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的劍？”

“忘了……我不記得了……”龍溟眼睛里露出絕望，慢慢放開了手指，是那個人的劍……但那個人是誰？怎么想也想不起那個人的樣貌和聲音，記憶在他身上模糊成了類似符號的光影……為什么會這樣？龍溟抬起手按著發(fā)痛的頭，“?。　?/br>
一聲低沉的怒吼，在鎖拷的壓抑下龍溟開始魁化，枷鎖上的電光閃爍到照亮了整個房間，他的白發(fā)瘋長著落到了地面上，瞳孔失去了顏色，枷鎖在脖頸和手腕制造的劇痛像是不存在一樣，他維持著魁化后的狀態(tài)，癲狂地喃喃著，表情猙獰，“是我……是我殺了他……”

淋淋鮮血從血管里涌出來，龍溟喃喃自語中把手按在了箱子邊緣，血流到了古劍之側(cè)，劍身發(fā)出怪異的次拉聲，劍尖輕顫著露出殺氣。

總司拉開了龍溟關(guān)緊箱子，數(shù)據(jù)鎖自動落鎖的瞬間，魁拔把他撲到了地上，“殺了我！我不想這樣……殺了我……”

“冷靜點，什么事也沒有，你看著我，”總司強扳著龍溟的臉，“告訴我你想到什么了，你在執(zhí)著什么？”

“殺了我！”龍溟拉緊了他的領(lǐng)子，聲音陰冷恐怖，“不然我就殺了你！”

門口的警衛(wèi)舉著槍打開門，總司搖了搖頭示意他出去，警衛(wèi)猶豫了幾秒鐘之后，門又關(guān)上了。姜煌看著魁拔躁怒失控的樣子，伸出手握住了他的后頸，試圖安撫著他，“冷靜點，都過去了，別怕?！?/br>
龍溟怒氣滔天地盯著總司，目光漸漸變得迷茫起來……混亂不堪的腦子沒停止尋找記憶里那個模糊的身影留下的痕跡，但是煩躁感卻急劇地減弱了，“姜煌……”龍溟輕輕念了一句，重量都壓到了總司身上。

“總司，”十幾個換上了重甲的獄警正堵在門前要沖進去，亞聯(lián)總司就抱著昏迷不醒的魁拔走了出來，“都散了吧，我?guī)メt(yī)務(wù)室?！?/br>
獄警懵里懵燈地點點頭，撤走了人。

……

米莉亞的影像投在走廊今天的窗玻璃上，表情嚴(yán)肅，“你為什么要現(xiàn)在就把劍給他？這樣如果他發(fā)現(xiàn)上次的事情是亞聯(lián)導(dǎo)致的，我們拿什么和他談判？”

“把談判的結(jié)果壓在一把不知道對他到底重不重要的古劍上，就是好辦法了嗎？米莉亞，這種事情被傳出去和我們隱瞞鏡像空間的事情一樣的不堪，而且顯得更愚蠢，”總司的話鋒有些尖銳，米莉亞皺緊了眉頭，“可現(xiàn)在就還給他對我們有什么好處？古劍還給他我們連一點籌碼都沒有了。”

“連對方的意圖都猜不透，有所謂籌碼和沒有有什么區(qū)別？交給他總會有些收獲的。”

“……那他現(xiàn)在這樣子我們要怎么和亞特交代？”米莉亞的態(tài)度已經(jīng)緩和下來了。

“為什么要交代？我們有做什么嗎？”總司嘴角帶著淺淡的冷笑，“只不過是把他被拿走的東西還給了他而已……你繼續(xù)去查吧，盡快把那個墓xue找出來?！?/br>
米莉亞看著被切斷的通訊握緊了手，她隱約能察覺到姜煌有私心，但又找不到理由去反駁他，“……你到底在想什么？”摸不透總司心思的副司陷進了苦惱。

第14章第十四章

龍溟躺在病床上緊緊握著拳頭，神色放松不下來，總司走進病房到了床邊，看著那張焦慮蒼白的面孔出神。

“姜煌……”龍溟喃喃著什么，總司俯下身才聽清這兩個字，臉上浮現(xiàn)出奇怪的表情，伸手用力揉了一下龍溟的頭發(fā)，“你這算是見異思遷？”

“姜煌……”龍溟的聲音焦慮了一些，總司看他看得出神，不解地坐到床邊，這是夢到什么了？

我又沒對你做什么……

總司神情冷淡地又俯下了身，在龍溟耳邊輕聲說話，“我在，怎么了？”

“……”龍溟許久沒有說話，表情也平靜下來，總司正要起身，聽見了極低一聲，“對不起……”

……

“為什么要說對不起呢？”總司坐在他家花園的藤椅上疑惑地盯著報紙，半響皺起了眉頭，會不會是夢到了什么對不起自己的事情？說起來夢不是潛意識的成像嗎？他是已經(jīng)做過什么，還是打算做點什么？

“哥？”姜藍光的聲音忽然傳進耳朵里，姜煌放下了報紙，藍光疑惑地看著他，“哥，報紙很好看嗎？我都叫了你三遍了……”

“飯菜已經(jīng)在桌子上了，”姜煌拿起保溫杯要起身，姜藍光點點頭走進去。

他手腕震了一下，手表閃著微芒，亞聯(lián)監(jiān)獄的監(jiān)獄長在聯(lián)系他。

“怎么了？”總司把通訊接到了耳機上。

“龍溟越獄了，從醫(yī)務(wù)室逃出去了……”

“他……”一個字還沒說完，姜煌眼前就落下來一個重物砸進了花叢里，“……沒事了，越獄的事情別往外傳，我晚點把他帶回去?！睊炝送ㄓ嵵罂偹径紫律?，撥開了花，看見魁拔抱著古劍在花叢里側(cè)頭睡著覺。

總司把人抱到了客廳里，姜藍光蹲到沙發(fā)旁邊看著魁拔，一會兒碰了碰他懷里的劍，一會兒戳一戳他眉心的皺痕。

“姜煌……”姜藍光聽見龍溟呢喃的字句眼睛瞬間亮起來，“哥！……”他喊出聲之后立刻緊張地又壓低了聲音，躡手躡腳地過去拉姜煌，“哥，龍溟他叫你名字了。”

“你聽錯了，”總司冷淡地喝了一口保溫杯里的茶，語氣格外篤定。

姜藍光撅了下嘴，姜煌掃了他一眼，老氣橫秋地發(fā)話：“快去吃飯，藥也別忘了。”

姜藍光走去了餐廳，總司目光落在了龍溟身上，看著看著看出了神，龍溟的眉心微微凝起，睜開了眼睛，兩人目光撞在了一起，前者自然淡漠地挪開眼神，后者怔怔看著他。

“你越獄到我家來是想讓我?guī)湍慵有唐?？”亞?lián)總司隨手拿起茶幾上的書翻開，動作行云流水，慵懶自然、毫不做作。

“姜煌……”魁拔起身忽然一把把他摟進了懷里，“別離開我……”

“……”藥味和血味混在一起彌漫在鼻翼下，總司皺了一下眉頭，把魁拔拉開了一些，“沒睡醒呢？我不是周明宇。”

“我知道，”龍溟緊緊拉著他的手臂不肯放手。

“你和我認(rèn)識了應(yīng)該不到兩個月，”總司表面上還淡淡的，在心里卻嘆了口氣，所以真相是這只魁拔是個花癡？見一個愛一個。

“我……不是兩個月……我見過你……”龍溟皺起眉頭，話語卡在喉嚨里似乎不知該如何表達。

總司笑了笑，“不是兩個月？那你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我？”

“……”魁拔帶著血絲的眼睛里含著復(fù)雜悲愴的情緒，“我不記得了……劍是你的?！?/br>
龍溟把古劍遞到了總司面前，“太久了……很多事我都想不起來了。”

“那你就老老實實休息回憶一下你忘了什么，別去查鏡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