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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地拍桌走人,因為他們是公眾人物,他們的命運很大程度上掌握在這些握著筆桿子的人手中,記者可以無禮,公眾人物不行,如果真這么做了,天知道這些該死的家伙會怎么寫。與其他四人皮笑rou不笑的僵硬神情不同的是,西奧羅德依然保持著最開始的微笑和從容,仿佛根本沒有將這種刁難和尖銳的問題放在眼里,而對方針對演員的攻擊也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反而,在里奇因莫瑞的問題陷入沉默,來不及作答以前,西奧羅德用類似于開玩笑的輕松口吻,“抱怨”地插了一句嘴:“是呀是呀,蓋,你說如果當初你手上的預算還有兩千萬那該有多好,我也不可能因自降片酬的事和馬歇爾爭吵了,就因為這事我在他面前好不容易樹起的形象又變成了一個任性不懂事的沖動少年。”里奇聽了,立刻感激地看了西奧羅德一眼,而坐在西奧羅德右手邊的杰森還悄悄拍了拍他的后背,表示西奧羅德干得漂亮。一直盯著里奇等待他的答復的莫瑞,此刻不得不將目光移動到西奧羅德身上。他當然知道西奧羅德此刻玩笑性質的“插嘴”其實是在不動聲色的救場,這種應變能力和情商讓莫瑞有些意外,畢竟,在莫瑞的經(jīng)驗中,只有那些老道的老戲骨才會喜歡如此圓滑地打太極,年紀輕輕的演員,特別是年少成名的明星們往往會有些傲氣,同時也缺乏和記者打交道的經(jīng)驗。但瞧瞧這個孩子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僅僅是一句再普通不過的抱怨,卻瞬間將刁難的重點轉移到“自降身價”這個點上,轉守為攻。莫瑞身為英國頂尖電影雜志的明星記者,自然知道,西奧羅德在美國好萊塢中當紅新星的地位,以及他接演時的片酬起步價,絕對不低于200萬。身價200萬起步的新星參演一部預算只有160萬的電影,這說明什么?就算是給熟人的友情價,也得100萬起步吧。西奧羅德“無意識地”將話說到這份上,莫瑞也不得不做起了臨時調整:“……你提醒了我,萊希特先生,雖然提出這個問題有些失禮,但是,那時候你的正常片酬絕對超過了160萬吧?我有些好奇你將自己的片酬降了多少,以及你認為這樣做值得嗎?”你認為你現(xiàn)在說出“失禮”一詞有意義嗎?況且你的問題依然非常失禮。其他人在心里默默地翻了個白眼,瞧這問題問的,什么叫做“這樣做值得嗎”?“噢,我不知道英國這邊的規(guī)矩是怎樣的,不過在美國我們不會具體談論片酬,所以我只能給你一個模糊的數(shù)字,只有五位數(shù),否則馬歇爾也不會罵我敗家了?!蔽鲓W羅德的神情態(tài)度依然溫和得讓人如沐春風,他輕輕一笑,打著趣說,“至于值得這個問題……伙計,這樣說吧,如果普利策獎就放在你的面前,而你要做的只是扣一點自己的工資就能拿到它,你認為,這樣做值得嗎?”莫瑞微微一愣,他大概沒想到西奧羅德會將比喻成普利策獎,所以一時間,他沒有回答,只是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西奧羅德接著說:“那個時候就有一個‘普利策’擺在我面前,它太優(yōu)秀了,在它面前,片酬又算得了什么?你知道嗎?一個演員追求的表演樂趣不應該僅僅局限于出彩或者高難度的角色上,角色只是電影的一部分而已,演員也只是電影這艘宇宙飛船中極其微小精密的零件,偉大的電影才是每一位影視人的最終追求,我很榮幸我有這個機會和運氣,碰到了一位不可思議的導演,有時候我真想撬開這個‘睡美人’的大腦看看,看看它里面還能有什么好主意?!?/br>“那可不行,Priheo,如果你還想看到更多的好點子,你就得愛護它?!崩锲孚s緊用鴨舌帽護住自己的腦袋。“睡美人?王子?”“哦這是很早之前就有的外號,是我和蓋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币娔鹛崞疬@個,西奧羅德立刻笑著看了里奇一眼。“沒錯,很可怕的是我遇見的是一位王子而不是公主?!?/br>“而你大概是我第一次見到親自跑去機場接機結果自己卻睡過頭的導演?!蔽鲓W羅德做出嫌棄的樣子,“我想對于你的各種‘惡習’片場所有人都知道。”“嗯,‘很抱歉我遲到了,可是我在路上遇到了一只需要幫助的流浪貓,它纏著我不讓我走!’”杰森立刻一本正經(jīng)地揭里奇的短。“‘咖啡呢?我需要我的咖啡?是誰將那一包咖啡豆給扔了?!被我抓到我要罰款五十!哦抱歉我昨天似乎丟了一次垃圾……’”弗萊明補充著。“‘今天我可沒睡過頭!但你們竟然敢集體遲到?哦什么?今天是星期天?’”弗萊徹也擠擠眼說。“……”里奇只能在自己的主演們的揶揄下,拉了拉鴨舌帽的帽檐,遮住臉。接下來采訪的氣氛竟然十分詭異的融洽愉快,這是在莫瑞的采訪中極其少見的。而這位以毒舌著稱的明星記者也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屬于自己的采訪中,被受訪者牽著鼻子走。第118章對戲?西奧羅德在八月十一日晚上抵達意大利那不勒斯。盡管這具身體從來都沒有回到過意大利,但意大利對于西奧羅德來說一點也不陌生??粗鵁艋鹜鞯哪遣焕账垢劭?,從飛機上看,印象中的那不勒斯還是那個樣子。夜空下的桑塔露琪亞海岸如同沉睡的少女,而那明亮的燈火又如同一顆又一顆珍珠,這座波旁王朝統(tǒng)治時期的首都古城將自己過去的輝煌沉淀在地中海岸邊,只留下悠揚的傳說在人們耳邊低語流傳。遠方維蘇威火山只剩下一團模糊而靜謐的黑影,靜靜矗立在那不勒斯灣對面。人們很少記得這座活火山的名字,只有面對它腳下轟然間毀于一旦的龐貝古城時,才會低低地吐出一聲嘆息。看著這座即將陷入沉睡的城市,西奧羅德心底或多或少有了些感嘆。前一世,他曾多次來到這里,來到意大利,來到那不勒斯,他曾走過意大利的每一個小鎮(zhèn)的大街小巷,和其他人不同的是,那不勒斯是他的起點,也是他每一次意大利之行的終點。因為這座城市是他母親出生長大的地方,也是他的母親和父親第一次相遇的城市。美麗熱情的意大利少女音樂家在桑塔露琪亞海岸邊遇見了嚴謹自律的德國大學教授,西奧羅德記得在他小的時候,他的母親經(jīng)常這般提起。他能記得自己父母的事情已經(jīng)不多了,但他們在意大利相遇在德國重逢在維也納相愛在美國結婚的事情,他還是記得的。西奧羅德想了想,這個“西奧羅德”的母親似乎也是那不勒斯人,只是他們最終到底是如何走到一起,“他”似乎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