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
書迷正在閱讀:呸!這個Alpha有毒、我真的不是大佬、少爺和熊、混血小奶喵養(yǎng)成手冊(H)、劍純都是不近女色的[劍三]、斯德哥爾摩情人(H)、種植大師[豪門]、美食直播間[星際]、自我革命、再見螢火蟲
么時候來上班?”明樓有些不好意思:“這一次我破釜沉舟,直接就把工廠的職位辭了,就想來您這兒,任何時候,明天都可以?!?/br>古蘭教授很高興:“我最近在做一項把減字譜工尺譜翻譯成五線譜的工作。您有把握嗎?”明樓誠惶誠恐:“減字工尺和五線譜都沒有問題,但需要用到您的箏。我以前讀過,如果能幫到您是我的榮幸?!?/br>古蘭教授一聽,有點悵然:“朱權(quán)先生。他是位尊貴的國王,也是位優(yōu)秀的學(xué)者?!?/br>歐洲人對“國王”“皇室”有點天然的敬畏,古蘭先生看來也一樣。正聊著,古蘭教授辦公室外面有人大笑,來人沒敲門,一把推開:“嗨莫里斯?!?/br>明樓起身,看見進來個瘦小的小老頭。個子不高,精力充沛,紅色的臉膛像只火苗跳躍的小火爐。“年輕人,您是第九個來應(yīng)聘的了。莫里斯,你打算用他到什么時候?”“萊格里斯,你應(yīng)該敲敲門。”小老頭坐到一邊的沙發(fā)上:“下次一定敲。哦年輕人,你是哪里畢業(yè)的?”明樓微微趄身:“我是索邦大學(xué)畢業(yè)的?!?/br>“誰是你老師?”“蕭瓦先生?!?/br>小老頭樂:“這個老不死的!”“老不死的”四個字是中文。古蘭教授清嗓子:“萊格里斯,我向你介紹……”小老頭打量明樓:“你是學(xué)經(jīng)濟的,很好,學(xué)經(jīng)濟有什么感想?”明樓苦笑:“很多人認為學(xué)經(jīng)濟金融的就有錢?!?/br>小老頭打雷一樣大笑。明樓震驚于他的肺活量,小老頭閉上嘴,正色:“你不錯,我正好也是經(jīng)濟系的教授。你隨時可以來聽聽課,我想知道蕭瓦的學(xué)生如何?!?/br>古蘭教授插不上話:“你們……”小老頭踮起腳一捶明樓肩膀,一陣風刮出去。“……啊?!泵鳂钦f。古蘭教授和明樓又聊了聊。明樓來自上海,古蘭教授笑:“東方明珠。東方……什么時候明呢?!?/br>“我們都期盼……東方之既白。”明樓回家,明誠正撅著屁股洗衣服,嗨呦嗨呦興高采烈的。明誠聽見聲音,直起身,用手腕子一抹鼻子:“怎么樣?”明樓笑著看他:“明天去上班?!?/br>明誠跳起來抱住明樓:“大哥你真棒!”明樓挽袖子:“我?guī)湍阆窗?。?/br>明誠往外推他:“你去準備準備明天要用的東西,第一天上班不要出岔子?!?/br>“什么第一天上班……我在工廠里……”“那不算?!泵髡\眼睛亮亮:“太好了,下一步就能當教授了!”明樓咳嗽:“你給我的壓力有點大啊親愛的弟弟?!?/br>明誠繼續(xù)撅著屁股洗衣服:“那就轉(zhuǎn)化成動力!”明誠洗完衣服,明樓到底還是幫上忙,他幫著晾。不能晾出去,只能晾在屋里靠窗的地方,下面擺著臉盆接滴下的水。風一拂,清香涼爽的氣味充盈屋子。家的味道。明樓一邊晾一邊想。28.明樓“第一天上班”,出門之前被明誠仔細打扮,還打了領(lǐng)帶,揣上精心準備的飯盒。明樓想了想,終于沒提香菜的事。明誠這輩子最恨有人說不吃什么什么東西,自己也不必專門去討嫌。明樓第一天的工作,上午用館閣體抄工尺譜,下午坐在小套間里梆梆梆一邊撥弄琴弦一邊對著謄抄好的工尺譜琢磨五線譜。除了胡琴,他對箏是理論大于實際。當年林先生袖著手看他彈琴,光笑,非常和藹。“你知道箏原來是砸人用的吧?!绷窒壬f。然后明樓就不再彈。明樓梆梆一下午,古蘭也能沉住氣,不愧是大師。反正……是工作。明樓安慰自己,好歹是教授的助教呢,明誠跟人吹他也有材料,薪水比自己坐工廠里算賬高不少。梆梆梆,梆梆梆。正梆梆著,外面古蘭教授一嗓子嚇他一跳:“堃!??!你!來!啦!”明樓同情古蘭老爺子,這口老血憋多久了。外面的人回答很靦腆:“很久不見您。”河北口音。不到三十。法語發(fā)音不地道。明樓禮貌地停止梆梆,等待外面交談。“你的論文準備如何了?”“您上次給的意見幫了我大忙。現(xiàn)在我又遇到問題,所以想請您看看?!贿^您這兒有人?”明樓起身,走出小套間,對著外面的人微笑:“抱歉抱歉,我正在翻譯工尺譜,是有點嘈雜?!?/br>古蘭教授桌子對面站著個年輕的中國男人。戴著眼鏡,神態(tài)拘謹,打扮有些寒素,看到明樓有點愣。古蘭教授給他們做介紹,這位男士叫楊堃,河北人。曾經(jīng)做過一段時間古蘭教授的助手,古蘭教授鼓勵他全力完成博士論文,并且介紹他去巴黎大學(xué),大約年底動身。明樓和楊堃握手:“您好,我叫明樓?!?/br>楊堃看明樓,突然對他冒出一些好感:“您好您好?!?/br>古蘭教授很高興:“樓是巴黎大學(xué)來的,你們可以聊一聊?!?/br>明樓微笑。古蘭教授接了個電話,出門。楊堃需要等古蘭教授回來,只能干巴巴守著一杯咖啡坐著。明樓實在不能扔下他繼續(xù)回去梆梆箏,只好陪坐。兩個人從法國天氣聊到法國大學(xué),又聊回國內(nèi)大學(xué)。兩人都沒在國內(nèi)上過大學(xué),只好聊各自家鄉(xiāng)。楊堃是河北人,明樓是上海人,沒什么共同話題。國內(nèi)出省如出國,誰也不了解誰。兩個人聊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竟然用的是法語,同時住嘴,大眼瞪小眼,然后一同暴發(fā)大笑。這一下親厚熟絡(luò)很多。兩個年輕男人湊一起,最暖場的話題肯定是女人,或者說,情人。楊堃有女友,叫張若名。他給明樓看照片,黑白照片里一名目光炯炯的短發(fā)女子,大鼻子大眼特別精神。去年來里昂大學(xué)攻讀博士學(xué)位。楊堃問明樓的婚配情況。中國人親近之后問對方的婚戀生活自然而然。明樓清清嗓子,不自在:“喜歡的人……有,吧?”楊堃有些疑惑:“樓兄是什么意思?”明樓有點不想進行這個話題:“我們……不合適?!?/br>楊堃馬上自己編出一則戀愛故事,看明樓的眼神愈發(fā)同情。他是個純良正直的知識分子,符合大眾對知識分子的一切想象。純良正直的知識分子搞政治,基本都是悲劇。楊堃經(jīng)不住明樓套話,遮遮掩掩也說了些。他先后加入過共青團和國民黨,又先后退出。他曾經(jīng)是國民黨駐法總支部里昂支部宣傳委員,七一五政變之后退出國民黨,接著覺得要專心搞學(xué)問,所以退出共青團。都是些陳年舊事,倒也不怕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