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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命人打開鐵屋,準(zhǔn)備替段青云收尸。然而進入屋里的侍衛(wèi)驚叫一聲,“夫人,這里面沒有人!”費夫人亦是震驚。不可能!段青云怎么可能從這銅墻鐵壁里逃脫,她原本料定看到的必然是一具焦尸。段青云被燒得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撐著一口氣逃進山中,找了地方藏身。好在他身上帶了雷火彈,讓他在千鈞一發(fā)的時刻炸開了已經(jīng)被燒得脆弱的窗子,把窗口炸得更大,逃出那屋子。若再慢一步,他就成了那屋里的焦尸,現(xiàn)下已經(jīng)不知被人拋尸在什么地方了。他知道劍光城的人必定會搜尋他的下落,這里是中土并非南疆,費如白的父親又是武林盟主,想要搜尋他這樣一個外地人非常容易,若他不小心隱藏自己的蹤跡,好不容易保住的小命又要丟了。所以他無法去藥鋪里抓藥,燒傷的身軀也令他不能去采藥,身上帶著的藥物并不對癥,只能保住他的性命,在這山洞里茍延殘喘,然而隨著時間過去,傷口濃水發(fā)炎等等癥狀已經(jīng)越來越無法控制。在他因為高燒而神智不清的時候,他只知道一件事——他絕不能死在這里……“好疼……費如白,我好疼……”隨著險惡的夢境,段青云發(fā)出呢喃,如同再次感受火燒的痛楚,鼻尖嗅到皮rou灼燒綻裂發(fā)出的腐臭,高燒不退,奄奄一息,甚至連水都喝不到一口。“青云,你醒醒,你在作惡夢?!彼磉叺馁M如白被吵醒,察覺到身邊人緊蹙著眉,喃喃囈語,顯然不對勁,急忙輕輕拍他臉頰,想讓他醒過來。段青云掙扎了一下,豁然從惡夢里清醒,茫然的眼神慢慢轉(zhuǎn)為平靜冷淡??粗M如白,他驚懼的心逐漸平復(fù),找回一點理智。費如白那張俊朗的面孔寫滿關(guān)切,“青云,你作了什么噩夢?看你衣衫都濕透了,我去給你倒點水喝,你等我?!闭f完翻身下床。段青云看著那個一無所知的人離他而去,輕聲道:“費如白,我恨你,好想你也嘗一嘗我受盡的苦楚。”可他說著恨,清冷沙啞的聲音卻含著難以言喻的哀傷。第二天早晨費如白醒過來,像往常一樣不見段青云蹤影。費如白披了件衣袍就要去尋他,這個人總是愛逞強,昨夜作惡夢的時候看起來驚恐萬分,正應(yīng)該多多休息,今天卻又早早起來。他覺得段青云的心封閉得太緊,太難靠近,但他不想就這樣放棄,放不下令人擔(dān)心的段青云。費如白第一個找的地方是藥房,果然,才走到段青云的藥房外面,他就聞到一股奇異的藥香。真是的,一大早這個人又在搗鼓些什么?“段青云,你在里面嗎?”費如白朗聲問道。片刻之后,吱呀一聲,門扉被打開,費如白見一身白衣的段青云站在他面前,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今日的段青云臉色似乎更加慘白。相處了這些時日,他雖然還是覺得段青云的臉有點詭異,但已沒有一開始那些害怕。“費如白,你去梳洗一下,等下過來我替你把脈。”“把脈?”費如白怔了一下。段青云冷冷的道:“我估計你體內(nèi)的蠱蟲已到極限,差不多可以引出體外了,我需要把脈確定?!?/br>費如白點了點頭,看了段青云一眼,轉(zhuǎn)身去梳洗。段青云望著他的背影,眸光有些復(fù)雜。片刻,費如白回到藥房,段青云讓他坐到桌前,把過脈后,將一碗藥遞給費如白。“你把這碗藥喝下,我就要替你引蠱,我需要點了你全身大xue,以防在引蠱過程中你用內(nèi)力相抗,或者出什么意外,整個過程會比較難熬,但是你不能有太大的動靜,否則蠱蟲再生變化,連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對付了?!?/br>費如白大致聽懂了——總之就是不要亂動,全交給段青云。他點了點頭。他乖乖地喝下藥,按照段青云說的躺到床上,段青云手指點了幾下便封了他幾處要xue,他這下呈現(xiàn)躺平任蹂躪的狀態(tài)了。不若段青云冷著一張臉,費如白還有心思說笑,他微微一笑道:“青云,這會兒我就任你宰割了,即使你現(xiàn)在要殺我,都如同吹根羽毛那么容易。”段青云聽了冷哼一聲,深沉讀不出思緒的眸子看著他,“你這條賤命我還沒看在眼里,若要殺你,何須這么麻煩?!?/br>費如白不禁暗嘆,從他那張嘴里真是聽不到什么動人的情話。他靜止不動地躺在那里,可以看見段青云那纖長密集的睫毛顫動著,竟讓他覺得有幾分可愛。想到這他心里輕嘆一聲,暗想自己好似真的被這人所迷,在這些日子的相處里動了真情……他對譚落塵的心意,竟是這么容易改變的?可是段青云對于他來說,感覺似乎跟譚落塵對他的意義不一樣,只是他也說不清哪里不同。就在胡思亂想的當(dāng)口,他驚訝地看見段青云伸出手,另一手拿著鋒利的匕首往手腕一割,鮮血立時就流淌出來。“你在做什么?”費如白忍不住大叫,覺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被割傷。“閉嘴,不要說話,蠱蟲要用藥人的血才能引出來,我再告訴你一次,你保持安靜,無論遇到什么難受和驚異的狀況,都不要出聲也不要動,若是稍有動作,很可能功虧一簣?!?/br>段青云語氣凝重,費如白心中雖然有千言萬語,卻也只能看著段青云扯開他衣物,很快將流著鮮血的手腕擱置到自己的胸膛上。段青云的皮膚比他白皙許多,在他蜜色的胸膛上擺著一截帶血的雪白手腕,怎么看都有些詭異,鬼醫(yī)門的人果然懂得許多不曾見過的奇詭之術(shù)。他屏息凝神,暗想會出現(xiàn)什么情況,片刻之后,他感覺胸口有什么在竄動,令他難受欲嘔,而心口那里更像是要裂開一般的痛,仿佛有把刀在體內(nèi)戳刺。“啊!”他忍不住輕喊一聲,有些忍耐不了那痛楚,身體就要拱起,但段青云為防意外早按住他,示意他盡量忍耐不要動。費如白見段青云的手腕還在流血,不由得感到酸澀心痛,他忍耐住痛楚,屏息地看著段青云。那種痛楚終于到了最劇烈的階段,費如白痛得渾身冒冷汗,牙關(guān)咬得咯咯作響,在他覺得自己快要痛死時,忽然聽到噗嗤一聲,有什么東西撕開他的皮膚逃竄出來。費如白低頭一看,臉上慘白得幾乎要嘔出來——從他胸口爬出來的是一只異常丑陋的黑色蟲子,突然眼前銀光一閃,一支細長的銀針已插入那黑色的蟲子體內(nèi),那蟲子抖了幾下,便再無動靜。費如白見段青云長吁一口氣,暗想這難熬的折磨是結(jié)束了嗎?回想過程他簡直頭皮發(fā)麻,再一想竟有那樣惡心的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