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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眠明白了。 他這是打算用年齡差距大這個理由來拒絕她。 剛開始先道歉,給她一顆棗吃,之后再進(jìn)入正題,拒絕她是嗎。 心口有一處似乎塌了,酸澀猶如發(fā)酵全都涌到鼻尖。 鼻子酸酸的,有些呼吸不上來。 也有點兒控制不住自己,渾身感官開始失控。 “啪嗒”一聲。 滑下來的眼淚順著臉頰,掉在裙子上,在黑色裙面上暈開一小塊深色的痕跡。 “我知道……”她艱難開口,一出聲卻哽咽著。 察覺到自己的哭腔,更加不能克制,眼淚流得更兇,“你比我大七歲,肥希說你上大學(xué)的時候,我才小學(xué)……” 許言深上學(xué)早,又跳了兩級,他十五歲上的大學(xué),本碩博連讀。 在他大學(xué)那年,時眠還是個什么也不懂世界里除了作業(yè)還是作業(yè)的小學(xué)生。 這是他們之間難以跨越的差距。 許言深沒意料到時眠會哭,他明顯有些不知如何應(yīng)對這樣的情景,下意識伸了手過去想幫她擦眼淚,又停在半空中,片刻后收了回來。 他眉心蹙起,緊抿著唇,眼神蘊(yùn)著幾分自責(zé),遞了紙巾給她。 時眠接過擦了擦眼淚,抽噎著說:“可是,我也可以很成熟的……你不要把我當(dāng)小女生,我可以成熟的……” “時眠。”他開口,嗓子有點兒啞。 時眠擦干凈眼淚,吸了吸鼻子,抬起一張小花臉,眼睛還閃著淚花,卻對他擠出笑:“我不哭了,沒事。” 許言深沉沉地看她,那眼神,像是隔著一層薄霧,讓人看不透。 還淚眼婆娑的,時眠看不清他的神情。她咬咬唇,聲音幾乎低不可聞:“可不可以,不要用這個理由拒絕我……會讓我覺得我這輩子都沒希望。” 下一秒,時眠隱約聽到一聲輕嘆。 很輕的嘆氣聲,無可奈何,又隱隱有點兒緊繃后的放松。 “我沒有拒絕你?!?/br> 許言深壓了壓眉心,怕嚇著她,刻意放緩語氣,不似平時冷淡,多了幾分平易近人。 “只是,想叫你慎重考慮?!?/br>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也雙更?。]想到吧哈哈哈哈哈這次必須得夸我了叭??! ☆、吃吃吃 “我覺得吧, 我哥這話的意思是——” 顧明希一手拿著蛋撻, 送到嘴邊咬了口, 轉(zhuǎn)悠幾步轉(zhuǎn)頭口齒不清地說, “他想和你結(jié)婚?!?/br> 雖然嘴里含著食物,說話有些模糊。 但那話里篤定的語氣,著實嚇了時眠一大跳。 她幾乎是從沙發(fā)上蹦起來,瞪圓了眼, 臉卻不爭氣地紅了:“你別亂開玩笑?!?/br> “都叫你慎重考慮了?!鳖櫭飨UZ氣很肯定,見時眠還是不信, 踢了踢旁邊打游戲的傅耀年,“你禍害人女生時會叫她慎重考慮嗎?” 傅耀年眼也不抬, 身體往右邊斜了斜:“關(guān)我屁事?!?/br> 顧明希專家似的,搖頭晃腦地做出診斷:“看看, 這就是典型的不負(fù)責(zé)任的渣男表現(xiàn)?!?/br> 時眠瞬間被逗笑,“這我得替耀耀證明, 他可純情了?!?/br> 兩人像是在說相聲,一捧一逗的,顧明希揚(yáng)起眉毛:“嗬, 純情男高中生呀?!?/br> 顧明希簡直是傅耀年的天敵。 他年紀(jì)小的時候, 沒想過讓著她。等長大了,自然而然也就懶得和她斗。 沒想這人卻沒完沒了,整天以此為樂。 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傅耀年嘖了聲,起身長腿一跨, 越過沙發(fā)去廚房那兒找賀成修。 賀成修在準(zhǔn)備火鍋食材。 作為這個群體年紀(jì)最大的,面對著兩個嬌生慣養(yǎng)的女生,還有一個未成年高中生。這個喬遷之喜之弄火鍋就自然而然地落在他肩上。 傅耀年一過來,賀成修把酒和杯子遞給他:“正好,你拿過去?!?/br> “……” 行吧。 折騰一番,幾人終于上桌。 火鍋熱氣騰騰的,食物的香氣彌漫著整個客廳。 在寒冷的冬天,火鍋無疑是最適合慶祝的食物,熱鬧,充滿煙火氣兒。 時眠喝了點酒,雙手捏著筷子,巴巴地看著鍋里咕嚕嚕地翻騰。 她扭頭,心念一動,碰了碰顧明希的胳膊,小聲說:“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許醫(yī)生吃沒吃飯……” 顧明希把蝦滑放下去,話不過腦地說:“那你去叫他來唄?!?/br> 時眠頃刻間露出燦爛的笑容,筷子一放:“好噠!” 幾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她就拎著今天做的蛋撻歡天喜地的下樓去找許言深。 從電梯出來,她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氣。 擠了擠臉,先彩排似的露出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笑容,而后輕呼氣,微笑著按門鈴。 知道里面可以看到她,時眠始終保持著完美的笑容。 笑得和蠟像一樣。 片刻時間。 門被打開,許言深手輕抵著門,襯衫袖口折起露出線條優(yōu)美有力的手臂。 他的頭發(fā)微亂,垂眸看著她。 眼眸漆黑,無波無瀾。 頃刻后,皺了皺眉。 “你怎么在這?”他問。 蠟像眠依然保持著笑容,把手上的蛋撻遞給他:“許言深你好,我是樓上2205的,是你的新鄰居。我叫時眠,這是我做的蛋撻?!?/br> 許言深:“?” 他很快明白,眉毛皺得更深:“你上次來這里,是看房子?” 時眠沒想他腦子轉(zhuǎn)得這么快,有點兒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臉,聲音低了下來:“對不起,之前騙了你說來這兒找朋友玩。其實,我在這兒沒有其他朋友。” 說完,她悄悄掀起眼,輕輕地,帶著點兒可憐,補(bǔ)充道:“就只有你一個?!?/br> 怎!么!樣! 夠不夠楚楚可憐! 直男是不是就吃這一套! 是不是就可以原諒她騙人了! 許言深低眸,目光中帶著探究。 時眠仍然帶著三分委屈四分可憐五分泫然欲滴,盡心盡力地扮演著小白花。 兩人對視了五秒。 被他不冷不淡的目光看著,時眠手心直冒冷汗,裝不下去了。 這人氣場太強(qiáng)了。 不說話,就能把人冷死。 時眠幾乎是硬著頭皮,生硬地轉(zhuǎn)移話題:“許醫(yī)生,你吃飯了嗎?” 許言深垂眼,似是沉吟,言簡意賅:“沒?!?/br> 時眠的神情立刻變得生動起來,笑容比剛才要真誠許多,“我們在吃火鍋,你要不要一起來?” “肥希也在!”她連忙補(bǔ)充。 - “眠崽怎么還沒回來?” 顧明希腮幫子鼓鼓的,咀嚼著,一邊往玄關(guān)那兒看。 賀成修把蝦滑撈出來,淡定地放到傅耀年碗里,“估計在下迷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