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1
書迷正在閱讀:玻璃玫瑰、反逆襲法則[快穿]、真千金無所畏懼、我的助理不可能這么蠢+歸去來、幼崽喂養(yǎng)指南、你是本王的掌中珠、玫瑰予我、某小仙與某凡人糾葛事件、替身前妻失憶后、他真的萌不起來[星際]
,在村子中心的雜貨鋪買香蠟紙錢還有鞭炮。“現(xiàn)在不是掃墓的日子吧?”老板是個爽利的中年婦女,燙著泡面頭,給兩人多送了幾根紅蠟和香,插嘴問了句。“沒辦法,人在外地,不?;貋?,只好擇日不如撞日了?!鄙蚪蜻吿湾X結(jié)賬邊說。“你是這里的孩子?哪家的?”女老板聽沈津這么說,認真看了看他的臉,覺得好像有點眼熟,確實像村里某個人,不過,究竟像誰,她一時又想不起來。“沈南康是我爺爺?!鄙蚪蛐α诵φf。“喲!是沈老家的孫子?長這么大了?”女老板一臉驚喜,“工作了?結(jié)婚沒?該不會連孩子都有了吧?你們瞧瞧——”她招呼在店里打麻將的人看,“歲月不饒人啊!一眨眼,沈家的孫子都這么大了。剛剛我都認不出來?!?/br>于是兩桌打小麻將的人,又紛紛在炮火連天的“三條,碰!”“八萬,不要!”“等等,我開杠!”的聲響中,插進幾句鄉(xiāng)村懷古,感嘆時光飛逝的話。沈津聽得滿頭黑線,不好意思道:“阿姨,那個……我還在念書,沒畢業(yè)?!?/br>“還在念書?是讀大學(xué)不?哪個大學(xué)啊?阿姨的女兒在成都念書呢,你是在哪兒?”老板是個連珠炮的好射手,一下啪啪啪的又問出好多問題。見沈津有點招架不住,江少岷在旁邊不耐煩道:“沈津,還走不走???天都黑了。”“誒,這位是?”女老板問沈津,心里對這位面相更優(yōu)秀的年輕人,充滿了好奇。沈津得了教訓(xùn),不敢好好聊天,只甩下一句:“是我爺爺故交朋友的孫子,陪我掃墓來的。時間不早了,阿姨,我們先走了,下次聊……”說完,拖著江少岷就走,生怕等會兒女老板要查兩人戶口。女老板只好目送兩人離開,等兩人身影漸漸消失,她突然一拍膝蓋,想起一樁事來:“誒,我剛剛怎么忘記告訴他們了?”“曹姐,你忘記啥啦?”有人搭話道。“替沈家看房子的老馬,上半年就死了,也沒人通知沈家。這兩小伙子今晚該不會住這兒吧?那房子,可荒廢大半年了。”女老板有些擔(dān)憂的說。不知道這些的沈津和江少岷一起進了山,說是山,其實就是一個小土坡,當(dāng)?shù)厝私星迦?,說是山上有泉眼,其實從沈南康那輩起,就已經(jīng)不出水了。小土坡的山腰,被一連串墓地占領(lǐng),大家擠擠挨挨,仿佛在這里湊了一個新村落出來。沈家的那塊地方,在山坡背陰處,陰氣滋生,草木繁盛。加上快一年沒人打理,基本上算是“野墳”了。“你爸請人打理老家,卻不請人打理這里?”江少岷望著沈爺爺墓地上拔地而起的香椿樹,咋了咋舌,“墳上長樹,好像對后人不太好吧?”沈津點點頭,鄧女士墳頭也長了很多茅草,把墳塋蓋得死死的。“打火機給我。”沈津從江少岷手中接過剛剛在商店里買的打火機,將枯黃的茅草壓得彎彎的,點火燒了起來。冬日的茅草是極容易燃燒,一會兒便蓬起一團大火,看得江少岷心驚膽戰(zhàn):“不會引起山火吧?”“注意點吧?!鄙蚪蛞妷烅?shù)碾s草快要燒光,立刻上前分開那些連在一起的茅草,再一塊一塊地方踩熄,連最后一點火星也不放過。結(jié)果兩人還沒開始上墳,就把臉上弄得黑一塊白一塊,狼狽極了。“明天走之前,我們再借把斧子把這顆香椿砍了。記得提醒我?!鄙蚪蚨⒅谎诘臉湔f。江少岷點點頭,把買來的香蠟點燃,紙錢燒了。他也不嫌臟,直接跪在了沈南康墓前:“沈爺爺,我是江懷仁的孫兒江少岷。有一件事想告訴您,您和爺爺訂下的娃娃親還有效,不過人換了,是我和沈津結(jié)婚。希望您泉下有知,能夠祝福我們?!?/br>沈津也跪了下來:“爺爺,六年沒來看你,是我不孝。每年忌日,我在英國都供過一杯酒,不知道你收到?jīng)]有。”頓了頓,他朝身邊的江少岷看了一眼,對方正側(cè)臉看他,“這位……是我喜歡的人,雖然我們性別相同,但我……真的喜歡,謝謝爺爺,曾經(jīng)為我定下那門親事,我可不可以自私的認為,那是我和江少岷的緣分?!?/br>“可以可以?!苯籴涸谝慌辕偪顸c頭。沈津瞪了他一眼,磕了三個頭。江少岷也跟著他一道磕了。起身時,江少岷神秘兮兮的說:“感覺剛剛在一拜天地似的,來,咱們再來拜拜高堂?!闭f完,往鄧女士墓前撲通一跪,諂媚的喊道:“媽,女婿來看您了?!?/br>沈津沉重的心情全被江少岷攪和了,他輕輕踢了對方一腳:“你這么叫,也不怕我媽生氣,晚上出來找你。”“來就來?!弊钆鹿淼慕籴簩χ嚺康哪贡萘税?,“媽來了,我就對她說,我會一輩子對你好。你孤單了六年,以后再也不會了。你有我,我就是你的朋友,情人,和家人。”沈津沒想到江少岷會這么說,愣了下。江少岷便牽著他的手,順勢一拉,讓他與自己并排跪著,又磕了三個頭??耐辏籴貉凵窳辆ЬУ?,小聲道:“二拜高堂后面是什么?”沈津好氣又好笑,還隱隱有些感動,仿佛真的在爺爺和mama見證下,隱秘而愉悅的和這個男人行了禮,締造了某種關(guān)于幸福的契約。他縱容道:“接下來是夫妻對拜。”兩人像是玩笑,又像是正經(jīng),面對面拜了一拜。“禮成!”江少岷模仿司儀吆喝道,沖過來扛起沈津,“送新人入洞房咯!”“江少岷!發(fā)什么瘋!”沈津捶他背,要他放自己下來,“我生氣啦!你再不放我下來,我生氣啦!”結(jié)果江少岷一撓他癢癢,沈津就潰不成軍。兩人掃個墓,笑得幾乎斷氣。沈津事后責(zé)怪江少岷:“你這樣一點都不尊重,我不該帶你來掃墓的。”“爺爺和mama,看到你笑得開心,才會放心好不好?”江少岷有自己的理由,“哭喪著臉,他們不知道該有多擔(dān)心。如果死的是我,我才舍不得看到你哭,我只怕要心疼得活過來。”“呸呸呸,趕緊把剛剛說的呸掉?!鄙蚪蝾H有些迷信,聽到江少岷說死就有些緊張。他這張嘴,有時候很毒舌,有時候又滿嘴跑火車,但總能在不經(jīng)意時,用甜言蜜語刺中自己的心。讓自己又酸又軟。“好好?!苯籴号浜系呐蘖藥紫?,還打了打自己的嘴,“我還要陪你一輩子的,擔(dān)心什么?”沈津?qū)Ω恫涣怂吡寺?,帶著人下山了?/br>結(jié)果走到老家,看到那扇壞掉的木門,沈津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預(yù)感。兩人走進去,才發(fā)現(xiàn)院子里積滿了落葉。圍墻外的大榕樹生出了散漫的枝椏,鳥兒筑巢在上面,地面鋪了一層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