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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萬幸躲過一劫,她在墻邊窺見的驚心一幕,至今還印象深刻。 被社會毒打過的混混們起的紛爭,跟在校內(nèi)學(xué)生間小學(xué)雞打架一樣的胡鬧完全不一樣,是真刀真槍在玩命。 要不是親歷過,她壓根就不知道自己竟能膽小成這樣。事實證明,關(guān)鍵時刻,她還是很惜命的。 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唐雨杺想得入神。原本應(yīng)該在餛飩鋪門前左拐的,一不小心走過頭了。等站到了油漆專營店浮夸碩大的招牌下,她才意識到自己走岔了路。 提著的盒子換了個手拎,唐雨杺甩了甩被細(xì)繩勒疼的手指,調(diào)頭往回走。 往前沒走幾步,無意中聽到近處似乎是有激烈的打斗聲。“嘭——”的一聲悶響,有重物砸地。接著是輕微的男聲,在求饒,痛的直哼哼。 這求饒的聲音有些耳熟,有點像是……方超的聲音? 唐雨杺在好奇心驅(qū)使下豎起耳朵仔細(xì)辨認(rèn)了一下大致方位,放輕腳步慢慢往聲源處蹭了過去。 近死胡同,地上果然有兩個被拉長的人影在晃動。唐雨杺貼墻止步,悄悄探頭往那處看。待看清幽光下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她一瞬愣住。 周鶴嘴里叼著一柄寒光四溢的匕首,一腳碾踩住匍匐在地的一團(tuán)黑影。 唐雨杺的視線在他勾著橘色微光的側(cè)臉上短暫停留了片刻,看向地上橫躺著,不知是因疼痛還是因恐慌而顫抖不止的黑影。 這個角度看不太清地上那人的臉,只能依稀辨認(rèn)出那人上身穿的是一件藍(lán)色的衣服。方超今天穿的,好像就是藍(lán)色的休閑外套。 那人的體型也跟方超差不多,剛剛隱約聽見的聲音也相似。 唐雨杺心里不禁有了嘀咕,猜測被周鶴踩住的那位會不會就是方超? 地上那位掙扎著想站起來,又被周鶴一腳蹬了回去。臉砸地上啃了一嘴泥,偏過頭“呸”了一聲。自知求饒沒用,索性過嘴癮,怒罵道:“周鶴!我cao.你媽!” 這次唐雨杺聽清了,地上那個確實是方超。 她是知道周鶴討厭方超的,只是具體討厭到什么程度,她也估不了底。更預(yù)測不到他們之間究竟是有著怎樣的糾葛,才會逼的平時幾乎不見一點脾氣的周鶴動手。 唐雨杺一向護(hù)短,她的心里有著一桿嚴(yán)重失衡的秤,會毫無道理的偏向周鶴這邊。 她的阿鶴多乖啊,他怎么可能會有錯? 能惹怒阿鶴,一定是那個方超有錯在先! 就算方超不認(rèn),她也能堅定地給方超找出三分錯來。 唐雨杺一直都這么偏袒周鶴,所謂的原則,是以她的阿鶴為中心,隨時可以改變。 她沒露頭,有些好奇周鶴接下來的舉動,窩在墻邊靜悄悄看著。 周鶴踩實了方超的背,鞋尖貼著骨縫,慢慢往他右側(cè)的肩胛骨位置碾了過去。 方超痛極,回手反抗。 周鶴順勢單手一撈,利落扣住了他甩來的右臂。反向扭扯,用力一掰,腳下同步施力。 骨rou相錯“咔噠”一聲,方超右臂脫臼,慘叫聲幾乎能震破耳膜。 周鶴手一松,方超的右臂軟趴趴掉到了地上,頓時痛的蜷成一團(tuán)。 “……” 唐雨杺望著不遠(yuǎn)處刷新她對周鶴以往認(rèn)知的一幕,此刻簡直震驚到魂飛天際。 周鶴散漫直起身,斜叼嘴里的匕首拿在了手上,在指間飛速把玩了一圈。 像踢開破布一樣把趴在他腳下的方超踢遠(yuǎn)了些,出口的話音又冷又硬。 “你敢再拿臟手動唐雨杺一下試試?” 被突然提及的唐雨杺一秒回魂,瞪著在地上滾了一圈泥的方超。目前她唯一能確定的一件事,就是他們這次的沖突,跟她一定有關(guān)系。 周鶴安靜等了會兒,沒能等來方超的回應(yīng),滿耳朵凈是令人惱火的哼哼聲。 他耐心磨盡,指尖一挑,翻轉(zhuǎn)把玩匕首的動作停住了。掀起眼皮,往前跨行了兩步,一腳踩在了方超的右手手背上。 方超混著泥的臉上早已涕淚橫流,怎么都抽不回手,痛的抖成了篩子。 周鶴低下視線,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問:“是這只手下的藥,沒錯吧?” 下藥?這什么意思? 唐雨杺滿頭的問號,把之前周鶴簡短的幾句話拼湊在一起重組信息。不消多時,她的腦海里浮起一個大膽的假設(shè)。 不會是……方超在她離開時,往她那杯奶茶里下了藥?好巧不巧,被收到短信趕過來的周鶴撞見了? 這個假設(shè)也太瘋狂了! 可,眼前的一幕分明比她構(gòu)想推測出的事件走向更瘋狂。 唐雨杺有點混亂了。 早已狼狽不堪的方超緊咬住牙關(guān),紅著一雙眼死死瞪著周鶴,還是用沉默應(yīng)對他的挑釁。 周鶴俯下身,一手提起方超的腦袋。跟逗貓似的用刀面拍了拍他臟兮兮的臉,戲謔道:“怎么?啞巴了?” “嗡嗡嗡——”唐雨杺口袋里的手機(jī)突然震動。 她急忙一手掩住袋口,也不明白自己在心虛什么,扭頭就跑。 嚇飛了一只躲在暗處覓食的野貓。 ** 周鶴偏過頭,黝黑的眸望向忽起的異響處。 一只黑色炸毛的貓出現(xiàn)在視野范圍內(nèi),“咻——”的一下閃過,不見了蹤影。 視線稍滯,轉(zhuǎn)了回來。 虛握在指間的匕首在掌心繞了個圈,刀尖抵在了方超拉長的脖頸處。 方超想躲,被扯住了頭發(fā),避不開。清晰感覺到脖子里有刺痛感,濃稠液體破開肌膚,滑進(jìn)鎖骨。 他之前的強(qiáng)硬氣勢被切喉的刀尖徹底嚇沒了,驚恐大吼:“周鶴!你這個瘋子!” “噓——安靜?!敝茭Q的視線凝在他溢出血珠的脖子里,嘴角勾起一抹笑。眼底涌動的,是詭異的興奮感。 方超嚇到呼吸停滯,像案板上待屠戮的牲口,口鼻緊閉,不敢多言。 不斷嵌入皮膚的刀子慢慢停止了動作,周鶴稍稍抬起眼,看向方超越發(fā)驚恐的眼睛。 視線無聲碰撞了數(shù)秒,他低下眼睫,像是真的瘋了一樣,忽地歡聲大笑起來。 方超整個人都嚇木了,一動都不敢動。 周鶴笑夠了,緩了氣音,才道:“給你出道題?!?/br> 他像是在欣賞另類的藝術(shù)品般,視線一點一點溫柔刮過淋血的匕首。 “猜猜看?!痹捯羯灶D,他轉(zhuǎn)眸看向了方超,挑唇問:“我會不會用這把刀,切開你的頸動脈?” 方超怔在原地,緊盯著他的眼,在他漆黑眸色間望見了刀尖在幽光下折出的銳利鋒芒。驚懼間就連喘氣都是極小心的,更別提夠膽出聲回答他這個瘋狂的問題。 “不答?”周鶴握刀的手再次施力,語氣不容置喙:“那就當(dāng)你棄權(quán)?!?/br> 脖間痛感加劇,方超終于意識到他這個問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