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貴客，一時間騰不出位子，廖某可真是招待不周?！闭乒裱奂?，又看到了許碧川三人，又對那伙計叫道：“再多拿兩壺茶來?！?/br>
陳巍是個坐不住的，一看這掌柜又要招待又要端茶的，就不耐煩了：“廖掌柜，你也不用麻煩，我陳某開門見山，就想問一句，那飯酒老兒，現(xiàn)在在哪？”

這會客人看事大，都一一避讓走了，這昔日熱鬧的江海樓，早空出來給這些大佛包了場。

四個門派的掌門和弟子一一在這茶樓內(nèi)坐下，大家看這掌柜這么拖著，心里也擔(dān)憂這掌柜扯東扯西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還好有陳巍這個愿意第一個吃螃蟹的，這么直接就問了出來。

廖掌柜一看這架勢，便苦笑道：“不是廖某不愿意說，只是這飯酒老兒從哪來，去了哪，我是真不知道。”

許碧川輕搖著扇，聽聞此言便道：“廖掌柜有何苦處不妨一說？”

他道：“不瞞大家說，這個飯酒老兒是誰，不光是我，就連遠(yuǎn)在淮京的薛其大掌柜，恐怕也不知道是誰。這飯酒老兒怎么開始常駐江海樓說書，詳細(xì)的我也不知。只是據(jù)說這飯酒老兒是一位高人，薛大掌柜偶遇此人，見他逍遙人世，奇人奇談，對其欽佩，又見他居無定所，便收容他做了個說書的?！?/br>
“哈哈哈！”又是邱靈賦肆無忌憚的大笑聲，眾人目光射來，許碧川臉上的歉意已經(jīng)不能用厚重來形容了。

“請問邱小公子，你又是因何大笑？”廖掌柜問道，倒是謙和有禮。

廖掌柜這番形容，讓邱靈賦心里充盈著功成名就一般的大快之感，他適才笑得前俯后仰，一綹絨棕的頭發(fā)就落在胸前，拂在臉頰上，他手說著耳邊便把這發(fā)縷往后一撩，臉上眉眼燦爛，盡是與那出塵容顏不符的生動與肆意的愉悅。

邱靈賦道:“我只是聽出了薛其掌柜和廖掌柜對飯酒老兒厚重的敬仰之情，為人與人之間天涯知交之情而欣慰大笑?！?/br>
邱靈賦說到這，忽然感到頸后有一股刺痛的目光，心里暗暗一驚。

廖掌柜干笑。方才他那大笑……是欣慰的笑嗎？眾人也是沉默不語，他們對這毫無規(guī)矩行為放肆的小公子自然又多多不滿了幾分。

陳巍更是臉色發(fā)黑:“廖掌柜還請繼續(xù)說?！?/br>
眾人便才從那大笑聲中醒過來，又把目光放在廖掌柜身上。

邱靈賦看眾人不再看他，這才悄悄回頭看去，隨即又忿恨地扭過頭來。

“怎么了？”邱小石看了過來。

“沒事，有蒼蠅。”邱靈賦心情差了起來。

陰魂不散。

果然，那二樓柱子后隱蔽之處立著一人，那雙笑意懶懶的眼睛，除了那讓人恨得牙癢癢的叫花子，還會有誰？

第10章十、紫域（六）

他僵著脖子，不去看那乞丐意味深長的調(diào)笑，讓自己像那些板著腰板認(rèn)真聽講的書堂學(xué)生一般，把目光牢牢鎖在那廖掌柜身上，去聽那掌柜這般那般描述自己，享受這惡意又暢快的樂趣。

那廖掌柜卻是不知道這飯酒老兒就在自己跟前，只道：“飯酒老兒脾性奇怪，口無遮攔，又來去無蹤，倒是真像個高人一般。薛其大掌柜也只交代我們不管不問，依著那老兒便是了。你們要找飯酒老兒，即使去問薛其掌柜，恐怕也是問不來的?！?/br>
這正說著，眾人都看看彼此，從對方臉上都看出了那與自己一般的疑惑:這飯酒老兒難道當(dāng)真武藝高強(qiáng)到無從尋覓不成？這又是哪位世外高人？莫非是曾經(jīng)在江湖上名噪天下的幾位人物？

要是他們把這話說出來，恐怕邱靈賦又要笑得滿地打滾了。

那廖老板說完自己所知，卻又笑著反問道：“可恕廖某好奇，陳盟主為何要問起這飯酒老兒，諸位，又是為何大張旗鼓來紫江筑問起他呢？莫非是因?yàn)樽蛉漳秋埦评蟽嚎慈瞬粣?，動手傷了一人？?/br>
可這傷了一人，也不用興師動眾引來四個門派加上許諸葛前來過問吧？

這飯酒老兒傷了誰，又是因何傷人，那人如今是死是活，顯然沒有太多興趣。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希望對方先說說自己到來的緣故。

卻是許碧川先開了這個口：“許某只是順路看到這人群聚集，一時好奇，又看到丁宮主在此，便來問好罷了?！?/br>
眾人不由得在心里紛紛鄙夷，這許碧川看著人模狗樣，沒想到這樣恬不知恥，說得自己像是一個恰好的過路看客似得?？稍S諸葛許諸葛，既然是諸葛，這做的事自然都不是什么恰好之事。

可眾人只是在肚子里腹誹著，并不敢放在明面里說。這等人才，拉攏還來不及，誰愿與人鬧僵。

那翁一葦卻是第二個說話的，這老伯從鼻子里哼出一股粗氣：“我便是來找那飯酒老兒的！那飯酒老兒一年前在淮京，說我漁舟寨......哼，總之就是污名我漁舟寨。本不欲與他計較，這次受孫傾紅掌門之邀前去花雨葉，正巧聽說他昨晚在此露面，那不如見上一面，好說個清楚！”

忽然又有人哈哈大笑起來，眾人不由的看過去，原來又是那生的謫仙一般的邱公子，此時笑起來，卻是生生的一個混小子。而邱小石在一旁扯住他，叫他別再笑，免得自己又得跟著丟人現(xiàn)眼。

那翁一葦被和自己孫兒一般年紀(jì)的人笑了，不由得氣了，卻忍道：“邱小公子，翁某可否也請教請教，你因何大笑？”

邱靈賦道：“我在想象，他到底說了什么，讓你這么憤怒？”

邱靈賦這么說著，其余人也不由得把目光放在了翁一葦身上，也是經(jīng)不住好奇疑惑：這飯酒老兒胡說八道了什么？一年前的事，竟然被江上霸主漁舟寨的寨主惦記到現(xiàn)在？

卻也更好奇這邱靈賦又想象了什么。

翁一葦氣惱這邱小公子哪壺不開提哪壺，卻又不知如何回應(yīng)這幾個人物的目光，只得難為道：“這混老頭，胡編亂造，盡說胡話。他說我漁舟寨其實(shí)就是一捕魚的漁人，捕了死魚還喪盡天良買給百姓，還被百姓告了衙門，還說......”翁一葦實(shí)在扯不下這張老臉，胡子翹的老高，“還說翁某被捉了衙門遭官差棒打，所以才在江湖上半年都沒露面。”

邱靈賦卻認(rèn)真地好奇道：“那你那時，又是為何不露面的？”

翁一葦神色不自然了起來，卻是沒好氣道：“這是老夫自己的事，老夫沒必要在此與你說明白……可那飯酒老兒胡言亂語，害老夫處處被人非議，還毀了漁舟寨的名聲，這口氣老夫咽不下去！”

這飯酒老兒不在，廖掌柜卻當(dāng)那翁一葦是來向自己問罪似的，忙賠禮道：“實(shí)在是對不住翁寨主，我廖某代那飯酒老兒與你賠罪了。”

翁一葦卻是個明事理的：“不必。與你們江海樓沒關(guān)系，我自會找到飯酒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