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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我朋友可能是心情不好。他平時真不這樣,不是針對你,你千萬別放心上?!碧朴陽傔吔忉屵吀馀膊?,想把人送出門。 周鶴曲起的腿慢悠悠往前伸,在她抬腳欲跨過去的時候跟著往上抬。很幼稚地跟她抬杠,橫豎就是不給她過去。 唐雨杺第一次見他這樣,簡直驚了。怎么好好的一個孩子,說歪就歪了呢? “阿鶴,別鬧!”她悄聲斥道。 “不用送,就這么一點路,走兩步就出去了,不用這么客氣。”鄒茗看了看正鬧別扭的少年,扭身大步往外走。沒有要添亂的意思,沖唐雨杺擺擺手,說:“走了,改天見?!?/br> 唐雨杺慢半拍抬起頭,都沒顧上再打個招呼,鄒茗已經(jīng)一溜煙跑出去了。 對面的人走了,卡座里只剩了她和周鶴,她不由松了口氣。 重新坐了回去,靠在椅背上盯著極反常的周鶴看了會兒,唐雨杺放緩語調問他:“說說吧,剛剛為什么那樣?” 周鶴默了兩秒,抿唇,低著頭不看她。 還在鬧別扭? 他不會無緣無故的生氣,一定是有原因的。 唐雨杺仔細回顧了一下剛剛發(fā)生的事,隱約猜到了點什么,很有耐心地繼續(xù)問道:“是在介意我跟鄒茗單獨見面嗎?” 周鶴稍抬了一下眼,還是不愿意直視她。須臾,悶悶的“嗯”了一聲。 竟然真是因為這事!唐雨杺越發(fā)驚訝了,她從前私底下也不是沒跟其他異性接觸過,周鶴就算遇上了,頂多是有點不高興,從不會反應這么大。 這次到底是怎么了?竟然還耍起了小孩子脾氣。 唐雨杺雖覺不解,但也知道這會兒不是追責的時候,不然只會讓問題僵化。悶聲想了會兒,跟哄孩子似的哄他:“阿鶴,我跟鄒茗之間就是很普通的朋友關系。你以后不可以這樣了,這樣很沒有禮貌,知道了嗎?” 氣頭上的周鶴顯然是不知道的。 不過就算再怎么生氣,周鶴在她面前也都是溫和的。最大的反抗,也就剩沉默了。 唐雨杺見他不搭理自己,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戳了戳他的肩,說:“你別生氣嘛?!?/br> 周鶴挺別扭地往邊上躲了一下,轉過臉,視線落在了她的唇瓣上,問:“怎么認識的?” 這是在問她和鄒茗的相識過程嗎? 被問及這個問題時,唐雨杺稍稍愣了一下。不知怎的,對著周鶴這張貌似挺嚴肅的臉,她恍惚間竟還有些心虛,莫名生出了一種“捉jian被審”的錯覺。 真是見了鬼的奇怪錯覺!她抬手拍了拍腦門,想讓自己清醒點,不能被瞎腦補出的亂七八糟畫面攪亂了心神。 手肘撐住桌沿換了個坐姿看他,簡短組織了一下語言,說:“之前跟我姑媽外出散心那陣跟鄒茗偶遇了兩次,覺得也算談得來,就互留了聯(lián)系方式?!?/br> 有些事她粗略的一語帶了過去,不想跟他明說,是怕他擔心。 周鶴看著她張合的唇,微皺了眉。 似乎是不怎么滿意她這樣的解釋。 “阿鶴,鄒茗他生病了。”唐雨杺打著商量的語氣說,“你以后要是再見到他,態(tài)度好一些好不好?像今天這樣,真的有點沒禮貌。” “憑什么?”周鶴說。 在唐雨杺的印象里,周鶴對于她提出的請求,無論合理還是過分,他都會回“好”。幾乎是第一次,周鶴駁了她的請求,語氣冷硬道:“他是不是病人跟我有什么關系?生病了就要全世界都順著他嗎?” 唐雨杺想起了些舊事,面色僵了一下。撐住桌沿的胳膊慢慢滑了下去,聲音頓時小了幾個度:“你這話……老唐也說過類似的?!?/br> 周鶴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凝在她唇上的視線一瞬抬起,看著她再沒了笑意的眼睛。 他有些惱,怪自己沒能控制住脾氣。 可他也不是傻子,或許現(xiàn)在的唐雨杺還沉浸在喪母之痛里沒能回過味來??伤糁AЭ吹靡磺宥?,鄒茗在看著她的時候,分明是一個正常男人在看著心上人時自然流露出的愛慕眼神。 偏偏是這樣一個人,唐雨杺出人意料地對他上心。僅因對方突來的一個電話,就不止一次地打斷了他和她之間原本都已計劃好的事。 唐雨杺自小就對弱者有一種天然的保護欲,周鶴很清楚這一點,也看得出,那個男人身上是有一種弱不禁風的書生氣特質。 他生出了危機感,隔著玻璃窗,看著唐雨杺在對著那個人笑,他簡直嫉妒到發(fā)瘋。那一瞬間,從心底很真實地生出了想要讓那個男人徹底消失的想法。 事實上,他已經(jīng)在偷偷著手準備了。 在知道有這么一個格外礙事的人存在后,周鶴找到了鄒茗在校外的出租屋。一路尾隨著他,沿途記下標志性建筑物。查天氣、測路況,精心謀劃,計算鄒茗從學校到住處或許會遇上的所有“事故危機”。 只是他在真正動手時還是退縮了。 自從蘇荷這樣的“萬一”出現(xiàn)在他生活圈里后,他做事比從前更謹慎了幾分。就算是概率殺人,計劃之外的變故,也是他不能完全掌控的。 那樣的萬一,最壞的結果將直接導致他跟唐雨杺再沒以后。他學著去看結果,卻也發(fā)現(xiàn)那樣的結果他承受不來。 “阿鶴?”唐雨杺察覺出他神色有異,在他眼前揮了揮手喚他回神,挺關心地問:“你沒事吧?在想什么?是遇上什么煩心事了嗎?” “對不起?!敝茭Q為自己先前的言行有失覺得懊惱,低下視線,愧疚道:“我不是有心的。” “算了,今天你可能也只是情緒不好,不怪你。”唐雨杺安慰他。 拿起手邊的書包,起身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說:“回去吧,還有作業(yè)要寫。睡前我還打算預習一下明天的課業(yè)內(nèi)容,不能耽擱得太晚?!?/br> “好?!敝茭Q點了點頭,很順從地跟著起身。 經(jīng)過鄒茗之前坐著的卡座位置,唐雨杺“誒”了一聲。轉腳往里走了幾步,彎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錢包。 這錢包跟鄒茗付咖啡錢時拿手上的那個像是一個款。 唐雨杺把書包甩過肩頭,打開錢包簡單翻看了一下,找到了一張鄒茗的身份證。 確實是他的錢包。 立馬撥通了鄒茗的電話。 “鄒茗,你上公交車了嗎?” “那行,你呆那別動,我這就去找你。” “你錢包掉咖啡館了?!?/br> “沒事,也就是個順手的事,我正巧也要經(jīng)過那里。再說我騎自行車也比你步行快,不用放在心上?!?/br> “好,那就這樣,一會兒見?!?/br> 唐雨杺掛了電話,把撿到的錢包塞進校服口袋,問周鶴:“要跟我一起去嗎?” “順路?”周鶴問。 唐雨杺搖了搖頭,說:“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