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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起來的雙唇看上去又是那么讓人憐惜,納特爾只覺得自己心中住進(jìn)了一頭可怕的惡魔,它在蠱惑他,驅(qū)使他,誘惑他,讓他細(xì)細(xì)吻上那雙粉紅色的唇瓣,用舌尖輕輕地,慢慢地舔舐他的脆弱和顫抖……納特爾猛地站起來,放在他腿上的劇本因為他這個動作“啪”的一聲摔在地上。“你演得很好,太好了,我想你沒有任何入戲問題,所以我也不想將時間浪費(fèi)在這個上面,我去睡覺了,明天見?!奔{特爾極力克制著自己將坐在地上的男人撈起來狠狠吻下去的沖動,不等他有任何反應(yīng),大步走出房間,“砰”的一聲用力摔上門。西奧羅德呆呆地看著被摔上的門,愣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他用手揉了揉臉,扶著額頭,看了看身邊還盛著威士忌的酒杯,伸出手一口氣將杯中液體喝得一干二凈。他知道一旦自己入戲,隨意改臺詞都是小毛病,最大的問題其實(shí)是出戲。他當(dāng)然知道正確的臺詞不是“共享臥室”而是“共享浴缸”——畢竟迪基在泡澡——但鑒于剛才的語言環(huán)境和現(xiàn)實(shí)環(huán)境,西奧羅德不知為什么就自然而然地將浴缸換成了臥室。他知道,在自己完全入戲的狀態(tài)下,他早已變成那個渴望迪基一切的雷普利,他也知道,納特爾剛才的神情代表什么,如果他沒能感覺到兩人之間幾乎可以擦槍走火的氣氛和暗示,那么他上輩子就白活了。他更知道,在那種他已經(jīng)將納特爾完全當(dāng)成迪基,將自己完全當(dāng)成雷普利的情況下,一旦“迪基”說了“Yes”,身為雷普利的自己會作何反應(yīng)。幸好納特爾離開了,他貢獻(xiàn)給他的用力摔門成功將他給驚醒了。西奧羅德雙手捂著臉,幽幽嘆了口氣。我不是雷普利……你是雷普利……納特爾當(dāng)然不知道自己剛才到底錯過了怎樣的機(jī)會,他沖回自己房間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沖進(jìn)浴室洗個冷水澡。之前在給西奧羅德當(dāng)貼身助理的時候,他已經(jīng)從各個角度近距離旁觀了西奧羅德的演技和改臺詞的惡習(xí),但是之前的每一次給他的體會都沒能像今晚這次一樣直觀和深刻。當(dāng)時他就差那么一點(diǎn),就放棄了自我,完全跟著西奧羅德走,就差那么一點(diǎn),就被西奧羅德的雷普利帶到某種危險的境地。還好他的理智讓他清醒過來,還好他及時克制了自己,否則……他可不想做出任何讓西奧羅德和他一刀兩斷徹底疏遠(yuǎn)甚至痛恨的事情,他盡力在西奧羅德身邊保持兩人還是死黨的樣子,就是不希望西奧羅德因為自己最好的兄弟追求他而有意疏遠(yuǎn)或徹底決裂,他打算慢慢來,潛移默化地讓他的西奧羅德將他不僅僅當(dāng)做朋友看待,而是一個可以交往的男人。現(xiàn)在他好不容易將一切慢慢掰回正道上,怎么能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出差錯呢?真他媽見鬼,納特爾本想占占口舌上的便宜,他可沒想到最后會是這個結(jié)果。他看著自己在冷水下依然挺堅挺的小兄弟,一回想起剛才的事情腦袋中就不可控制地出現(xiàn)太多情意旖旎的畫面,然后這冷水澡就變得更加無用了。納特爾煩躁地關(guān)上水龍頭,解決問題也只能靠自己。該死,早知道會這樣,他就……媽的,就算早知如此他也要干,那般神情的西奧羅德可不多見,并且他還是第一個目睹的,只是想到之后西奧羅德還要用那種樣子和其他人對戲……納特爾整個人都不太好了。第二天一大早,兩人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般,對昨晚的事很有默契地閉口不提。其實(shí)一開始看到西奧羅德時納特爾還有些尷尬,但是見他還是像平常那般,漸漸地他也將心思放在了欣賞那不勒斯的風(fēng)景上,同時還咬牙切齒——該死的演員素養(yǎng)。不過讓納特爾意外的是,西奧羅德看上去對那不勒斯很熟悉,連那種只有當(dāng)?shù)厝瞬艜獣缘牡氐烂朗巢蛷d他也知道具體位置和名稱。當(dāng)他和街邊小巷中的水果商為了一個水果一個橘子可以從砍價閑聊到家長里短時,他看上去根本沒有任何好萊塢明星的影子。雖然,納特爾根本聽不懂那些意大利語,但在他心中,西奧羅德說起意大利語,簡直比世界上最好聽的鋼琴名曲還好動聽,他說出每一個字,都像最纏綿的情話。看看那賣水果的少女就知道,和西奧羅德聊到最后,直接將水果送給了他,順便還有一串電話號碼。對此,西奧羅德只是解釋自己在前往意大利前做了些功課,當(dāng)然,納特爾才不會相信他所說的看看地圖查查美食學(xué)學(xué)意大利情話的功課就能讓他在那不勒斯混得這么開。但西奧羅德不想說,納特爾也不會去追問。他很喜歡兩人并肩走在那不勒斯鋪著地磚的人行小道上,聽著西奧羅德談?wù)撃遣焕账癸L(fēng)景美食和歷史時娓娓道來的聲音,他很喜歡兩人無論走進(jìn)繁華大街還是幽靜小道都不用擔(dān)心被瘋狂粉絲認(rèn)出來的寧靜清閑——很明顯西奧羅德此刻并不是一個“國際化”影星——這種隨意逛遍大街小巷的感覺讓納特爾想到了兩人在北拉斯維加斯的生活。一天的旅程在夕陽下桑塔露琪亞海灘上結(jié)束。西奧羅德赤著腳站在沙灘上,任由沙子將自己的雙腳淹沒。納特爾就站在他身邊,因為炎熱,他解開了自己黑色短袖上衣的全部紐扣,讓海風(fēng)輕撫他那小麥色的胸膛和輪廓分明的腹肌,吹起他的衣角,引來不少比基尼美女的側(cè)目,但他無動于衷。要是放在以前,說不準(zhǔn)他就撲上去和這些比基尼美女打得熱鬧,只是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對這些提不起任何興趣,他想要的一切就在他的身邊。西奧羅德看著遠(yuǎn)方漸漸滑入海面的夕陽,不知在想什么,一時間竟望出了神。納特爾雙手插兜站在一旁,也不急。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太陽完全落入海面,西奧羅德才輕輕說。“我的母親是那不勒斯人,她和我的父親就是在這個海灘上相遇的。”納特爾沒有說話,他明白了西奧羅德為什么想逛逛那不勒斯,又為何對那不勒斯這么熟悉,多半是因為他那早早離世的父母。一時間,他竟不知道自己是該因西奧羅德破天荒地和他分享自己的秘密而高興,還是該為他的父母哀悼。他雖然從未提起過他們,就算提起也會輕輕一笑,但此刻,納特爾看得出來,西奧羅德其實(shí)挺想念他們,而且,他也沒有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堅強(qiáng)自若。不可思議,他有多久沒有見到如此感傷脆弱的“菜頭”了?“多么幸運(yùn),他們找到了彼此。”納特爾說著,突然一手?jǐn)堊∥鲓W羅德的肩膀,力氣之大,讓他腳步一趔趄,“時間不早了,海邊溫度可沒有你想象中那么高。陪你在這傻站著這么久,我都快餓死了,走,我?guī)闳コ詵|西……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