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2
,一雙手伸到他身前點(diǎn)了幾下。這速度極快,邱靈賦幾乎沒看見她動作的軌跡,眼睜睜地平白讓她占了先手。“劍法虛浮,神不集中,投機(jī)取巧,空有狠厲?!蹦抢蠇灥穆曇舨⒉簧n老,冷靜如冬日北原的冰下暗河。她看著邱靈賦,眼神像是掠過千山白雪,落在了一泊鏡湖上。這樣的眼神,邱靈賦在過去十七年卻是見過無數(shù)次。從這人拉住自己的那一瞬間,他便知道了這是誰。但這張臉......像是忽然記起遺忘夢境,邱靈賦腦中浮現(xiàn)出在那紫湘樓中的一幕。那日自己騙了那阿魄潛入那紫湘樓,自己假扮邱心素踩入湘水宮設(shè)置的陷阱之時,他便曾看到過這張面孔。這老嫗與自己對視的片刻,但心中曾有過的異樣,在后來事有異變之后蕩然無存,完全拋之腦后。邱靈賦盯著那老嫗,眼底那些時刻戒備精光早就蕩然無存,只剩下這雙眼原本的、來自血脈的澄凈顏色,他看著那人,卻始終沒叫出那個字。“回去,不必再來找我?!蹦抢蠇瀰s先冷漠開了口。邱靈賦早已習(xí)慣她這般語氣,卻又不甘心道:“要是我摻和,你也不會這么早發(fā)覺他們......”要說出的話被截在口中,那老嫗干凈利落,又不留情分,給邱靈賦點(diǎn)了啞xue。邱靈賦那聲里說到后邊,似乎帶著些梗的,那老嫗卻像是沒聽到。她沉默了片刻,只無情地扔下幾個字:“回去,我向來不懼死。”說罷,看也不看邱靈賦一眼,便抽身離開了邱靈賦。那身影漸漸被花雨葉那碩高白月季一層層遮掩了去,只留邱靈賦一人站在原地。明明那人身著下廚老太的粗布衣,邱靈賦卻好似看到一個玉立的女子,身束如雪白衣,僅憑一柄長劍,一片白綾,獨(dú)走江湖。從他面前離去,一次又一次,縹緲無蹤跡。也許多次離去只是一種迷惑,這樣要是忽然消失,要發(fā)現(xiàn)也是許久之后了。那老嫗在漫無邊際的花海之中穿梭,竟能準(zhǔn)確無誤找準(zhǔn)方向,尋到了那湘水宮弟子與那遮面人手下搏斗之處。那湘水宮弟子奮力相抗那四人,人數(shù)雖居多,死傷卻已經(jīng)過了半。畢竟湘水宮的武功功底薄弱,與精進(jìn)武學(xué)的門派弟子正面相峙起來要占上風(fēng)實屬不易。躲在暗處觀察了一番,知道遠(yuǎn)處傳來人聲,焰云莊與花雨葉多名弟子從何而來,在花叢中現(xiàn)了身。花雨葉?那老嫗不記得自己曾通知過這些人,這些人她暫時還不想拉下水......這些難道是邱靈賦留的后手不成?老嫗沒繼續(xù)想下去,她心知花雨葉來與否不會讓事態(tài)有任何惡化,想著這等情況與自己所預(yù)料不差幾分,便轉(zhuǎn)身走了。另一處的刀劍聲動靜也不小,她對花雨葉這花田陣了如指掌,很快便尋到了方才那遮面人。那人正以一把劍與一男一女兩人對峙,男的手執(zhí)大刀,刀法霸氣灑脫,女子手持長劍,武功也頗為大氣。只要稍微觀察片刻,她便知這功夫出自良師。可這一男一女太過年輕,火候不到,對那遮面人還是遜色幾分。“小娘子,上次那毒沒要了你的命,大難不死,這會兒是要來報仇么?”那遮面人沉沉冷笑著,像是在激怒兩人。那女子年紀(jì)雖不大,卻是個沉得住氣的,聽著這等挑釁她卻是一言不發(fā),只是配合這那持刀男子與那遮面人招架。老嫗看了片刻,正要離去,忽見那遮面人長劍一寒。那遮面人像是從兩人默契配合之中刁鉆地尋到了破綻,借著那大刀不比劍靈活,捏準(zhǔn)了兩人應(yīng)和空白的短暫時機(jī)。表面以假意攻擊那男子,卻從袖中摸出一柄暗器,意欲刺向那女子!那老嫗眼力尖銳,手中立刻捏了一粒石子正要出手相助,卻聽見“啪”的一聲,竟有人比自己還搶先一步,那遮面之人的暗器已然被擊落。擊落也罷,那遮面之人的手速度一掩,似乎還有鮮血留下,足以說明這人沒留情。“還有人在暗處?”那遮面人冷聲道。但他是無法抽身尋人的,因為這一男一女纏得足夠緊,雖然自己武功更勝一籌,卻因為那緊密配合也暫時無法脫身。那老嫗順著方才那出手的方向?qū)ふ遥h(yuǎn)遠(yuǎn)的,便看到一位少年坐在地上這人她是見過的。這少年也早就看到了自己,目光朝這邊看來,卻沒有一點(diǎn)警惕的樣子。這孩子與邱靈賦不一樣,甚至完全相反。像是叢林之中,獵手從來慵懶,而警惕的都是獵物。那少年的姿態(tài)如此放松,像是在花叢中玩累了一般,那姿態(tài)閑散得就像是在看星星。可她走近此人,從他額上冒著的汗水,一眼便看出了端倪。“什么毒?”老嫗開口便問。“不知?!卑⑵强粗抢蠇?,眼倒是比邱靈賦精多了,瞬間便認(rèn)了出來,“你是湘水宮的裘嬸?”“我是邱心素?!彼?。阿魄一愣,仔細(xì)辨別那老嫗的面容,兩頰邊灰發(fā)垂下,像是在遮掩什么痕跡,很快便明白下來:“那日在花田湘水樓外的也是你。”老嫗沒有回答,只道:“毒什么癥狀?”“動則如針扎,牽一發(fā)而動全身?!?/br>“纏絲鎖?!鼻裥乃氐溃岸倦m狠,可在溫泉水之中浸泡兩日解毒。止痛的藥材能暫時緩解痛苦?!?/br>“他給我留了一小瓶用以止痛?!卑⑵堑馈?/br>“用后若大動,效果不過曇花一現(xiàn)。且止痛藥不可使用過多,使用過多易滯澀經(jīng)脈?!?/br>“我要找他。”“他很安全?!鼻裥乃厮埔埠肋@乃邱靈賦所做,卻沒有問是因何下了毒,這阿魄又因何不計較此毒。“我想見他。”阿魄道。邱心素看著他,沉默片刻,只又道:“此處乃花雨葉花田陣,以香識路,一年一陣,外人未必能清楚辨路?!?/br>阿魄一笑,有意道:“這陣不過春天才有用,看來是在花朝會期間用以防患于未然的了?!?/br>邱心素點(diǎn)頭:“是我向丁奢提議前來此處?!?/br>這么一說,阿魄便什么都知曉了,他卻又問道:“邱靈賦在哪?”邱心素說了三個字:“白月季?!?/br>眉輕輕挑起,阿魄有些意外:“你不怕我對邱靈賦不利么?畢竟是他下的毒......”邱心素冷冷地抬起了眼:“不會?!?/br>說著還未等阿魄發(fā)問,她又從懷中取出一瓷瓶,放在阿魄面前,說出的這一句話卻讓阿魄難得驚異:“白還譜老先生還活著,白家故地白雪嶺?!?/br>她說完便要走,阿魄見狀連忙喊道:“等等!為何你......”“白家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