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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句,不知道單仁做了什么夢,竟然說夢話,還是關于他mama的,這讓他不由聯(lián)想到這幾日的情形。單仁悄悄觀察了伊遠信一眼,若無其事的說道:“我待會會和家里打個電話的,昨天直接暈過去了都沒來得及解釋,之前不是故意放你鴿子,我其實感冒一直都沒好,回趟家的功夫,直接被我媽扣住了?!?/br>說到此,伊遠信突然有些緊張,單仁接著說道:“我媽不放心我,非要帶我去醫(yī)院,我沒去,跟她鬧了一場,結果自己還真倒下了。怕你擔心,昨天就直接跑到火車站,看有沒有辦法聯(lián)系到你?!?/br>單仁的這番話,伊遠信全然相信,沒有半點懷疑,其實真相不重要,單仁病情好轉的那刻,他已經(jīng)很慶幸了。“你這次,是不是因為我,考試失利了?”單仁停在路邊望著伊遠信,眉毛糾結在一處,表情嚴肅也難看了。伊遠信笑著點了下單仁的額頭,往前大步離開,“是有點影響,但還好,能不能過,看天命吧?!?/br>他未出現(xiàn)在車站的那刻起,這場考試已經(jīng)沒有分量了,既然單仁暫時不能和他并肩向前,那他便回到起點,再等他一次。只是下一次,別讓他等太久。第58章第58章從南京回來后,伊遠信似乎又有了些改變,他不再每日泡在書海里,寫完作業(yè)后,常常會在走廊站立許久,做思考人生狀。旁人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伊遠信只是覺得自己沒必要死學,人活著可以有千萬種目的,而人生也不止一條路。靳牧高已經(jīng)有了離開的打算,燕抒筠輕而易舉就放棄了提前招,仲孫到了這時候已經(jīng)完全放棄學業(yè),他們都活的很自在。而他伊遠信呢?又回到最初的問題,他想要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樣的?一開始,他以為自己只是學習上的問題,等他找到了自己的目標,又發(fā)現(xiàn)這目標其實也不過是一場考試。剔除掉這些,還剩什么?南京的考試,他輸?shù)煤軓氐?,可也讓自己明白,他已?jīng)不在意自己能學成什么樣。他開始明白早戀,到底會將人引往何處。單仁,似乎成為他唯一掛念的對象。“你還在這吹冷風啊!都要上課了,這節(jié)老班的課,快進去吧。還要寫作文呢。”單仁縮著脖子出來叫同桌,外面這么冷,也不知道這人怎么想的。或許是因為班級里被老班灑滿了醋,味道不怎么好聞吧??梢矝]辦法,最近又開始流行流感,老班草木皆兵,中藥、醋……該做的他都用上,生怕同學們在此時感冒,耽誤學業(yè)。伊遠信磨蹭到位子上,看了眼試卷上的題目——時間,這一次的作文題,給的要求更是簡單,就一行字:請以時間為主題,談談自己的看法和理解,除詩歌以外,文體不限,不少于800字。有時候題干少也不是件好事,他們就要用著兩個字,扯出一堆廢話,這就叫做議論文。至少伊遠信是這么看待議論文的。他覺得,議論文正如變了樣的八股文,條條框框都列好了,讓你往里面套,所以他一向都不喜寫議論。也因此,班里一眾議論文之中,一枝獨秀的記敘文,往往能引起楊方賢的注意。楊方賢對于伊遠信的作文也是眼前一亮,這樣一個表面平淡無奇的男生,卻有著女生般的細膩描寫以及深刻的見解,著實讓他意外。他很鼓勵學生嘗試多種題材,多種文體,所以伊遠信和燕抒筠的作文常常都會被拿來在課堂上,一個是議論文中的精品,一個則是一篇觸及心靈的故事,最適宜分析。伊遠信一直都是提筆落字,沒有半點猶豫,洋洋灑灑寫了幾百字,一時控制不住寫太多都是常有的事,這點也被楊方賢念叨了好幾次。伊遠信雖然不太喜歡語文,但對于寫作有著極大的興趣,將來如果有機會,或許還可以嘗試著發(fā)表幾篇文章,過過文學癮。那節(jié)課下課后,老班還特地叫伊遠信到辦公室,本來以為是和作文有關,可當伊遠信看到桌子上那個熟悉的本子,霎時慌了——那是單仁當初買的小本子!怎么會在老師這里?“上星期五,你們趕去南京,這邊的東西都是同學們幫你們收拾的,這個本子一直無人認領,所以應該是你們的吧?”他們上周去南京前其實還有一場學校里的考試,如今考試成了家常便飯,伊遠信沒放在心上。只是每次都要清理教室把桌子里的書籍搬到辦公室,這點就有些麻煩,有時忙得忘了,這個致命的本子放在顯眼處也不自知。他點點頭的同時也只能祈禱老班還沒有看里面的內容……“我翻了一下,我還以為是你們誰的筆記本,可好像不是。所以能解釋一下,這個本子到底是干嘛的嗎?”老班溫聲細語,卻讓伊遠信冷汗直冒,他強裝鎮(zhèn)定立馬回道:“這個不是筆記本,就是我和單仁有時候需要給對方留消息,聯(lián)系用的?!币吝h信泰然自若的說完這番話,腦中不斷回憶,本子上會出現(xiàn)的內容。他記得,里面除了一般的對話,也沒有什么曖昧的消息。只是……有了燕抒筠和鞏穹的先例,老班還會簡單的以為他們只是普通的同桌關系嗎?“可我看了幾頁,總覺得是不是有些事,你們……瞞著老師?”楊方賢的眼神很犀利,伊遠信覺得他就算把謊言說得天yi無縫,楊方賢也根本不會信,老師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而他不可能說出實話,還是選擇打馬虎眼,說道:“老師,我沒說謊,這就是普通交流用的,里面還有我問單仁問題的內容。”從小到大,伊遠信也不知說了多少謊話了,他“乖小孩”的名號,不是完全依靠一直的實誠,做了錯事的他,也學會了隱瞞。確實,伊遠信這張單純的臉給他帶來不少優(yōu)勢,連楊方賢都有些拿不準,自己最近杯弓蛇影,或許是想多了。此時,景哥從外面推門而入,看到我和老班在談話,便過來問了句:“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我的課代表?!?/br>“沒什么,就是感覺孩子大了,有些事瞞著我們這些老頭子。”楊方賢把本子還給了伊遠信,伊遠信忐忑接過,景哥瞄了幾眼,推了推鏡框,笑著說道:“別把我算進去,我可不老?!?/br>“先別討論這些了,遠信還是挺讓人放心的,我來是找你說說這周五學校春游的事,我周五不在?!本案缤屏送埔吝h信,示意他離開,楊方賢沒有意見,伊遠信就一步一步退開,“我這周還要出一趟差,去嘉興聽講座,估計又要麻煩你了?!?/br>“你又要出差?”……伊遠信輕輕關上辦公室的門,四下無人,才敢徹底松口氣。要不是景哥出現(xiàn)的及時,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收場。手里的本子,成了燙手山芋,他還不能扔,這種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