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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上一片沁紅觸目驚心。沈驍如從懷中掏出一瓶藥來:“快止止?!?/br>肖十六看了一眼這場面,卻發(fā)出奇怪的笑聲,他眼睛盯著邱靈賦紅腫的唇,道:“看看,上次我還沒動就遭到了生命的威脅,有人還不警醒。”阿魄把沈驍如的藥推開,笑了笑道:“小傷,不用?!?/br>阿鵲不明真相,焦急問道:“怎么回事”阿魄把那受傷了的手臂又張開,把邱靈賦摟了過來,道:“沒事,邱靈賦看到小蟲,耍劍不小心......我原諒他了?!?/br>說著又低頭看向懷中因警惕而僵硬的邱靈賦,阿魄唇邊若無其事的笑,看得邱靈賦心跳更為大亂。阿鵲聽著勉強,這邱靈賦的性子自己也是了解那么一些,恐怕兩人之間肯定有些什么矛盾,可阿鵲看兩人不說,自己也不好問,只是盡地主之關(guān)照,又問了問阿魄的傷,阿魄說沒事,自己也不再去問了。那血還在手臂上淌著,卻緊緊禁錮著邱靈賦,使得他離不開自己半步。阿魄悄聲道:“你真聰明,知道在那個時候刺我?!?/br>這語氣不知是贊嘆還是指責(zé),可阿魄臉上風(fēng)輕云淡,卻是看不出什么來。邱靈賦看了他一眼,嘴上紅腫而潤澤,讓這一眼好似風(fēng)情無限。“你真笨,不知道在那個時候躲開?!彼媚欠讲挪疟货澹k過的唇諷刺道。第47章花朝會(七)阿魄手臂緊了緊,他因饜足而止步,不再說話,只是摟著邱靈賦感受那深吻后的迷人的蒸氳,以及那讓人心神晃動好似在耳邊呼吸的曖昧。只有邱靈賦被這刺傷的手臂抱緊,心里雜亂無章。刺中了這一劍固然令他驕傲,第一次在兩人謎一般的博弈中取得優(yōu)勢固然興奮,因親吻而失神的阿魄固然讓他些許羞赧和好奇,而流血后不重視自己卻馬上抱緊自己的阿魄卻讓他愕然。許許多多情緒混在一起,他安靜又迷茫。此時唯有默許著手臂包圍他的力量,與阿魄親密無間穿越梨樹的殘花中,方能讓他安撫下內(nèi)心的躁動。并再次安心放下許多愈來愈激烈甚至難以駕馭的情緒情感,繼續(xù)懷著幼稚可笑的頑劣與無知,坦蕩行走。花雨葉逢春,花開四野,香芬怡人,空氣中浮動一種迷人的氤氳。這春花爛漫本就是天地間的奇跡,人為此慶賀置辦花朝會,不過是因往來人的心懷浪漫。雨兒雖自小四海為家,也懂渴望美好一向為人之常情。其實當(dāng)年雨兒把花雨葉地址設(shè)在此處,不過是因為所收弟子皆為孤女難民,便將花雨葉設(shè)立于此,好讓初代子弟能在生生不息的自然之美中治愈身心,體味天地善意。而至此,能讓萬世子弟都有榮舉辦花朝會吸引天下豪杰來聚,也是意想不到的。連綿數(shù)里的炫目花葉,邱靈賦看著膩味,走兩步便開始四處給自己找樂子,把地上濕潤的泥土挖了找蟲子嚇阿鵲,一雙滿是污泥的手毫不客氣扯來邱小石遞來的帕子,馬馬虎虎擦了又去摧殘花草。阿鵲怒道:“邱靈賦!別扯!這花朝會還沒開始,這地就被你扯禿了,小心許諸葛揍你。”邱靈賦充耳不聞,這片桃花開得熱烈,邱靈賦順手一折就是一串,手中四五串花捧著也毫不愛惜。往沈驍如頭上偷偷插兩朵被□□得可笑的敗葉,好花倒是往肖十六臉上送,可肖十六謝字還沒說出口,一只蜜蜂便直竄腦門,差點被蟄個包。邱靈賦一身華貴素色衣衫,走起路來卻全無貴氣,腳下飄忽亂走,好似街頭混子。他把掛在桃花枝上的的頭發(fā)幾絲拉下,嘴里說故事一般:“話說三十年前,女乞雨兒創(chuàng)立花雨葉后,在花雨葉南與眾弟子手植桃花樹,這日植到第七十六株,忽聽有哭泣之聲不知何處傳來,鬼嚎一般,咿咿呀呀訴說苦情......”邱靈賦嘴里真的咿呀哭號起來,還翹著蘭花指拈花拂面。阿魄在他一旁安靜看著,嘴里叼著的一根草,陷進了彎彎的嘴角里。阿鵲顯然也聽過這個故事,一聽邱靈賦胡言亂語斥道:“什么鬼嚎一般咿咿呀呀,只是女子普通的哭聲而已?!?/br>沈驍如問道:“什么故事?。俊?/br>邱靈賦繼續(xù)道,“雨兒拔了劍,正要過去教訓(xùn)一下這不知從哪兒來的孤魂野鬼,這時從對面山壁石縫中竟然鉆出了一個四十歲的丑婦,粗眉蒜鼻,蛤-蟆大嘴,還是斗雞眼的駝背女人,粗衣襤褸,雨兒看了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山神鬼怪呢,差點沒跪下來?!?/br>阿鵲眼眸一鼓,柳眉一翹,好像真的生氣了:“胡說!我們的如意婆婆年輕時明明是貌美仙姑,輕紗遮面,真容不可逼視,你說的那是什么?”邱靈賦默默嘆了口氣:“是真的不可逼視啊,要不雨兒怎么真以為是鬼呢?!?/br>肖十六在一旁偷笑,“這是怎么回事?”眼看阿鵲的臉色不對,邱靈賦又道:“如意婆婆雖長得不好,又不是人不好......要是如意婆婆真是丑八怪,你就不喜歡她了么?”阿鵲脫口而出:“當(dāng)然不是了!可......”可如意婆婆不一直以來都傳聞是大美人嗎?“那就是了!”邱靈賦卻搶道:“繼續(xù)說,原來那丑婦是附近花田的一婦人,自小被賣到夫家做童養(yǎng)媳,后來多年未有兒女,常年被丈夫婆家欺辱。而后丈夫又納一妾,生活更是苦不堪言。在受盡苦難的第三十個年頭,便偷偷逃跑出來,在花雨葉這山壁之后尋到一處石縫躲藏。”阿鵲點點頭:“這里說的倒是對了......但如意婆婆可不是丑婦,她可是大美人。邱靈賦,你不許這么說她!”邱靈賦卻不領(lǐng)情,一副流氓痞子的調(diào)子,拒不改口:“阿鵲,我只是形容她的外貌,又不是罵婆婆,那我在還沒提到她名字的時候應(yīng)該怎么說?!?/br>“你叫婦人就好,別說得那樣難聽。”阿魄卻忽然道:“人有美丑本是常事,人天生而來,何來高低之分。丑婦不見得是貶低,美婦不見得是高抬?!?/br>肖十六看了邱靈賦一眼,對阿魄竊笑:“你這是幫腔?!?/br>沈驍如卻也應(yīng)和:“那我也要幫個腔,我覺得阿魄這話說得不錯。”可阿魄又以手臂推了推邱靈賦:“喂,但你還是少說丑婦為妙,這詞從你嘴里說出口,意思就不一樣了。”邱靈賦被推搡得難受,白了一眼阿魄,似嗔似怒,看得阿魄心好似微風(fēng)拂過耳邊發(fā)絲一般麻軟。可他渾身依舊松懈慵懶,大手大腳向前走著,全然不動聲色。但邱靈賦卻撞進阿魄眼里那更深更有情的笑意,好似眼底海闊天空,只付與自己一人。邱靈賦不習(xí)慣這般厚重,又低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