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9
書迷正在閱讀:呸!這個Alpha有毒、我真的不是大佬、少爺和熊、混血小奶喵養(yǎng)成手冊(H)、劍純都是不近女色的[劍三]、斯德哥爾摩情人(H)、種植大師[豪門]、美食直播間[星際]、自我革命、再見螢火蟲
,你的零花錢都是問他領(lǐng)的?!?/br>明樓很坦然:“咱們家老二一直管賬?!?/br>明誠買新鮮面包回來:“外面就聽見明臺聲音。明臺今天禮拜天,大哥早訂了一家開門營業(yè)的高級餐廳,我們中午出去吃?!?/br>明臺震驚:“大哥我一直以為你鐵公雞,怎么舍得請我吃大餐?據(jù)我所知你零花貌似不多?”明樓將要發(fā)火,明誠清嗓子:“說什么呢。大哥有收入,要養(yǎng)家罷了。你可沒進項,老老實實服從安排?!?/br>明臺吐舌頭做鬼臉?biāo)闹珦]舞對著明樓一陣扭動。明樓壓根不抬頭。中午吃了非常豐盛的一餐,明臺心情好。將要到來的圣誕假期,他合計著去同學(xué)家的舞會:“沒有衣服。明誠誠我需要買舞會的衣服?!?/br>明誠皺眉:“你為什么總是亂叫我?就是不肯叫我哥?”明臺翻個白眼。好吧他生日。明誠壓下火:“今天沒有開門的,下禮拜咱倆一起。不過……你會跳舞?”明樓突然想起那年花園里麻桿拴猴的景象,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他閉著嘴繃著臉,保持形象。明臺不樂意:“看不起人吧?我比某些提到跳舞就嚇得要死的人好多了。念咒一樣念‘千萬別踩腳’,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明誠作勢要打他,明臺小碎步走到明樓另一邊。街上是冬日的景色。還沒開始下雪,陽光很暖。不知道今年有沒有雪?第二天禮拜一,明臺一早去上學(xué),明樓和明誠上班之前要去咖啡廳轉(zhuǎn)轉(zhuǎn)。法國比中國晚了七個小時,他們晚了七個小時才知道,南京淪陷。明樓在辦公室里打轉(zhuǎn)。明誠看見他太陽xue在跳,他顧不上疼。明誠不敢想象明樓現(xiàn)在的思緒,明樓強令自己不能發(fā)火要冷靜。“我們的工作要抓緊。”明樓沉聲道:“你去一趟瑞士?!?/br>明誠嚴(yán)肅:“是?!?/br>十五日,明誠坐火車離開巴黎。隨身攜帶一只皮箱,非常沉。明教授沒有異常。他依舊是不茍言笑但如沐春風(fēng)的教授,學(xué)生們愛戴他,同事們喜歡他,領(lǐng)導(dǎo)們欣賞他。明樓一貫讓人覺得可靠。天塌下來,有他在,就不怕。十六日,明誠坐火車返回巴黎,任務(wù)完成。十七日,明誠心平氣和地陪著明臺逛服裝店,給他出主意,買了一身西服。明臺這小子長得好,肩是肩腰是腰,不像明誠當(dāng)年為了肩膀不夠?qū)捒鄲馈?/br>“你這樣的在鄉(xiāng)下暢銷嗎?”明臺莫名奇妙:“???”“沒有。”十八日,周六。明臺難得起了個大早,明樓正在背書,明誠昨天晚上回來得很晚,現(xiàn)在好像沒醒。明臺獻(xiàn)殷勤,跑去外面拿明樓的報紙。明樓訂了不少報紙,法文英文都有。無可抵御的寒冷令明臺跳著回屋,嘴里哈赤哈赤抽氣。他手里拿著報紙在玄關(guān)換拖鞋,無意間瞥到一份英文的,公元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八日,頭版報頭下面碩大英文:日軍在南京暴行擴大。明臺腦子嗡一響,他站在玄關(guān),哆嗦著看報。背后的門沒關(guān)嚴(yán),冷風(fēng)悲戚哀嚎著擊打他的靈魂。冷。好冷。明臺抬頭,明樓站臥室門口看他。明臺慘笑:“大哥,你看,南京完了?!?/br>明樓盯著明臺。“南京……沒有軍隊了。”明樓很平靜:“不要告訴我你打算回去送死。要知道所謂的飛機民航也得轉(zhuǎn)好幾乘,依舊要坐船,各地等飛機也得浪費小半個月。等你回國,進不去南京?!?/br>明臺顫抖:“大哥,我們眼睜睜看著嗎?”明樓高聲:“你有好辦法嗎?”明臺發(fā)愣:“沒有,我什么辦法都沒有?!?/br>明樓抓著門把手狠命地用力,面上一點表情也無:“很好,那就專心讀書?!?/br>明臺怒吼:“讀書讀書,讀書有什么用?”“放肆!讀書有什么用,讀書就是讓你不至于做個糊涂人!中國亡了有個識字的好歹幫忙刻個碑,中國僥幸不亡也得有個不傻的能琢磨明白中國到底是怎么淪落到這個份兒上的!”明臺低著頭。他拒絕回答。“不要吵了?!泵髡\冷靜的聲音仿佛鎮(zhèn)靜劑。他披著衣服站在明樓身后,“租界暫時沒事。我昨天收到大姐的電報,她一切都好,雖然上海不大好。她囑咐明臺一定要好好讀書考大學(xué),明臺你聽不聽她的隨意。”明臺摔門出去,在花園冷風(fēng)里坐了一天。明臺沒感冒,也沒發(fā)燒。禮拜一照常去上學(xué),非常鎮(zhèn)定。加倍地刻苦用功,老師都驚了。明臺的確冷靜下來,他的心,也冷了。60.公元一九三八年的秋天,德國駐法國大使館邀請巴黎學(xué)術(shù)界名人舉辦講座,并且就德國文化與德國本身的學(xué)者對談,宣傳德國文明的精粹。受邀名單中有索邦大學(xué)經(jīng)濟系教授明樓,所有人都知道為什么要請明樓。請他去罵共產(chǎn)主義。德國的保羅·約瑟夫·戈培爾是個人物,他是cao縱輿論與宣傳希特勒一切思想的天才。他焚燒所有“有礙德國前途”的書籍,包括全部的共產(chǎn)主義相關(guān)。明樓的家鄉(xiāng)深受紅色災(zāi)害,他本人更是無產(chǎn)階級的對立面。請他去告訴民眾為什么德國要反對共產(chǎn)主義,扼殺馬克思這個該死“猶太人”的一概歪理邪說。十一月七日,這一天很尋常。天氣晴朗,秋風(fēng)舒爽。明教授乘車抵達(dá)德國駐巴黎大使館,他的助手提前下車開車門,恭敬地請他下車。明教授身材高大,面目俊美莊嚴(yán),符合德國人的審美觀念——可惜他不是雅利安人。目前德國政府和民國政府關(guān)系不錯,民國政府一直以來都是德國的軍火生意客戶,所以適當(dāng)?shù)靥e一下中國人是有必要的。明教授下車,他的助手提著他的文件包跟在后面,大使館的工作人員去泊車。只走了兩步,明誠發(fā)現(xiàn)大使館前面站著一個蒼白細(xì)瘦營養(yǎng)不良的少年。他眼睛發(fā)直,神情恍惚,似乎還在發(fā)抖。明誠多看了兩眼,大使館門內(nèi)出來一個典型的德意志青年,略帶不耐煩:“你到底什么事兒?”明誠聽見一聲絕望的嘶號,帶著濃重口音的德語:“下地獄吧骯臟的德國佬!”明誠幾乎應(yīng)聲把明樓推倒護在身下,明樓倒地的一瞬間兩聲槍響。波蘭口音!明誠全身的神經(jīng)過電一般應(yīng)激,從大使館出來的德國青年腹部中兩槍血噴滿路上石板。那名少年拿著槍瘋狂地比劃,明誠腦中只有一個聲音:明樓絕對不能有事。他用波蘭語大喊:“保持冷靜!孩子你保持冷靜!放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