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40
真的,很對不起……姓師,對不起……對不起……”說完就順著面頰落下一滴銀色的淚珠來的魚女夫人口氣中的歉意并不似虛假,她或許真的早就知道公雞郎會抓晉鎖陽來到這個時間。但因為不能冒著更大的風(fēng)險違背故事開始的初衷,所以才不得已做出了這樣那樣的妥協(xié)。只是之后的后續(xù)發(fā)展或許和她自己心目中原本想象中的也有所偏差,這才使這場撲朔迷離的故事結(jié)局到此才真正地徹底真相大白。而心里很明白,對于任何一個正常人而言,這樣事關(guān)他人命運和個人命運的抉擇都是無比殘忍和困難的。更何況,當(dāng)年一手創(chuàng)造出東山這個故事的晉鎖陽本身又是那種正直善意和充滿強(qiáng)烈責(zé)任感的人。所以當(dāng)下,長久以來承受著內(nèi)心方方面面折磨的楊姬只表情煎熬地白著嘴唇聽著耳邊一步步朝這里靠近,并帶起一陣濃重殺戮氣息的野獸揮翅聲,又不舍且傷心地望了眼懷中面容稚嫩單純的楊花顫抖了下嘴唇。“啊……媽……啊……媽……”這一聲mama,還坐在銀光閃閃的湖水之中的晉鎖陽和楊姬都同時聽見了。可就在難過地緊閉著眼睛的她掙扎著不知該如何和面前被她所累的晉鎖陽繼續(xù)說些什么時,那打從剛剛起,就因為面臨兩難而表情一片空白的白發(fā)青年卻是皺著眉忽然壓抑著語氣里的焦躁和心煩開了口。而當(dāng)他口中親自問出的那個問題,卻是一下子讓面前還抱著孩子的楊姬愣住了。“所以,楊姬,事已至此,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當(dāng)初親眼看到……關(guān)于我這一世的故事結(jié)局究竟是什么?”“……”“告訴我,一個字一句話都不要漏掉。”這一字一句死死皺著眉頭的晉鎖陽明顯都是克制著自己心頭幾乎要控制不住的糟糕情緒,他用了自己平生最大的力氣去親口問了一個令他發(fā)自內(nèi)心排斥和厭惡的問題。可是在面上臉色煞白的他還必須保持著自己一貫的那種所謂冷靜和耐心去等待著這個結(jié)局,而并沒有想到他忽然這么問,片刻沉默的楊姬也在紅著眼睛沉默了片刻后,半晌才有些不忍心地輕輕開口道,“……我……我親眼看到了一段關(guān)于您將來的話?!?/br>“什么話?”“……丟失記憶和時間回到現(xiàn)實世界的……晉鎖陽并沒有在回到繁華的都市,而是留在偏僻貧窮的東山縣做了一個很普通的凡人?!?/br>“……”“每天晚上,他也會做到一個同樣的夢,他夢到了自己好像看到了一條龍,但除了他的夢,他這一生再也沒有見過什么神奇的龍,因為那頂多不過是一個凡人虛幻的幻想而已。”“……”“他親手寫的的每一封信都再沒有寄到過他心中想要去到的地方,他的身體一天天的衰拜,老去,可即便是這樣,他都沒有再見過自己想找的人……有一天,老去的晉鎖陽終究是獨自一個人離開了人間,東山的郵局里堆滿了落滿塵埃的信件,還有他給小孩子們講過的,關(guān)于年輕時候曾經(jīng)在東山的湖水中見過一條龍的故事?!?/br>“……”“……可到頭來,他所等待的龍直到他死后,也沒有再在天邊出現(xiàn)過……原來……神龍……早在多年前消失于人世,人間也不再有關(guān)于他任何的傳說,而屬于晉鎖陽個人的命運和結(jié)局,也自此……終于到此為止了……”這一番話音落下,于慘淡發(fā)紅的月光下對坐著的晉鎖陽與楊姬之間一時間也有些靜默壓抑。除了懵懵懂懂躺在襁褓中的楊花閉著眼睛呀呀的夢話聲,周遭所有來自外界的模糊聲音卻都停滯了。而就在臉上帶著零星淚痕的楊姬欲言又止地望著低頭沉默的白發(fā)青年,也不知他心底究竟是如何想的是。她就聽陷入某種自我折磨與痛苦的沉思中的晉鎖陽的手指如同痙攣般輕微地動了動,隨之才閉上邊緣有些發(fā)紅的眼睛冷冰冰開口道,“要是我沒記錯……你剛剛說過,在今晚之前,東山的人……其實一直都把龍當(dāng)做一個并不存在,甚至是完全虛構(gòu)的傳說對嗎?”“對……對……”“那等一會兒,麻煩你讓公雞郎和‘老孩子’先幫我把一部分羅剎人引開,你恢復(fù)原形抱著楊花往山頂游吧,如果能盡力跑到范村附近,就請隱世的蚍蜉馬們在今夜暫時收留一下你們?!?/br>“……”“……我會想辦法在天亮前攔住那些海市人的,從你子孫魚的村子里被搶走的‘年’不出意外現(xiàn)在就在那座和公孫壽融為一體的樓閣里,我已經(jīng)感覺到了‘年’的那種特殊的氣息了,我也一定……會去把公孫壽和‘年’都給想辦法抓住的?!?/br>“您……真的……這么決定了?”“嗯……我是這個最初創(chuàng)造了這個故事的人,‘年’造成的罪孽也應(yīng)該由我來一手了結(jié),而且……在這世上本沒有人比我再清楚該怎么抓住它了?!?/br>“可姓師……一旦‘年’消失,回去原來時間的‘門’就會關(guān)上……關(guān)于您自己的結(jié)局……該怎么辦……您……您和秦龍君之間……又該怎么辦呢?”“……”楊姬這下意識問出口的問題一時間令垂著眸的晉鎖陽沉默,但意外的他這一次卻沒有思考太久。也許是在朝著未知的前方拼命邁開雙腳前,他的心中就已然有了最明確卻也最固執(zhí)不過的答案。所以當(dāng)下握緊手中最后一張隱約寫著一個模糊姓氏的姓書和一個閃閃發(fā)光銀鐲子的白發(fā)青年只緩緩皺著眉,又用平生最堅定不過的語氣含著滿嘴的血腥氣望著頭頂?shù)膬奢喖t色月亮一字一句地道,“從很小的時候,我就在腦子里牢牢記得一句話?!?/br>“忘掉根本,生又何歡?!?/br>“即便你曾經(jīng)看到那個關(guān)于我的結(jié)局是真的,我也一定會去改變它,跨過那一道阻隔著生死的時間,回到等待著我的人身邊去?!?/br>“……他一直是個看起來驕傲自負(fù),但內(nèi)里卻很敏感也很脆弱的人,難過的時候會一個人悄悄躲起來不開心不想告訴別人,也很少有人去了解他不堪又痛苦的過去,這樣一個人,天氣冷的時候我會擔(dān)心他受凍,下雨天的時候,我也會想要立刻趕到他身邊去看看他,晚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