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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進來:“既如此,鳳哥哥同我一匹馬便好了,只是林弟弟坐在這處,若是凍著了可如何是好?”他兀自皺著眉,憂心忡忡令馬車夫將馬車駛的更近了些,也能為黛玉擋些風。馬車內原便備好了小方凳,更有魚竿魚餌等物,悉數被寶玉拿出來放置在了一旁,又給黛玉搭了件衣服,車上現沏了杯熱茶放他手里,這才安心。黛玉見他如此,愈發(fā)心中一暖,點頭沖他一笑。唯有一旁看完了全程的師父大人心中愈發(fā)不悅,冷著臉的模樣活像是座冷冰冰的石雕。偏生他又尋不出個妥帖的理由不令那二人共騎,滿腔嘲諷之話還未曾吐出口來,寶玉早已興沖沖地上了那匹白馬了。于是縱馬飛馳全程便變?yōu)榱巳绱四樱?/br>寶玉:“哈哈哈——鳳哥哥——再快一些——”王熙鳳:“你鳳哥哥這多年的騎術可不是浪得虛名的!看我揮鞭!”一旁獨自騎著追風灌了滿肚子冷氣的師父大人:“......”他一句話也不想說,只覺著整個人都被這瑟瑟的秋風吹的冷透了。黛玉優(yōu)哉游哉獨自坐于岸邊釣魚,只是偶爾含笑回眸望他們一眼,慢悠悠賞著這平湖秋色。望著并不熱烈的陽光灑滿湖面,折射出萬千粼粼的波光來。引得魚兒皆在光斑處游移不定,連魚餌也顧不得了。他含笑看了半晌,方悠悠嘆了一句:“當真是好秋色呀?!?/br>許久之后。身后寶玉與王熙鳳再次飛馳而過:“啊呀,看這速度,真是一匹好馬!寶玉,坐的穩(wěn)當些,我們該再快些了!”無字天書緊緊貼在雪白的馬頭上,被吹的書頁翻飛,只覺著通身皆被這風吹的酣暢淋漓。身后生無可戀臉跟著飛馳而過的師父大人:“......”他仍然是一句話也不想說。之后,在這天乘著馬車回去的時候,師父大人默默藏起了原本給蠢徒弟準備的點心,并在回府之后氣呼呼地吃了個干干凈凈,一點殘渣也未給蠢徒弟留。第30章紫英宴請于那一日秋行之后,寶玉的功課亦忽然之間繁重了許多。他每日早出晚歸,一頭扎入了茫茫書海之中,便回府時也是挑燈不輟,看的賈母心疼不已,日日趕著他出去松快松快。恰逢這日與他熟識的公子哥兒馮紫英宴請諸位好友,寶玉便于張府回來之后順道去了馮紫英請客的四海樓,熟門熟路沿著那臺階進了二樓的廂房。此處乃是京中貴公子常聚之地,各色裝飾自然不同尋常。單看這窗邊兒桌上一件用銀鎏金爐盤承托的瓷質香爐,香爐上頭繪的乃是各色飛禽走獸,無不精細。再看這清雅非常的水墨屏風,連腳下踏著的地板上也皆鏤刻著細細的花紋,令人不禁贊嘆此處店家用心之處。這四海樓開業(yè)也不過兩三年,然而因著菜色甚好,更有這各處裝飾皆是富麗而不落俗套的,處處點綴著幾枝折枝花卉,因而富家子弟來往甚多。每日皆是門庭若市,來往又俱是手里不差錢的貴公子,可想此間老板賺的何等盆滿缽滿。“寶玉今日可來遲了!”馮紫英笑道,“怎么,今兒我做東家,你便這般怠慢起來了?既然遲到,不罰酒三杯,我可不許你入席的!”“馮兄快饒了我才是,”寶玉笑道,“若是明日師父于我身上聞出了什么酒味兒來,只怕要大發(fā)雷霆,一月不許我出去的。你又不是不知,何苦害我?”因而只以清茶捧于手中,笑道:“今日以茶代酒,也算是與你這個東家面子了。如何?”馮紫英笑嘻嘻:“這個可不由我說了算,你看這席上幾人是否饒你才是?!?/br>寶玉這才向席上一掃,一時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席邊立著的,分明是個再俊俏不過的公子哥兒。他著了煙紫色的對襟褂子,面白如玉,目若秋水,唯有一抹朱唇紅的驚心動魄,周身皆是掩飾不去的媚意。明明這衣襟規(guī)規(guī)矩矩地扣著,一絲也不曾亂,卻比著那不扣更多了幾分撩人的風情來,獨獨站在那處,便是一處醉人的風景。而寶玉驚詫的,卻是他身側立著的那個少年。那人身形纖瘦,生的也是眉清目秀,粉面朱唇,烏壓壓的發(fā)絲綰的整整齊齊,論其形貌,倒與寶玉不相上下。只是看其行動處羞怯靦腆如閨閣女子,頗有些怯懦之意,見著寶玉直直地看過來,便忙不迭地移開了目光去。不是旁人,正是鯨卿!寶玉心頭且喜且悲,喜的是不料于此處重逢前世摯友,悲的卻是前世秦鐘去世之時何等凄慘,縱他日后同柳湘蓮等幾個好友年年去其墳前祭拜,也難消心中掛念之情。今世竟仍得緣相見,寶玉眼中都含了淚,幾步上前執(zhí)住他的手。秦鐘被他這動作嚇了一跳,不意往后接連退了幾步,未語面先紅,低聲道:“二......二爺,您這是......”馮紫英亦奇道:“怎么,你竟認識他不成?原不該才是,他性子如此,三年兩載也不見出來一趟,如何你見了他反倒這般激動起來?”無字天書:【......你快些收手,他們皆將你當做這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男的地痞流氓了?!?/br>寶玉看了這行字,這才反應過來,忙忙向這四周一看。果見眾人目光中皆有了些不同尋常的意味,彼此不著痕跡地交換著余光,唯有秦鐘身旁那位形貌出色的公子款款笑道:“我這弟弟不慣出門,若是什么地方冒犯了寶二爺,還望二爺大人不記小人過,莫要與他一般計較方是?!?/br>“......弟弟?”有了前頭寶釵等人的前車之鑒,寶玉登時便知曉了這位公子究竟是何人——不是別個,正是他前世的侄媳婦、賈蓉之妻秦可卿。好,很好,非常好,這就說明,侄媳婦眼下也變?yōu)閭€男人了。寶玉心底是崩潰且拒絕的。蒼天!這究竟是為何!他這究竟是做了何孽,竟要這般懲罰于他!他于心里默默抹淚,一面卻不得不笑道:“倒是令諸位笑話了。實是我前日恰巧做了一夢,夢中便與這位公子相識,今日一見,倒有些喜出意外之意,想來是有些相見的緣分的?!?/br>馮紫英對他這說辭明顯一個字也不相信,只是被他暗暗看了一眼,只好笑著出來打哈哈:“既然如此,更是兄弟了!來來來,大家且吃菜,這家這新鮮的鱸魚處理的最好,如今若不試上一試,豈不令人心中遺憾?”說話間,到底是硬灌了寶玉一小盅酒,方肯放過他去。寶玉因著見著了秦鐘,席間便與他說話,問了念的什么書,又問了家中如何,漸漸便覺親密了些。秦鐘與秦可卿原本不過是工部營繕郎之子,秦鐘為親子,