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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義絕?!?/br>戒指在空中滑了一道銀線,叮的一聲脆響,跌落在地上。它滾落在顏開平腳下的玻璃窗,在地上打了幾個旋,才緩緩?fù)O隆?/br>顏緒被江信恪環(huán)住肩膀,消失在了電梯中。一座雕塑似的黑影煢煢的站在那里,動也不動。他只是看著那枚戒指發(fā)呆。臉頰上是一道極深的淚痕。“顏先生……”阿元小心翼翼的走到雕塑面前,想去攙扶這個看起來隨時要崩塌的男人。他跟了他這么多年,從未見過顏開平這個樣子,搖搖欲墜,不堪重負(fù)。那人久久不曾回應(yīng)。“您的手,出了很多血……”他還是宛如雕塑,黑得如同暗夜中的一道魅影,兩只手抵著沾滿了血的玻璃,低低的垂著頭。直到他想要退下時,才看到這個男人面目猙獰的抬起頭——阿元被他扭曲到極致的五官嚇得退后了一步,他簡直像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雙目赤紅,牙齒盡露,哪怕是最瘋狂的野獸也不過如此。他聽到顏開平完全變了調(diào)的魔鬼一般的聲音:“我會讓江信恪……碎尸萬段!”********補上一個小番外:唐人街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兩歲半的顏東東分著兩腿坐在顏開平肩頭,一邊吃著糖葫蘆一邊看街兩邊的光景。他嘴里一直叨叨叨著含混不清的話,即便是顏緒也聽不懂他在說什么,但是顏開平卻跟他有問有答,說得有模有樣。顏東東被顏開平逗得前仰后合,顏開平固定著孩子的腿,也笑得滿面春風(fēng)。有了顏開平在,平時總是黏著顏緒的顏東東完全無視了親爹,對著顏開平倒是一口一個daddy的叫。跟在兩人身后的顏緒翹起腳,拍掉落在顏開平頭上的食物殘渣。他抱怨道:“跟著我一個月也吃不了一次甜食,他跟你一天,就吃了半年的量?!?/br>顏開平笑答:“偶爾吃點也可以,不要管我兒子那么嚴(yán)。”顏緒無奈的說:“我吃糖的時候你怎么不這么說?”“管兒子跟管孫子不一樣?!?/br>顏開平回答問題也沒個正經(jīng)。“得了吧,你別總是慣著他,早晚讓你慣壞了!”顏緒皺眉。“慣不壞!”顏開平洋洋得意,“我大侄子怎么都慣不怪!對不對,東東?”顏東東聽不懂兩個人在說什么,只是揮著糖葫蘆手舞足蹈:“對,鵝(二)伯對!”顏開平樂了,開始跟個鴨子似的夸張的走起了路,顏東東興奮的在他肩頭一起一落的蹲屁股。顏緒看著爺孫兩個傻乎乎的動作,有點糟心的嘟囔:“到底是daddy還是爺爺還是二伯,統(tǒng)一一下稱呼好嗎?我都要亂套了?!?/br>********番外2顏緒第一次看到鹿苧時,對他印象非常深刻。他長了一雙單眼皮丹鳳眼,神情高傲冷漠,一身仙氣兒,真是美得不像話。他的容貌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跟自己差不多,后來才知道他當(dāng)時已經(jīng)三十多了。顏緒一開始對他比較疏遠(yuǎn),因為他看起來實在太冷漠了,一點也不好相處。別墅區(qū)的女眷男眷們經(jīng)常湊一起打麻將,聊天閑磨牙,顏緒太過無聊時也過去蹭吃蹭喝蹭八卦。老姚家的姨太太是出了名的包打聽,這天突然聊起了中星集團(tuán)的老總宋哲文。“我每次看見宋總呀,都被迷得不要不要的!”她一邊搓麻一邊說。“我次次都猜他又換了什么牌子的香水兒!”另一個太太這么說。“好像都是特別小眾的牌子?!币乙烫f,“超凡脫俗,特有品味。有一天他跟我笑,兩個眼彎彎的,哎喲喂,簡直帥死了!”“我還是覺得向總帥?!?/br>旁邊一直沉默不語但妖里妖氣的男孩兒突然說:“他多有男人味兒啊!宋總雖然帥,但還是缺點雄性荷爾蒙?!?/br>“嘖嘖嘖,你家老黃才有男人味兒呢,頭都禿了,真是老爺們兒!”姚家姨太太跟妖男平日里就不對付,經(jīng)常沒說兩句話就杠起來。妖男翻了個白眼:“那也比你家老姚強,胖成那樣,也不怕晚上壓死你!”“你!”姚家姨太太氣得拍案而起。“我怎樣!?”妖男插著腰站起來,不甘示弱。“行啦行啦!”周圍的人勸道,“為別人的老公吵架,你倆也是太閑了!”剛才那個猜宋哲文香水味的太太捧著臉道:“真是羨慕鹿苧坐享齊人之福……”“是啊,哪根咱們似的,被別人坐享齊人之福。”姚家姨太太嘆了口氣。一旁看戲吃西瓜的顏緒嗆了一口:“誰坐享齊人之福?”“就你家對面那個鹿苧??!你跟他是鄰居,不會不知道吧?”妖男不可思議的看著顏緒,“宋哲文跟向海東一塊兒伺候他呢!”顏緒想:不是吧?這人看著挺正直的……后來顏緒再看見鹿苧時,就開始不自覺的盯著他看,看得鹿苧怪不自在的。顏緒忍不住把這事兒說給顏開平聽,作愛之后他摸著二哥健壯的胸膛說:“鹿苧你知道吧?”“誰?”“住對面那個?!?/br>“哦,怎么了?”“他跟宋哲文和向海東是夫妻?!?/br>“哦,然后呢?”“他們?nèi)齻€人!三個人吶!”“哦……”“嘖,你不驚訝嗎?三個男人,三個基佬,他們仨還結(jié)婚!”“?哪里不對?”“我的天吶,這么沒驚世駭俗的事兒你一點感覺也沒有?”“……你還是我親弟呢,我說什么了嗎?”“…………”“小腦袋里想三想四?!?/br>“……你們有錢人的口味都好兇殘?!?/br>“比我剛才還兇殘?咱再兇殘一次怎么樣?”“不要?!?/br>“要?!?/br>“老不死的老東西老混球放開我!啊啊??!”********顏緒腳踝上的追蹤器被取出,傷口沒有幾天就愈合了。那片小小的,紙一般厚薄的追蹤器被趙姝拿去銷毀,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江信恪帶著顏緒去了東南亞的一個島國,他們可能要在那里度過近幾年來最嚴(yán)寒的一個冬天。連續(xù)幾日,顏緒都坐在一片私人海灘的遮陽傘下,呆呆的看著蔚藍(lán)到不可思議的大海。這片海灘靜謐而空曠,沙子也是乳白綿軟,。他有時下水,在清澈無比的淡藍(lán)色水中,捕捉海螺或者螃蟹。他甚至撈到了一條熱帶小魚。他把它裝進(jìn)玻璃魚缸里,安放了一株水草。他每天都捧著他的魚缸,過來給小魚換水,喂食,然后便是躺在沙灘椅上看海,以及水鳥。江信恪并不天天跟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