,把行李和豆沙包都放在了玄關(guān)邊。換鞋,走去沙發(fā)邊坐好。 看著她進了房間,拿了藥箱出來。 她蹲在了茶幾處,把藥箱放了上去。打開藥箱,在最上頭那層取出溫度計。 又像是在急于掩飾什么,動作很快地蓋上了蓋子。 周鶴一眼就看到了藥箱里她吃的那些藥,撐在沙發(fā)邊的手指攥緊,不動聲色地看著她。 唐雨杺站起身,把打開的溫度計遞給他,說:“量一下.體溫。” 周鶴伸手接過體溫計,看著她一秒都沒停頓地重新拎起藥箱,回房。 折回時,她的手里只拿了幾盒藥。 放下手里的藥盒,唐雨杺背對著他站了一小會兒,思考自己還能再做點什么。左看看右看看,去廚房倒了杯水出來,放到藥盒邊。 而后在原地止步,拿著手機來回瀏覽網(wǎng)頁。近身處一道視線一直緊鎖在她身上,有如實質(zhì),讓她腦子持續(xù)空白。大致估算了一下時間,朝他伸手,說:“體溫計。” 周鶴把體溫計拿出來,乖乖放進她手里。 唐雨杺把溫度計拿到眼前,對光細(xì)看。 38.5°,確實是發(fā)燒了。 她甩了甩溫度計,彎腰把退燒藥和消炎藥丟給他,說:“吃完藥就走。” “我可以在這睡一會兒嗎?一晚沒睡,有點困?!敝茭Q補充道,“就睡沙發(fā),不動你的床?!?/br> “不行?!碧朴陽傄豢诨亟^,轉(zhuǎn)頭看他,說:“要睡回家睡,我可以給你叫出租車。” 周鶴不說話了,默默把藥推回到茶幾上,滿眼的委屈。 “……”這是在用不吃藥威脅她? 唐雨杺無聲看了他兩秒,撇開視線,問:“昨晚在外面待了多久?” 周鶴記起周康有交代過他,要是唐雨杺問起這個問題,就要回…… “一整晚。”周鶴委委屈屈地說,“就買包子的時候離開了一下?!?/br> 如果剔除掉大半夜被周康忽悠著走到河邊,趁他不備,一腳把他踹下河,之后又摁著他的頭不給他上岸,讓他多游幾圈再折回去的那段時間。 差不多,是一整晚。 他嚴(yán)重懷疑,周康可能真的是想滅他的口。 剛從河里爬出來,又被周康逼著在冷冷的北風(fēng)里被雨水拍打了近半個小時。好不容易能去酒店把濕衣服換下來了,周康又冒出一句:沖澡用冷水。 理由相當(dāng)充分,美其名曰:“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周鶴算是看出來了,他這個小叔,在追妻這方面展現(xiàn)出的才能,就是個狼人典型。 乖乖配合了大半宿,他果然成功感冒發(fā)燒了,也算是沒白折騰。 “你昨天好像……”唐雨杺看著他,微微瞇了一下眼,說:“不是穿的這身衣服吧?” 周鶴呆滯了兩秒,僵硬著坐直了些,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買包子的時候有個孩子不小心在我身上潑了碗豆?jié){,就給換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