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不過她也不太想費心解釋這些沒影的八卦, 猶豫了一下，含糊著應(yīng)了聲：“好。”

    回歸正題，史大夫choucha了幾個實習(xí)生，問及針對咽異感癥的治療，中西醫(yī)的區(qū)別。

    有兩個同事各執(zhí)一詞，在爭論。

    唐雨杺豎起耳朵認真聽了會兒，眼角余光一瞥，望見了坐在她辦公椅上正看著她的周鶴。

    想起之前的事，總覺得不對勁。唐雨杺歪著腦袋，往何靜靜那側(cè)湊近了些。頭靠頭，小聲問她：“你剛剛跟史大夫說什么了？”

    何靜靜兩眼放光地轉(zhuǎn)頭看她，一手掩唇，張嘴欲言。動作頓了一下，好似想起了什么，又把手放了下去。扭過臉裝聽不見，擺明了不想告訴她。

    有貓膩！

    史大夫在辦公室里沒耽擱多久，接了通家里打來的電話，匆匆走了。臨走前還不忘走到周鶴身邊拍了拍他的肩，鼓勵了聲：“小伙子，加油！”

    周鶴急忙起身，整理好衣扣，禮貌頷首：“謝謝?！?/br>
    “……”唐雨杺滿頭問號，沒能看懂他們這奇怪的互動。

    史大夫一走，唐雨杺一把揪住打算逃跑的何靜靜，抓著她的領(lǐng)口把人給逮了回來。把她按在辦公桌上，微微瞇了一下眼，斥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老實交代，你到底對史大夫說什么了？”

    “秘密！”何靜靜賊兮兮地笑道，“不過我算是看出來了，咱們史大夫啊，就是個實打?qū)嵉钠难??！?/br>
    “要跟許沉去看電影是吧？”唐雨杺挑了挑唇，威脅道：“看誰跟你換班？”

    “別這樣嘛，最愛你了！”何靜靜立馬服軟，使用撒嬌攻勢，兩手勾住她的脖子，噘起嘴作勢要親她，哄著：“說好了，啵一個就不氣了??！”

    “誰跟你說好了？”唐雨杺很吃她撒嬌這套，雖是故作嫌棄地往后躲，還是忍不住笑。

    嬉鬧間，唐雨杺突然眼前一黑，頓時僵住。

    她的臉被一只微涼的手摁住了。

    周鶴從身后環(huán)抱住她，很小心地拎著何靜靜摟著她脖子的衣袖，把何靜靜的兩只手拿開。

    摁著她的臉跟何靜靜拉開距離后，周鶴才把手從她臉上移開。低下身溫柔看著她，很坦誠地道了聲：“抱歉，會介意?！?/br>
    也不知這話是對她說的，還是跟對面的何靜靜說的。

    何靜靜呆滯看了他們兩秒，啟動怪叫雞模式，激動捧著臉跑出去了。

    這個大嘴巴，周鶴當(dāng)著她的面這么一鬧，估計整個院都要知道她的糗事了。

    唐雨杺挺惱地曲肘撞了一下身后的罪魁禍?zhǔn)?，轉(zhuǎn)頭瞪著他。

    周鶴不躲，由著她推撞自己。捂了捂被她撞疼的胸口，一臉無辜地看著她笑。

    “……”唐雨杺覺得更煩了，對著這張臉，她根本就生不起氣。

    **

    同事們陸陸續(xù)續(xù)都下了班，辦公室里就剩了唐雨杺在值班。

    周鶴坐在她左手邊，趴在辦公桌上，一雙漆黑的眼近距離看著她。

    唐雨杺一手托腮，別過臉不看他。來回翻了翻專業(yè)書，在紙頁上不時勾勾畫畫著。

    腦子有些亂，下意識往左手邊的影子處偷偷瞄一眼，又一秒收回視線。

    發(fā)覺他一直沒有要走的意思，唐雨杺心神不寧地轉(zhuǎn)了轉(zhuǎn)指間的筆。坐直了些，盯著書頁說：“阿鶴，別鬧了，你該回去了。”

    “雨杺?！敝茭Q乖巧看著她，說：“我跟你回去吧。”

    “……”唐雨杺轉(zhuǎn)筆動作一滯，轉(zhuǎn)過臉，挺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我可以睡沙發(fā)。”周鶴說。

    唐雨杺猜測他是不放心自己，盯著他細想了會兒，說：“今天那事，是我出門前忘了吃藥，是意外。你也看到了，我過得很好。同事也不錯，領(lǐng)導(dǎo)也很關(guān)照我。我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我可以跟你保證，以后一定好好吃藥，絕對不會有事的?！?/br>
    “所以……”唐雨杺看著他，認真道：“阿鶴，你回去吧，回到你該去的地方。我們都已經(jīng)長大了，都有自己的圈子，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br>
    “雨杺，我知道錯了?！敝茭Q想抓她的手，猶豫了一下，伸出的手放回了桌面上，說：“你別把我往外推?！?/br>
    “我沒說你錯?！碧朴陽傉f，“過去的事都已經(jīng)過去了，沒必要再提了?！?/br>
    “是我不敢面對，是我逃避了?！敝茭Q說，“錯都在我，你也不需要那么懂事。雨杺，你可以不用那么懂事的，至少在我面前……”

    周鶴話頓了一下，失落道：“如果我還有資格的話。”

    “阿鶴，其實……我有想過很多次，跟你再見面會發(fā)生些什么。”唐雨杺深嘆了口氣，說：“你知道我最怕看到什么嗎？”

    周鶴抿唇，安靜看著她，等著她繼續(xù)往下說。

    “我最怕的，就是看到你現(xiàn)在這樣。你會覺得虧欠我，覺得對不住我，你會想要彌補。我真的很怕，自己會成為你的累贅?！碧朴陽偟拖乱暰€，看著自己的影子，說：“我知道你是在擔(dān)心我，可是阿鶴，那不是我想要的。我最想要的，只是希望你能一切都好。”

    周鶴聽明白了她的意思，雖是隔了五年，她還是一直在牽掛著他。

    心底酸了一下，變得軟塌塌的。

    想說點什么寬慰她，卻也清楚她的心結(jié)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輕易解開的。到嘴的話成了一聲嘆息，深望著她，半晌無言。

    室內(nèi)靜了須臾，唐雨杺轉(zhuǎn)頭看他，說：“阿鶴，你回去吧?！?/br>
    “不要?！敝茭Q搖頭，趴著往她那側(cè)挪近了些。一雙眼巴巴地看著她，對她笑，說：“我賴上你了，你趕不走我的?！?/br>
    唐雨杺盯著他勾人的酒窩，失神看了數(shù)秒。

    迅速偏過頭，隨手拿起一張空白的A4紙，照著他的臉一把拍了過去。把他的臉遮住，偷偷舒了口氣。

    臉上突然被糊了張空白紙頁的周鶴愣了一下，慢半拍扒下遮臉的紙。視線在她泛紅的臉頰處一掠而過，落在了燙他心尖的耳釘處。

    伸手，捋開她耳側(cè)的發(fā)絲。

    她想躲，周鶴捏住她細白的后脖頸，把她輕拽回來。

    指尖溫柔撫過那枚黑色耳釘，似在感慨：“很漂亮。”

    **

    周鶴說著要賴上她，是真的說到做到。

    查房，跟著。上衛(wèi)生間，在門外守著。就連臨下班的點唐雨杺要去換身衣服，他都想跟著往里走。

    被唐雨杺嚴(yán)肅警告了一次，他才不情不愿地稍稍消停了些。

    沒一會兒，又一步三挪地跟了過去。

    從醫(yī)院出來，唐雨杺徑直往地鐵方向走，轉(zhuǎn)頭再次警告左手邊與她并行的周鶴：“我不會讓你進門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好?！敝茭Q沒異議，說：“我可以在門外等著，等你愿意給我進門了，我再進去?！?/br>
    “你為什么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