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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了話。這一路他給顏緒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顏緒都不肯接,他便知道顏緒比他更早看到了照片。家里的傭人被顏緒轟了出來,正緊張兮兮的圍在門口等著顏開平回來。顏開平緊張的推開門,臥室的床上是大汗淋漓蜷縮成一團的顏緒。“緒緒。”他走過去,將濕漉漉的顏緒抱起來,“我回來了。”顏緒整個人都像浸泡在水里似的,牙關(guān)也咬得死緊。他對顏開平的歸來毫無反應(yīng),只是用力閉著雙眼——他那樣用力,以至于雪白的額頭都綻著青筋。“緒緒,你睜開眼看看我,我是二哥,你睜開眼看看我?。 鳖侀_平只感到自己心疼的快要炸開,“你別怕,我回來了,我回來救你了!”他一開始又像溺水時那般僵硬著身體,一動不動的任顏開平搖晃,好一會兒才微微睜開眼,但是那眼皮一睜開,便有止不住的眼淚溢出來。他破碎的哽咽響在顏開平耳邊:“我沒有跟劉苗在一起,我不會跟她結(jié)婚,也不會再吻她,我跟她一點兒關(guān)系都沒有了……”“什么意思?”顏開平一顆心迅速下沉,不好的預(yù)感遍布腦海,“怎么突然扯到劉苗身上?”“我做錯了什么事,你又要懲罰我?”顏緒突然開始掙扎起來,“你為什么又要讓人拍我?為什么又要傳到網(wǎng)上?”“這件事不是我做的!”顏開平咬牙抓緊他,“緒緒你清醒點,我怎么可能做這種事兒?。俊?/br>顏緒卻突然歇斯底里起來,瘋了似的掙扎:“別打我,別吊我,別懲罰我,我真的什么都沒做,我什么都聽你的,我現(xiàn)在真的什么都聽你的!”他哭叫的聲音扭曲變形,幾乎是劈了嗓子。顏開平想摟他進懷,他卻只是劈頭蓋臉的打他。顏緒哭到咳嗽,再從咳嗽哭到嘔吐。顏開平抱著他給他順氣,但是他卻始終停不下來。他掰過奮力掙扎的顏緒,捏緊他的下巴迫使他面對自己:“顏緒,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放開我!”顏緒拼死掙扎,他不管不顧的只想掙脫顏開平的鉗制——以至于他隨手摸了一個東西,便砸向了顏開平的額頭——那個東西是臥室里做裝飾用的陶瓷香薰托盤。一聲清脆的響聲之后,是濃重的血腥味的彌漫。暗紅的鮮血慢慢從頭頂流出,流過顏開平的額頭和眉毛,沒過了他的眼睛,滴落在顏緒滿面淚痕、瞠目結(jié)舌的臉頰。顏開平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rou體傷害,他從小到大養(yǎng)尊處優(yōu),即便是挨家罰也不過是在祖宗牌位前罰跪。他唯一挨過的打,還是養(yǎng)的小情人輕輕扇了他的耳光——然而那也是情趣。人到中年,卻突然被人砸破了腦袋,令他一瞬間有些懵,還有些震驚。顏開平伸出手抹了一下眼睛,確實是腥味濃郁的鮮血。他又望了一眼身下水鬼似的一動不動的顏緒,他面色鐵青,毫無血色,瞳孔驟縮,眼球驚恐的幾欲脫窗。他剛才那么憤怒,現(xiàn)在又那么害怕,顏開平感到他臉上的淚水和血跡幾乎都要結(jié)了冰,他甚至怕得呼吸急促。頭上鉆心的疼痛沒有讓顏開平感到一絲一毫的憤怒,他只是突然意識到顏緒比自己認為中的還要怕他,怕到了骨子里。顏開平想起顏緒說愛自己,并非是出于畏懼,然而現(xiàn)在顏緒卻因為砸了自己而露出了極端的恐懼。在這樣的恐懼里,顏開平看不到顏緒對自己一絲一毫的擔心,他的恐懼只是單純的恐懼。傭人們驚叫著跑過來要扶起這兩個人,顏開平卻低低的吼了一聲:“滾!”所有人的退了后。顏緒急促的呼吸,頻率已經(jīng)到了不正常的程度。他開始微微抽搐。他過度換氣了。“顏緒……”顏開平有些疲倦的垂下頭去,力道適度的半掩顏緒的口鼻,“不要害怕,放松,我不會罰你……呼氣,顏緒,呼氣!”顏緒死死的抓住顏開平的胳膊,終究還是聽了他的話。“呼氣,對,呼氣……慢一點,顏緒,慢一點,你能行……”顏開平一點一點的引導(dǎo)他,直至將他從焦慮與恐懼中慢慢平靜下來,慢慢的降低呼吸頻率。許久之后,顏緒才終于恢復(fù)了理智與平靜,他渾身虛脫的趴在顏開平的肩頭,低低的哭了出來。頭上還在冒血的顏開平只覺得心底空蕩蕩的,說不清究竟是什么感覺。他覺得自己心里五味陳雜,心疼,懊悔,失落,甚至夾雜了沉重的挫敗感。整個靈魂都陷入了空虛的顏開平將顏緒的手放在了唇邊,深深的嘆息:“緒緒,我發(fā)誓,這次真的不是我干的。我會把背后搞鬼的人給你找出來,然后,”他頓了一下,“然后輕饒不了他?!?/br>身價暴增的楊雨兮接連接了三部電影,都是大投資、大制作,她自己甚至也開始籌劃自己的處`女作。雖然顏開平與顏緒的車震門事件被迅速的壓下去,各大門戶網(wǎng)站、APP平臺也將照片新聞悉數(shù)刪除,但楊雨兮還是憑借這次炒作,獲得了持續(xù)的曝光率,成為了當下最炙手可熱的女星。今天楊雨兮的戲份結(jié)束的很早,從影視城回到酒店時華燈初上,她支開了助理,準備回房間好好泡個熱水澡,再按照老習慣放松一下。她打開門,套房里窗簾緊閉,屋里黑漆漆的一片,只有一把高高的椅子背對著門橫在室內(nèi)。但是她沒有上心,只是開了燈,關(guān)了門——“啊——”楊雨兮一聲尖叫!那把椅子突然轉(zhuǎn)了過來,椅子中間的人更是讓她不寒而栗,瞬間全身的毛發(fā)都豎了起來。楊雨兮幾乎要魂飛魄散!“顏開平???”面色慘白的楊雨兮扶住桌子,咬牙切齒的瞪向那裝神弄鬼的前夫。坐在椅中的顏開平神色如常,眉心的豎紋微微淡了去,他唇間帶著笑,那張不怒而威的臉上爬滿了嘲諷:“好久不見啊,雨兮?!?/br>楊雨兮怒極反笑:“想我了就直說,老夫老妻的,驚喜什么的就算了?!?/br>她平復(fù)了呼吸,站穩(wěn)了身體,環(huán)住雙臂,又恢復(fù)到她以往性感慵懶又風淡云輕的樣子。只是那雙眼里滿滿的復(fù)雜情緒,藏也藏不住。顏開平嗤笑著搖搖頭:“你知道我這人最不會玩兒什么驚喜,只會玩兒驚嚇?!?/br>楊雨兮驚疑不定的看著他,卻驚見顏開平撩開腿上的黑布,露出了一個圓柱形的玻璃管!那是用來吸食大麻的大煙壺,里面甚至還有一點殘跡。楊雨兮頓覺五雷轟頂,撲過去就想搶顏開平手中的東西,卻不知被何處冒出來的黑裝大漢按著跪倒在地!她驚叫一聲,那大漢便捂了她的嘴,威脅道:“楊小姐如果再不克制,就別怪我不手下留情了?!?/br>她聽出了這壯漢的聲音,他是一直跟隨顏開平走南闖北的保鏢阿元,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